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賽安灰溜溜地離開,安曉曉本以爲回到家裡能休息一陣,誰知道她剛躺下沒一會,安雲天就神神秘秘地走了進來。
“曉曉,你最近和容笙的關係怎麼樣?老爺子有沒有同意你去傅氏工作?”
聽到安雲天的詢問,安曉曉的心裡頓時生起一股怒氣。
“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利慾薰心地受了安聆音那個賤人的蠱惑,跑去和傅老爺子解除婚約,我現在怎麼會那麼被動!我們家也不會破產!”
安曉曉從牀上爬起來,憤怒地扔了個枕頭到安雲天的身上。
“你給我出去!別來煩我!”
面對安曉曉的怒火,縱然安雲天是她的爸爸,也不敢有怨言。
畢竟之前是他不聽安曉曉的勸阻,一意孤行地跳進了賽安的陷阱,還得罪了爺子,不顧安家和傅家這麼多年的情分,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曉曉,你別生氣……”
安雲天苦着臉,湊近安曉曉,語重心長地道。
“爸爸這也是關心你。”
安曉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我現在已經是容笙的秘書了,你滿意了嗎?”
安雲天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真的嗎?太好了!”
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安雲天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坐在了安曉曉的身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曉曉,爸爸之前確實做得不對,但爸爸也是爲了我們安家好,你看能不能讓傅容笙再給我們家一筆錢。”
“你又要錢幹什麼?”
安曉曉煩躁急了,這個家纔剛剛好轉,安雲天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給她找事。
“爸最近看上了一個投資,你放心啊,這筆投資它肯定……”
沒等安雲天說話,安曉曉就惱怒地打斷了他。
“肯定什麼啊?這麼些年安氏要是沒有我,就靠你打理,早就倒閉了,不管是什麼投資,你都給我少摻和,安安生生過幾天日子不行嗎?”
安雲天還想再說,安曉曉已經一跺腳,跑出了房間。
他着急地嘆了口氣,從安曉曉的身上拿不到錢,他只能另想辦法……
很快,安聆音就接到了安雲天的電話,說想約她出來見面。
她思慮一番,最終在一家咖啡廳裡和安雲天見了面,對安雲天,她也無需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
“安雲天,安家我留下了,安曉曉現在已經進了傅氏,你可以告訴我,我媽的死因了吧。”
當年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她的年紀實在太小,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媽媽是得了急症去世的。
這麼多年安雲天也一直跟她說她媽媽是突發心臟病。
現在想來,確實古怪。
“聆音,爸也不想瞞着你,可爸現在手頭緊……”安雲天故作爲難地道。
安聆音雙眼微眯,審視着安雲天,這種被人勒索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安雲天,你別在我面前演什麼父女情深了,答應你的要求我已經辦到了,希望你不要貪得無厭,否則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們一家出國。”
安雲天的臉色一變,趕緊道。
“聆音,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你別這樣,我就要兩百萬,你給我這筆錢,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張口就要兩百萬,你可真好意思啊。”
安聆音望着安雲天,一雙極美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了幾分,流露出難言的冷冽。
她伸手翻開錢包,取出一張支票,隨意地寫下一個數字。
“這裡是一百萬,你可以選擇現在告訴我我媽的死因,然後拿着錢滾,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然後等着被我送出國。”
纖細白皙的手指按在那張扎眼的支票上,咖啡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如冰。
安雲天舔了舔脣,眼中透露出貪婪。
“一百萬,這未免也……”
安聆音昂起頭,不再廢話,夾起支票起身就要走。
安雲天慌了,趕緊攔下了她。
“好好好,一百萬就一百萬。”
人並不多的咖啡廳裡,被塵封的往事從安雲天的口中一一展露。
“你的媽媽,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自稱是個孤兒。但是你爺爺卻很喜歡她,我看她長得不錯,就在你爺爺的安排下和她結了婚,生下了你。”
安雲天的講述,讓安聆音眉頭緊鎖,一雙明眸寒氣漸生,她聲音微顫,忍不住質問道。
“你不愛我媽,爲什麼還要娶她!”
安雲天呵呵一笑,盡顯無賴神情。
“你媽媽又沒什麼孃家人撐腰,我娶了她就可以在你爺爺那邊敷衍過去,還能照樣在外面花天酒地,有什麼不好的,男人不都這樣。”
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安聆音忍無可忍,端起手中半涼的咖啡對着他兜頭澆下,憤怒的罵聲緊跟而來。
“什麼男人都這樣,你只不過是一隻想盡辦法爲自己找藉口的畜生!”
安雲天被潑了個措手不及,模樣格外狼狽,臉色瞬間鐵青,但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張支票上的時候,所有的不滿又被他忍了下來。
“是,我當年的確不是人。我知道你懷疑我,可你媽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安雲天一邊給自己擦着污漬,一邊繼續說道。
“我一直以爲她沒什麼背景,誰知道忽然有一天,我家裡來了一堆人,都穿着黑衣,帶着墨鏡和口罩,說什麼都要帶走你。”
安聆音眉頭緊鎖,難怪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生母那邊的親戚,她盯着安雲天,質問道。
“那羣人是什麼人?”
安雲天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我哪能知道?不過一看就知道安家得罪不起,他們對你媽媽說,她雖然跑了,但是她的女兒,老爺子要帶回家族。”
“你媽不願意你被搶走,推搡之下,忽然突發了心臟病,沒搶救過來,至於那羣本來要搶走你的人,這麼多年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了。”
安聆音的心裡一陣動作,她從來不曾想到,那個快要從她的記憶裡消失的媽媽,居然是間接性地爲了保護她而死的。
安雲天說完了一大通,臉上卻沒有一絲傷感,反而十分貪婪地朝着那張支票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