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淒厲的照亮着夜空,天邊殘月如花凋謝。掙脫凍結的淚腺,生死離別的思念,眼前灰飛煙滅,恍然間一切訣別,能否洗去的罪孽?呼喊你的名字,直到聲嘶力竭。黃泉下,能否再次相見?回憶喜悅,支離破碎,依稀記得你的眼,和你說下的諾言......
我恨,我恨自己,明明相愛,卻不敢說話,假裝什麼都不怕,卻擔心結局一場落空,累積成現在的痛,無法回到當初,殘酷的視線在人羣中鏤空,後悔不珍惜曾經的擁有,到現在無法覺着,自己犯下的錯,如何償還?說不愛,全是依賴。
“夏小姐,實在不好意識,天色已晚,搜索都一整天了,人們都累了,看來我們今天要停止搜索了。”
雨夜氣勢洶洶的怒吼到“爲什麼要停止搜索?你不知道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會很危險麼?你們警察是着麼當得?”
夜以入深,荒山野嶺,靜悄悄的,除了知了的鳴蟬,微風浮動吹出沙沙沙的聲響,就是到處呼喊着莫浩明的聲音,周圍漸漸的越來越暗,手電筒的光芒,亮柱般,掃射這個個角落。張到小腿來高的小草,鬱鬱蔥蔥,泛着深綠的光芒。
“組長!”這時有一警務人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有什麼情況。”
“不遠處發現一堆血跡,和衣服布條鞋子,不知...”
還沒得話說完,雨夜就衝着他手指的方向,神情緊張的跑了過去,浩天也緊跟其後。
沒走多遠過着被眼前的零零碎碎的血跡嚇到,還有那外倒在地上張兮兮的的鞋子,雨夜慢慢的走了過去蹲在血跡旁,親親的用手摸了摸,可想而知浩明受了多重的傷,雨夜走着眉頭,抓着疼痛的心口,低着頭。這時一個亮光,閃到了雨夜的眼睛,她撿起了地上那刺眼的東西。雨夜捂住了嘴幾乎要痛哭出聲。
莫浩明四年前你送給我這條項鍊,說鏈在人在,鏈亡人亡,四年後我還給你,說心死了人就亡了。原來這條項鍊你一直留在身上,可是現在丟在這裡,是想告訴我,人亡了麼?
雨夜痛苦着默默地流出了眼淚,將那條屬於她的項鍊,擦擦乾淨,完完整整的又帶回了她的脖子。
這個條項鍊,曾經帶上,摘下來,丟掉,找回來,在丟掉,又回來,還給他,撿到,再帶上,而浩明的那條自從摘掉以後,好像再也沒有帶上,這是偶然沒有注意,還是那一刻就註定,二人永遠沒有機會再次爲彼此佩戴?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該死者一定是今天中午墜落此地,屍體被這一代野豬什麼的啃食,剩下的血跡也有一斷時間有些風乾了。我看還是早點收隊吧。”一名帶着白手套的警務人員端詳着那攤血跡,很是認真地說道。
聽到此話雨夜怒了,她突然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那說話的人“什麼叫該死者?什麼叫屍體被野豬啃食?什麼叫血跡風乾?你是說浩明死了,沒了?沒有看到屍體,你憑什麼這麼判斷?我告訴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者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這一代真的有野豬,所以很有可能...”
“你給我閉嘴!”雨夜咆哮般的怒吼,紅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那人心裡一顫,被這樣的眼神嚇得有些膽顫。
浩天原本一直沉着冷靜,可看着雨夜憤怒,兩眼通紅落魄的感覺,自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有些壓抑不住,上前掐住了那人的脖只“要多錢,開個價,我給得起,但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沒有我的允許,我看你們誰敢走。”
“莫少爺,可是!”
“沒有見到屍體,你們誰敢再說一句我哥死了,或被什麼野獸吃了,我就讓你們死在這裡喂野獸。”
浩天的兇狠不減當年的氣勢,雨夜卻感到很是欣慰。
警務人員,不敢招惹叱吒風雲的莫家兩位少爺,只好乖乖地,繼續搜索,直到天亮。霧濛濛的,天空下起了夏雨夜,處晨並不透亮,潮溼的環境,和腳底的淤泥,無法阻擋雨夜前進的步伐,所有的人都被雨水打溼,雨夜張着微弱的眼睛,細長的睫毛上也滿是雨珠,溼透的秀髮耷拉在兩旁,顯得極爲落魄狼狽。
山幾乎被翻個遍,所有的人也幾乎累斷了氣,停了下來,氣喘區區的渾身無力。
雨夜也很是疲憊不堪。她也停了下來,看了看爲她受罪的人們,默默地流出了眼淚,是絕望了麼?是害怕了麼?
“雨夜!”
