“那戶人家在哪?”
藍芷墨面色緊張,急急忙忙地問道。
安曉曉還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藍芷墨卻已經無法保持自己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形象,急不可耐地吼了她一句。
“你再不說,等傅容笙自己發現了傅臻就是安聆音的兒子,就連我也沒辦法幫你扳倒安聆音!”
安曉曉慌了神,馬上道。
“我說,我說……”
而另一邊,剛剛和傅容笙和好的安聆音剛剛好好休息了一天,又有人找上了賽安。
這人正是本應該在醫院好好躺着的安雲天,她的好父親!
“安總,多日不見,您身體好全了?我還以爲您要在醫院裡一病不起了呢。”
望着面前笑得一臉慈祥的安雲天安聆音的心裡就一陣犯惡心,當即冷笑着揶揄道。
安雲天捧着安聆音的助理倒好的茶,笑得臉上的橫肉都起來了。
“聆音,安曉曉已經將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了。爸爸今天過來,就是來求你原諒的。”
“不敢當。”
安聆音一挑眉,厲聲道,一雙美目泛着比寒冰更冷的寒意。
從她見到安雲天的第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明白了安雲天的來意。
安雲天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他一咬牙,當着安聆音的面跪了下來,眼角滾出行熱淚。
“聆音,之前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認出你來,但爸爸是真心愛你的啊,你就當爸爸老糊塗了,不要不認我可以嗎?從今往後,我們還是一家人,你還是爸爸最好的女兒。”
安聆音冷笑一聲,眯着眼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安雲天,如同在看一隻螻蟻一般。
“原來安曉曉的虛僞是從你這兒繼承來的,真是可笑。安雲天,當年我被害入獄的時候,你避我如蛇蠍,現在又何必跑過來惺惺作態?”
安雲天的面色難堪,但還是繼續說道。
“聆音,我知道你埋怨我,可爸都給你跪下了,你就不能原諒爸這一回嗎?”
安聆音被安雲天的無恥嘴臉給氣到了,心裡直髮顫。
她站起來靠在桌邊,一隻手撐着桌面,氣得說話的嘴脣都有些哆嗦。
“要是照你這麼說,我殺一個人,再跪下來給人家磕個頭,人家就能原諒我了?安雲天,當初是你親口對我說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父女關係了,你忘了嗎?”
安雲天面色難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今個我把話撂在這裡,安雲天,你想依靠我享受榮華富貴,這不可能!”
安聆音冷聲放話,說完就叫來了保安,要趕走安雲天。
安雲天被幾個保安拉着,頓時漲紅了臉,指着安聆音罵了起來。
“你當初入獄,還被人搞大了肚子,是你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別人!我好歹養了你十幾年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這麼不孝,簡直喪盡天良!”
“安聆音,你這個不孝女,連自己爸都不認,肯定會遭報應的!”
辦公室的大門關上,也將安雲天無理取鬧的聲音隔絕,安聆音坐在辦公桌前,臉上泛着絲絲冷笑。
對安雲天,她早已做到無情無心,怎會因爲他幾句話就黯然神傷。
而安雲天則全然沒有安聆音這樣的氣魄,被趕出賽安之後,他又不死心地去找了傅容笙。
對安家人,傅容笙看了就煩,但安雲天不死心,一直在的傅氏門口等着傅容笙 ,見到傅容笙出來,他就立刻湊了上去。
“容笙,你現在雖然和曉曉沒有了婚約,但聆音也是我的女兒,我們以後也還是一家人不是。”
他搓着手,一臉諂媚地望着傅容笙。
傅容笙本要上車,聽到安雲天的聲音,又頓住了腳步,偏過了一個冷漠的目光。
“你有什麼廢話就快說。”
安雲天嘿嘿一笑,厚着臉皮道。
“你看我們既然還是一家人,傅氏和安家又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扶一把安家?”
傅容笙低下頭冷冷地望着安雲天,此刻的安雲天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挑樑小丑,他勾脣一笑,譏諷道。
“可以啊,我馬上就將你們一家都送出國,這輩子都不用回到江城,你看可好?”
安雲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驚恐地跪了下來,拉住了傅容笙的胳膊哀求道。
“不要啊容笙,你不能這麼狠心啊,我好歹也是聆音的親生父親啊!”
“親生父親”四個字提醒了傅容笙,他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因爲害怕而痛哭流涕的安雲天,忽然嘆了口氣,眼神色莫測。
“要我幫安家,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和我等價交換,告訴我聆音的孩子被你們藏哪了?”
安雲天大驚失色,沒想到傅容笙竟然對安聆音的感情這麼深,連安聆音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孩子,他也願意接納。
見到安雲天愣在原地不說話,傅容笙也不廢話,上了車直奔賽安,他已經和安聆音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去他們找到的那戶人家。
開了一下午的車,兩人才到了這戶人家的院門口。
這戶人家住在農村裡,連房子都比周圍的村民破敗許多,看起來像是村裡的貧困戶一樣。
安聆音望着院子裡的環境,想到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就住在這種地方,心裡就一陣辛酸,更加覺得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注意到安聆音的失落,傅容笙摟住了安聆音的肩膀,用無聲的動作安慰她。
兩人敲了好一會門,纔有一箇中年男人懶洋洋地走了出來打開了院門。
“什麼事啊?”
“您好,我們想請問您家有沒有收養過一個孩子?”
安聆音心裡雖然急迫,但還是很有禮貌。
那人本還有些懶散,聽安聆音提到孩子,面色立即變得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安聆音和傅容笙一圈。
“好幾年前是收養過一個小娃娃,不過得了急病,已經死了,怎麼了?”
“什麼?”
安聆音和傅容笙同時驚呼出聲。
安聆音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不是傅容笙扶着她,她能直接暈死過去。
傅容笙不死心,抓着這男人又仔細問了一圈,才確信他們沒找錯人。
“我們也想救,可這小娃子沒有從小喝不到母乳,體質就是差,家裡錢都花完了也沒救活。”
那中年男人嘆息一聲,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指着安聆音問道。
“你們該不會就是這娃娃的親生父母的吧?我看你們也穿得挺體面的,那麼小的娃娃長得水水靈靈的,你們怎麼捨得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