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反正咱倆出去,你請客是必須的。”
“田菲菲,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接?簡直就是傷我的自尊,我感覺你和我在一起純粹就是爲了我的錢。”
田菲菲大笑,“楊蝶,真相,真相。”
“嗯哼。”
“不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你那樣一點錢也配說有錢麼?”
“喂,田菲菲。”
“得了,我都知道了,你哪,就當做投資,等有朝一日,我成爲富婆了,你就等着我幾倍幾倍地還給你吧。”
“嗤。”
那邊很沒有面子地輕聲笑着。
“喂,楊蝶,你什麼意思?”
“沒,沒有,田菲菲,你如果再纏着我,我真的沒有時間過來了。”
楊蝶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自然是瞭解田菲菲的,那個愛財如命的人,如果不是因爲發生了重要的事情,她怎麼會去那樣的地方。
哎,可憐的妞兒。
楊蝶搖搖頭,繼續低着頭做事情。
田菲菲放下了電話,然後對着調酒師說:“那個,你給我多調幾杯啊,反正我朋友會送錢過來。”
也許是這個女人明明笑得明朗,眼眸中卻是哀傷,引起了調酒師的興趣,也許這個時間他本就是無聊,他突然說:“哦,原來你沒有錢呀,要知道本店的規定,如果沒有錢就不能夠在本店消費的。”
“誰說的”
田菲菲狠狠地一瞪眼睛。
“什麼破規定?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們的店門口寫着這樣的規定啊。”
“這個你就要問我們家老闆了。”
“你們老闆呢?我要和他說話。”
“我們老闆?好像這個時間不在。”
“什麼叫做好像?”
田菲菲一看見調酒師已經調好的那杯酒,猛地拿了過來,笑得如同偷腥的貓。
“哈哈哈哈,我拿到了,我纔不管那些什麼亂七八糟地規定呢,反正我就是要喝。”
然後便是滿滿地一大口。
調酒師的眼中是些許的笑意,然後拿過了另一個杯子。
“嗯,挺好喝的,微許的甜,還帶着一種沁人心脾的香氣。”
“嗯。”
調酒師微微點頭,“慢慢喝,一口便是價值不菲。”
“喂,你敲竹槓。”
田菲菲差點就要跳了起來。
她被那個價值不菲地嚇住了。
“你可以看看我們店內的價格表。還有,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陳少君。”
田菲菲剛要擡頭,然後便聽見眼前的人又說:“不過,那是針對一般調酒師說的,像我這樣國家級的調酒師,調製出的酒自然價格就高了。”
“喂,你們這不是坑人麼?我進來的時候你又沒有告訴我,你是國家級調酒師。”
“我現在告訴你,來得及麼?”
陳少君的嘴角噙笑,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性格直爽,無拘無束的,自己竟然有些好感。
“好像,好像來不及了。”
田菲菲說完,又是狠狠地一口。
“實在太好喝了,怎麼辦?似乎裡面有罌粟呢。”
一邊說,頭卻慢慢地低了下去。
滴酒不沾的人啊,那酒的濃度雖然不高,她卻也是醉了。
陳少君楞了一下,然後笑。
真是可愛的人不是麼?
“呃,少君,怎麼你在?今天不上班?”
“是,不上班,所以過來玩玩。”
“這人是誰?”
陳少君笑了笑,卻不說話,只是從吧檯後面走了出來,然後在田菲菲的身邊站定。
“少君,你女朋友?喂,我說小子,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陳少君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蹲下了身子,然後將趴在吧檯上的那個人抱了起來。
看着女孩子面對着他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滾落的一滴淚珠。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微微憐惜。
“阿青,給我一個房間的鑰匙。”
酒吧上面有很多房間,裡面整潔大方,那是爲專門爲那些醉酒的人準備的。
“少君,這不像你呢,是女朋友?你說不說?不說我等會兒告訴王沁。”
“隨便你。”
陳少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鑰匙,抱着田菲菲朝着樓上而去。
很輕,真的是很輕是不是?
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抱着她甚至一點都沒有吃力的感覺。
陳少君將田菲菲放到了牀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看着田菲菲的時候,眼光漸漸溫柔。
田菲菲是被電話吵醒的,手機似乎一直在響。
“真是煩。”
田菲菲輕聲咕噥,然後閉着眼睛摸到了手機,按掉了。
只是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
“是誰?”
真是沒有公德性,怎麼可以擾人清夢呢?
明明知道人家早上是最最喜歡睡覺的。
早上?
早上?