“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個人找,對不起,牽累大家了。”雨夜歉意的低了低頭,淚水劃過臉頰,沒有任何光彩。
浩明看了看累壞的警務人員,強留一天,的確有些過分了,招了招手意識他們可以回家休息了。
人們慢慢撒去,只有浩天還站在原地“你也回吧,公司沒有總經理會亂套的。”
“沒關係,我和你一起找,他是我哥,我不相信他死了。”浩天堅定的話語,給予雨夜一絲的勇氣。
這時的雨夜則十分軟弱,她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儘管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有種自己騙自己的感覺。忍不住的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痛苦的表情,說不出的難過。夏雨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的脆弱了。
“浩天,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雨夜呆滯的看着前方,有氣無力地說道,卻滿是痛苦的感覺。
浩天,走到她身邊蹲下抱住她。“不怕,不怕,不會有事的。”但是安慰她的話,好像連自己都不敢肯定。
“智宸,出事的時候我也說,不會有事的,可是...”雨夜停了下來,痛苦的感覺使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沒有可是,夏雨夜那麼善良,上天不會那麼殘忍的。”浩天摸着她的頭,自己也紅了眼睛。
“浩天,我真的好怕,智宸已經離開我了,真的再也無法無法忍受,這樣的傷痛。浩明已經是第二次離我遠去了,無法想象那樣的痛苦,不想回到四年,那樣的憂傷,真的不能在失去了,不可以了。”雨夜搖着頭,滿是憂傷,低着頭,淚水不停地流着。想起四年的種種,不經心裡一顫,很是後怕,是真的不能在體驗那樣的日子了!是真的痛苦真的煎熬。
“雨夜,你不是說沒有見到屍首,就不承認浩明死了麼?現在還沒找到,最起碼,證明哥現在還活着,可能走出了山林回家了吧?夏雨夜,你不會是被那人的話嚇到了吧,他是想提前下班胡說的,你不要亂想了。”浩天扶着雨夜肩膀,堅定地說着,看着她眼神中的絕望,有些心酸。
“浩明說曾經我們滾下山崖,福大命大沒有出事,這次如果他能僥倖存活說明上天捨不得分開我們,浩天,上天看得見麼?苦苦相戀,他真的捨得分開我們麼?如果這是註定了我夏雨夜的命運呢?爲什麼一定要有人爲我而死。”雨夜看着天空,不是爲了眼淚倒流,而是看看上天是不是真的看得見。
“雨夜,不要這麼說好麼?當初堅強的夏雨夜去哪了?”
“當初的夏雨夜死了,從離開浩明的那一刻就死了,不在堅強了。”
“雨夜!”浩明皺着眉頭,很是擔心,現在的夏雨夜,讓他着麼放心的下。
雨夜推開浩天,站起身來,目視前方廣闊的樹林,細小的柔雨,打在她身上是如此的疼痛,來不及呼吸雨後的清晰,便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淚水比雨水大些,清晰透明的落下。“沒了,什麼都沒有,智宸,沒了,
浩明沒了...”
“雨夜,你還有我,答應了哥,我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不要再難過了好不好我真的會心痛!”浩天拍打着胸膛,淚水終於流出,痛苦萬分說道。
“不要,每個保護我的人,都會爲我而死,呵呵!夏雨夜,你是死神吧!”雨夜自嘲的笑了笑,整個人變得頹廢不堪。
“雨夜,不要說死不死的好不好?浩明沒有死,你要相信他,他愛你,他不會離開你了。”浩天含着眼淚,對這雨夜大聲的說道,有種想要將她從落魄中喚醒的感覺!
浩天的一聲‘打擊’雨夜發了瘋是了,手放在,嘴巴前,對着遠處大聲的怒喊着“莫浩明!莫浩明!你在哪呀?回答我好不好?不要玩了,我好怕,真的好怕,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話音落下,彷彿整個山間都回蕩着她的呼喚,雨夜身體有些搖晃,是沒有堅持下去了力氣麼?慢慢的坐在了泥濘的地上,有些虛脫,壓低了嗓子,弱弱的說道“你不要我了麼?你不管我了麼?你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不問了麼?莫浩明,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好比度日如年!沒有你,讓我一個人如何獨自存活?莫浩明,求你回來好不好,回到我身邊,陪着我,不許離開我,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浩明你不是說過不讓我一個人傷心難過了麼?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不受任何傷害麼?你不是說過再也不會離開我的麼?那現在算什麼?讓我一個人獨自流淚,獨自痛苦。...浩明,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冤枉你了,那天真的一時腦熱,說了令你傷心的話,我錯了,我相信你,求你不要拿生命來做證明好麼?你是想讓我一輩子都活在想你;念你;內疚;後悔;痛不欲生的日子裡麼?求你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回來好麼?....”說着雨夜抽搐着,淚水再次滿布臉頰。軟弱的渾身無力,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頭暈暈的,全部是浩明的笑臉,可愛天真的表情和各式各樣的回憶,滿是痛苦的話語。
‘夏雨夜,我愛你,永遠愛你,不會離開你,不會放棄你,愛着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讓你一個人傷心流淚。’
“莫浩明,你個壞蛋。”雨夜傻傻的笑了笑,閉上了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是傷心過度了吧,是無法接受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把,石頭做的夏雨夜堅持不住又倒下了,原來石頭是會碎的,碎的心痛、碎的難以忍受。
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可以快些醒來吧,醒來後希望,你在,他在,陽光在......
“雨夜!”
‘不是說不要讓她激動再受刺激了麼,着麼剛醒就’
‘以後要多注意點,怕有什麼後遺症會影響她的生活’
‘不能算是治好,只能說暫且保住了她的性命,着麼說在腦袋裡開刀還是很危險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將來有什麼後遺症尚且還不知道,得慢慢觀察,以後不要讓她受太大的刺激,有什麼症狀迅速來醫院做檢查,知道了麼?’
四年前醫生的囑咐清晰地迴盪在浩天腦海,他有些擔心了。
醫生說不能受刺激,但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浪潮,如何讓她靜心,高智宸的去世還來不及傷悲,莫浩明便也悄然離開,老天爺,你是想她死吧,何必要這麼折磨她?如果可以所有的傷害和懲罰都降於我的身上吧,我願意替她承受,只不過不想看她痛苦罷了,只不過不想看着她難過罷了。可以一命換一命麼?換會哪個另夏雨夜堅強的莫浩明,就算死又何妨......
夏雨夜,其實你很幸福,不是麼,最起麼有三個真心愛你的男人,願意爲你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