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傅臻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接受。
白果果嘻嘻一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搖頭晃腦地表示。
“我宣佈,你媽咪在我心裡和我媽咪並列第一好看。”
說着,白果果還在安聆音的臉上香了一口。
安聆音的眼眸閃過一絲亮光,不知爲何,她的心居然因爲果果的一個吻而變得異常溫暖。
陪着兩個孩子玩笑了一番後,幾人重又開始交談,白瑾妍望着安聆音的眼神中充滿了欣賞。
“聽我弟弟說,你也會彈鋼琴?”
安聆音微微一笑,目露難色。
“只會一些皮毛罷了,不及白姐姐您這樣精益。”
“哦?”
白瑾妍挑了挑眉,勾脣淺笑,對白瑾熙投去調侃的眼神。
“看來我弟弟是拿你在我面前吹噓了,他說你的鋼琴技藝,與幾年前的我相比,也不分伯仲呢。我不管,既然瑾熙已經將這話放出來,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見識一番。”
白瑾熙瞬間面色有些尷尬,望向安聆音的眼神中帶着求救的意味。
傅容笙看在眼裡,偏過頭默默地冷哼了一聲。
安聆音心裡微嘆,只好點頭答應。
“那我就獻醜了,還望白姐姐您不嫌棄。”
見到安聆音也要彈琴,一衆來客瞬間將目光匯聚了過來,畢竟白瑾妍當年在桐城也是富有盛名的才女。
安聆音敢在白瑾妍的面前彈琴,豈不是班門弄斧。
一曲動聽的琴音從安聆音的指尖流淌而出,曲調流暢自然,衆人望着坐在鋼琴前全情投入的安聆音,一時間都有些出神。
不是因爲安聆音的琴技有多高超,而是因爲此時的安聆音 收斂了一貫的鋒芒,眼中充滿了柔情,反而美得更具風韻,好似在發光一般。
此刻的安聆音猶如一顆明珠,比亮更亮,超出了“美”這個詞的定義。
望着一衆來客眼中的覬覦和貪婪,傅容笙的一雙墨眸中逐漸升起了化不開的陰鬱,早知道安聆音能讓人如此注視,他剛剛就應該攔着安聆音,不讓她上臺。
一曲完畢,白瑾妍的眼中滿是讚許,帶頭鼓起了掌。
“看來瑾熙確實沒有騙我,聆音,你的琴聲很棒。”
“白姐姐過譽了。”
安聆音謙虛道。
一旁的藍芷墨眼中劃過不甘,她一邊鼓掌一邊走到幾人的身邊,帶着淡淡地微笑道。
“安小姐居然還有如此好的琴技,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安聆音雙眼微微眯起,浮現出一絲警戒,藍芷墨這話一聽便是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藍芷墨的下一句便是不懷好意。
“白小姐身爲鋼琴大家,平日裡所表演的都是古典鋼琴曲,安小姐你卻另闢蹊徑,彈了一首流行曲,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藍芷墨以手掩面 ,呵呵一笑。
言下之意,就是笑安聆音在音樂上的品味太差,不明白何爲高雅,只知道彈一些靡靡之音。
她這一席話,也引起了衆人的嘲笑,江城和桐城的上流人士也都對流行樂十分鄙夷。
安聆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管是古典樂,還是流行樂,都是爲了歌頌美好,這首歌雖然是流行樂,但卻是一首講述重逢之喜的音樂,我選這首歌送給白姐姐,是爲了表達我的心意,並非是譁衆取寵,藍小姐你誤會了。”
不等藍芷墨回擊,傅容笙就走了過來,牽住了安聆音的手。
“藝術從來沒有高下之分,藍小姐是不明白雅俗共賞,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道理嗎?”
白瑾妍也微笑着道。
“聆音的音樂我也很喜歡,這首曲子我也經常聽。”
頓時,在場衆人神色各異,唯有藍芷墨的臉色格外難看。
見到這麼多人都站在安聆音的面前維護她,藍芷墨咬了咬牙,忍下了心中的嫉恨。
“傅先生,您如此維護安小姐,當初又何必讓傅老爺子叫我父母去傅家,難道傅氏勢大,就可以隨意戲弄我嗎?”
傅容笙緊緊地握着安聆音的手,即使在衆人灼熱的目光下,也沒有鬆開。
他盯着藍芷墨,眼神裡不帶有一絲情感,面色坦然。
“那是老爺子的意思,與我無關,我傅容笙不會聽從別人的安排,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此話已經是直截了當。
藍芷墨面色泛紅,眼中露出羞惱之色,恨恨地道。
“哼?傅總您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爲了自己的花心和浪蕩,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傅容笙端倪着藍芷墨昂起的頭,冷不丁嗤笑一聲,眼中泛起絲絲冷意。
“之前我聽見藍小姐你親口說過看不上我,現在爲何又如此在意?”
藍芷墨面色一怔,隨後有些心虛地偏過目光,不與傅容笙對視,但依舊維持着自己的高傲。
“對,我就是看不上,你已和安曉曉有婚約,卻和安曉曉的親姐姐暗通款曲,我藍芷墨雖然不是什麼聖人,卻也不屑於和一個進過監獄的第三者搶一個生性放浪的男人。”
她看似在和傅容笙對峙,卻在無形中將矛頭對準了安聆音。
安聆音面色一變。
雖說她經過監獄的事早已被安曉曉宣揚出去,但藍芷墨這樣當衆揭開傷疤,還是讓她內心有些難言的羞恥。
衆人也瞬間對着安聆音議論紛紛。
那些議論聲,猶如暴雨來臨前,天邊不斷累積的烏雲一般,越堆越多,壓得安聆音踹不過氣來。
白瑾妍瞥見安聆音眼中的脆弱,一改原本溫和的表情,邁步站在藍芷墨的面前,厲聲呵斥道。
“藍小姐,這是我的洗塵宴,我不歡迎你,請你給我出去!”
“聆音,你別聽那些人的。”
白瑾熙也對着安聆音緊張地道。
安聆音面色蒼白,幸好傅容笙牽着她的手一直未曾鬆口。
傅容笙望着面前議論紛紛的衆人,雙眼微眯,一雙墨眸中散發出恐怖的威壓。
“聆音是我未來的妻子,不是什麼第三者。”
他聲音低沉,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鴉雀無聲。
“傅總,你如此花心,誰知道你的話存有幾分真情,既然這裡不歡迎我,那我就先告辭了。”
望着渾身發顫的安聆音,藍芷墨心裡一陣得意,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