啊啊啊,好像明明是大白天來喝酒的。
田菲菲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
轉頭看着四周,明顯不是自己熟悉的一個環境,陌生的牆,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
難道自己被……渾身一激靈,連忙低頭,還好,還好,衣服神馬的都還在,轉頭包包就放在牀頭。
還好,還好,手機在,包包也在,反正包包裡也沒有什麼錢,所以也就不用再去看了。
正在這樣想的時候,手機有響了起來,田菲菲轉過頭,那上面赫然跳動的是楊蝶的號碼。
之前的那些事情一下子全部想起來了,慘了,慘了,這下要被她罵死了。
怎麼辦?裝鴕鳥?
不行,不行,楊蝶那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故意不接她的電話,那還得了?
想到這裡,田菲菲不由按下了接聽鍵。
“死菠蘿,你在什麼地方?”
一按下通話鍵,那高八度的聲音便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田菲菲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趕緊將電話拿遠了一些。
“菠蘿,死菠蘿,趕緊回答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放老孃的鴿子,老孃,會讓你吃苦頭滴。”
楊蝶陰森森地說。
“那個,那個,你身邊是不是沒有帥哥,所以你吼這麼大的聲音。”
“死菠蘿,我數到十,你給我出現,否則我覺得不會輕饒了你。”
自己好不容易結束了手上的工作,只要想着田菲菲等着自己,心情該是如何地焦灼,於是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誰知道卻是遍尋不着。
“楊蝶,如果我說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你是否相信?”
“啊呸。田菲菲,那樣幼稚的藉口你覺得對我有用麼?”
“楊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你被人綁架了?你的腳不會走路了?還是你的手出現問題了?”
“楊蝶,能不能說一些好聽的話?”
“哪裡難聽了?從我楊蝶的香嘴裡出來的這些話,必定也是香噴噴的,哪裡不夠好聽?”
“可是……”
“你現在在一個房間裡?”
楊蝶深深呼吸,深深呼吸,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然後終於開口。
“是。”
“那你出去,拉開門不就可以了麼?”
是哦,自己是不是被歐陽明晨氣傻了,所以想不到這些?
可是,等着拉開門,又傻眼。
“怎麼像衚衕一樣,到處都是房間,一模一樣的門?楊蝶,我該怎麼辦?”
“田菲菲,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下樓,試着找電梯或者樓梯。”
楊蝶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她想,田菲菲必定是被刺激到了,要知道,往常兩個人在一起,田菲菲往往是最最冷靜的那個人。
“是哦。”
田菲菲啞然失笑,急忙找到樓梯,匆匆地衝下樓,然後似乎覺得很熟悉。
呃,不是自己喝酒的地方麼?
“楊蝶,就在酒吧,我在吧檯旁邊等着你。”
自己這是睡了幾個時辰?怎麼明明剛剛是冷冷清清的空曠的地方,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曖昧的燈光,迷離的人,還有緩緩的音樂,一切迷醉的幾乎不願意再走。
很快,楊蝶走了進來,對着田菲菲的額頭就是一個爆慄。
“和哪個男人風流快活去了,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щщщ. tt kan. co
田菲菲有些委屈。
“楊蝶,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那樣的。”
“那是哪樣的?”
楊蝶熟稔地在吧檯前坐下,然後對着調酒師招了招手,“一杯紅酒,一杯飲料。”
“喂,憑什麼我是飲料,你是紅酒?”
田菲菲不服氣。
楊蝶轉過頭,對着田菲菲斜睨着眼睛,然後輕蔑地笑着。
“你認爲你能夠喝得過我?”
“可是,既然來這裡了,也不能一瓶飲料就算了呀?”
“呃?你能夠喝什麼?告訴我,就你那樣的酒量,你說只喝了幾口酒,就爛醉如泥了,竟然想我和一起拼酒,就你那水平行不?”
“好,好。”
田菲菲轉頭,楊蝶的聲音本就不輕,她這樣一說,立刻有人轉頭看着田菲菲,有些人眼中甚至是戲謔。
田菲菲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進手掌中,然後看到吧檯上的手機開始震動,急忙拿起手機,趁機走了出去。
是歐陽奶奶的電話,很慈祥的聲音。
“丫頭,現在沒事吧?可不可以來陪陪奶奶?”
田菲菲有些爲難。
其實是可以拋下楊蝶的,反正她那個人沒有了自己,轉身就可以勾,搭上一個帥哥。
可是,她不想見歐陽奶奶,因爲一看見歐陽奶奶,讓她很容易就想起歐陽明晨。
“哦。”
那邊顯然是失落的,田菲菲聽了竟然心中有些不忍。
“真的不能夠過來嗎?”
歐陽奶奶似乎不死心,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