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禾聽得全身一凜,握着電話的手更緊啦,“蘇柔柔,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做任何傷害諾霄的事,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電話那頭的蘇柔柔仍然是在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讓人覺得好像一個神經病一樣。
“夏沐禾,你知道嗎?我有多麼的恨你。我唯一的一個姐姐就那樣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她從樓上被你推下來,七竅流血死的到底有多慘嗎?現在她最愛的男人卻整天摟着害死她的女人,她死不瞑目啊!她真的是死不瞑目!
我等那麼長時間就是爲了今天。就是爲了報復你!就是讓你和嚴諾霄兩個人都得到報應。你以爲呢?你以爲我會愛上像嚴諾霄這樣見異思遷的男人嗎?你太單純了吧?”
夏沐禾握着電話的手,滲出冷汗。“蘇柔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姐姐的死根本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請你迷途知返,把諾霄放回來”
“我姐姐的死,你敢說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要知道就是因爲你當年嫉妒我姐姐,你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所以纔會把我姐姐從那麼高的地方推下來”蘇柔柔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在笑。笑得有些詭異。
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幽靈一般。
喉嚨深處發出“嗚咽”的聲響,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夏沐禾聽得頭皮發麻。“夠了!蘇柔柔,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不相信諾霄會在你那,你一個人是傷害不了諾霄的。我知道你都是在騙我!夠了,你這個瘋女人!”
“是!我是瘋了!在我愛上我姐姐喜歡的男人的時候,我就瘋了。在我看到殺死我姐姐的女人和我姐姐愛的男人幸福的住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瘋了,而且瘋得徹底。
我這麼受不了了!我已經忍了那麼多年。真的是受夠了,夏沐禾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可以那麼悠閒自在的生活?你怎麼可以得到這一切本該屬於我和我姐姐的幸福?”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會讓人救出諾霄的!”夏沐禾只覺得頭很暈,很暈。
她簡直沒有了力氣來面對這一切。她只能自欺欺人的去否定,蘇柔柔說的話都是在騙她。蘇柔柔是見不得她好過,所以才半夜三更的打電話過來恐嚇她的吧!
夏沐禾掛掉電話。撥嚴諾霄的電話,可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夏沐禾心急的又打了一遍。這時候纔有人接電話。“諾霄,現在在哪裡?”
“我都說了你老公現在在我這裡。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嗎?”蘇柔柔嬌媚的聲音如鬼魅一樣,突然從電波里傳過來。嚇了夏沐禾一跳。
夏沐禾像見到鬼一樣猛地撒開手,電話就掉在了地上。
夏沐禾把電話撿起來。重新放在耳朵裡。
“蘇柔柔,我警告你。不要去傷害諾霄。”
“那你當初爲什麼要推我姐姐下樓?你知道我就只有我姐姐一個親人。你不要裝作曾經的事什麼都記不起了,我知道你並沒有失憶。那件事你不提起,你極力想抹殺掉那一片記憶。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一切你都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你記得很清楚。是你親手把我姐姐推下樓的!”
“啊。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夏沐禾突然捂着腦袋大叫了起來。這一刻掩藏在某一處的記憶翻江倒海的向她襲來,既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
記憶一股一股的如融化的冰渣,一點一點的散開。是那麼的冰,那麼的涼。彷彿裡面都混雜着腥膩的味道。
她蹲在地上輕輕的嗚咽起來。
她以爲一切她都忘了,她騙了自己七年,她以爲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可是,當往事被提及,當記憶波濤翻滾的涌上來。一切都是那麼痛,痛的讓人窒息。
這難道一切都是報應嗎?這就是她的報應?
她的腦袋漸漸的昏沉。鼻息裡夾卷着一股又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只聽“砰”的一聲,再也支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總之一切都是很痛苦。全身都很痛。痛得無以復加。輕輕的動一動手指頭是痛的,深呼吸胸口是痛得。連每一個皮囊阻止都是痛恩。
每一個汗毛都能讓她痛得戰慄。
她張開了眼睛,就看到一張臉。這張臉很熟悉,但和平常的樣子大相徑庭。憔悴的似乎好像一夜蒼老和十歲一樣。
“媽……”夏沐禾艱難的發出聲音。在看到蔣月虹悲傷的面容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有什麼悲劇將要發生。剛滾了滾喉嚨問嚴諾霄呢?嚴諾霄怎麼沒有在這裡。才發現自己的肚子……
“媽,我的孩子呢?孩子呢?孩子到哪裡去了?”現在離生產期只將近一個月。孩子生下來還不是時候。
醫生說她體質本來就弱,而且肚子裡懷得還是雙胞胎。難產的機率會大大增加。有可能會遇到保大保小的問題。
嚴諾霄說過讓她把孩子打掉。以後再生,可是她終究是捨不得,一定想要試一下。畢竟孩子是一條生命。
她此時的臉色是極其的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好像耗費掉了她全部的力氣和心血。就像是一個紙娃娃。
讓人看着心疼。卻又輕易可以被撕碎。
只有她的眼睛放射着光彩,緊張的,渴求的,滿含着希望的看着蔣月虹。然而蔣月虹悲傷的神色徹底把她的希望給揉碎。
“媽。孩子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孩子到底有沒有事?孩子到底有沒有事?”夏沐禾蒼白的手指努力搖着蔣月虹的肩膀。
然而蔣月虹自始至終都不說一句話。蔣月虹的沉默和眼中的悽楚已經說明了一切。
“沐沐,孩子以後會有的”蔣月虹哽了哽喉嚨,喉嚨就像是被魚刺卡住一樣。
“啊!”夏沐禾痛哭失聲,再次癱倒在病牀上。手掌覆蓋住眼睛,手心從黏黏膩膩的,溼潤的淚水一片一片的暈散開來。。。
過了許久嘴裡才無助的念念道,“這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