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吃完了晚餐,其實魏司諶基本上沒吃,都是看着趙晴晴自己在吃,好不容易等到趙晴晴吃完,魏司諶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諶,你又要走了嗎?”身後趙晴晴臉上帶着不捨的看着他,眼神中流轉着各種情愫讓魏司諶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這房子好大,好冷清,這種感覺尤其在夜晚更加明顯。”趙晴晴喃喃的說着,轉過身去不再看向魏司諶,而是走向窗邊,看着外面的月色,“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想走就走吧。”
她越是這樣,魏司諶反倒不好意思離開,他很瞭解她話中的意思,就好像前天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凌若可不在身邊,突然間就覺得房子裡空曠的可以。
現在他倒是不再喜歡那種大別墅,反而覺得這種小房子更好,雖然擁擠但卻顯得有家的味道,或許他應該考慮跟凌若可也找個這種小公寓住。
慢步來到的趙晴晴身後,扶着她纖細的雙肩,“要不我等你睡着再走。”
趙晴晴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眼睛往後一靠,依偎在魏司諶寬闊的胸膛上,感受着從背後傳來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聲,那會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我陪你進去房間裡休息怎麼樣?”魏司諶的聲音從趙晴晴的頭頂上傳來。
“嗯。”
兩個人回到房間裡,魏司諶扶着她躺好,並且幫她把被子蓋嚴,而後在她的旁邊半躺下來,趙晴晴枕着他的胸口。
“諶,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的身體,要不是得了病,想必現在我們的孩子都有七八歲了吧?”趙晴晴的聲音幽幽傳來。
他們在一起三年,後來又分開了八年,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也差不多那麼大了。
魏司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早點睡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只能學着去面對。”
“我知道,我並沒想過要逃避,我只是說如果。”趙晴晴一隻手在他的胸口畫着圈圈。
魏司諶抓下她的手,說道:“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不想再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突然間魏司諶看到放在牀頭櫃上的一張光盤,爲了轉移話題,魏司諶指着光盤說道:“你這裡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
說着魏司諶就要拿過來看看,上面沒有字跡,只是一張裸盤而已。
趙晴晴在魏司諶拿到光盤之前,快速的一把將光盤奪過去,放在抽屜裡,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什麼,只是以前嗯,那個,比較喜歡的一首老歌,呃不,是我很喜歡的一個電影讓我錄下來了而已,沒什麼的。”
看着她這明顯躲躲閃閃的眼神,魏司諶有些奇怪的說道:“現在看電影或者是聽歌還需要用這種方法嗎?隨便在網上一搜,什麼沒有?難道是這張光盤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晴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神色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不要胡說,這裡面什麼都沒有,不是,我喜歡用光盤錄下來不行嗎。我,我怎麼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有些累了,先睡覺了。”說着果然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趙晴晴這欲蓋彌彰的解釋反倒讓魏司諶起了疑心,本來他並沒有往心裡去,不過是一張光盤而已,在六七年前電腦還沒有現在那麼盛行的時候,刻光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剛纔他也不過是想讓氣氛緩和一下,卻沒想到引起了趙晴晴這麼大的反應,再次看了一眼放光盤的抽屜,並沒有再說些什麼。
就算他有好奇心,但畢竟這是趙晴晴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一定去探查人家的隱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趙晴晴終於睡着了,魏司諶小心翼翼的把胳膊從她的脖子下面抽出來,再幫她蓋好了被子之後,這才悄悄的起身往外走去。
離開了公寓,魏司諶開着車直接往醫院的方向走去,現在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他知道這個時候凌若可百分之九十沒有在別墅,她應該去了醫院陪逸飛。
突然間魏司諶有一種衝動很想見到她們母子,方向盤一帶,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醫院裡,凌若可哄着兒子睡着之後,自己也在一旁的陪護病牀上躺下來休息,吳媽早就讓她打發回去休息了,這裡只留下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接着月光看到兒子蒼白的小臉,凌若可的心裡更加的酸楚,不知道逸飛還要遭罪到什麼時候?今天晚上她又用驗孕棒檢查了一遍,結果毫無意外的沒有懷孕。
其實她的心裡也早就有了這個準備,但還是感覺到很難過,她一天不懷孕,逸飛就多了一分危險,而魏司諶那個混蛋根本不關心這件事,不知道他又跑去哪裡鬼混了。
心裡越是想越是煩,本來還有些睏意,現在倒是精神了,索Xing凌若可也不睡了,起身披上衣服離開了病房。
逸飛已經睡着了,她想出來透透氣,門口還有魏司諶派來的保鏢守護着,凌若可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深夜的醫院走廊裡是異常的清淨,甚至清淨到有些嚇人,很多恐怖電影和小說裡的一些靈異事件都發生在醫院裡,凌若可一邊想着,一邊也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雙手抱着肩膀,腳步踩在空曠的走廊上,聲音格外的清晰,窗外不時颳起的風聲吹的窗戶嘩啦啦直響,恍然間凌若可感覺到有些害怕,還是回去好了。
快速轉過身來,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一隻手正伸出來在她的眼前,一瞬間凌若可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心臟砰砰的跳動着,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出於本能的雙手往前一頓劃拉,“啊……鬼啊。”
凌若可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對面的人也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渾身緊繃的往後看去,“哪……哪裡有鬼?”
“唔唔,放開我。”凌若可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傳出來,這時候她纔看清楚出現在她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喬,這個傢伙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鬼在哪裡?”喬彷彿還沒有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身子不住的往後靠去,一隻手捂着凌若可的嘴,兩個人靠在牆上,一雙眼睛四處搜尋着。
凌若可用力把他的手拿下來,看着喬那臉色慘白的樣子,比她還要害怕,真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麼膽子這麼小?
關鍵是他身爲醫生,每天都跟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打交道,按理說他們的膽子應該比一般人都大才對。
“根本沒有鬼啦,是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還以爲你是鬼。”凌若可沒好氣的說着,剛纔她險些被喬嚇出病來。
聽見她這樣說,喬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手還緊緊的抓着凌若可的肩膀,趕緊不好意思的鬆開手,撓了撓頭說道:“原來是誤會,呵呵。”
“你膽子怎麼這麼小?醫生不都應該膽子很大的嗎?”凌若可看着他仍舊一臉餘悸的樣子,奇怪的問着。
“這跟膽子大小有什麼關係?我,我只是被你突然間喊出來嚇到了而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爲了避免她繼續剛纔那尷尬的話題,喬適時的將話題轉移開來。
“有點睡不着,你不是也沒有休息呢嗎。”凌若可如實的說着。
喬點點頭,知道她是在擔心凌逸飛的病情,說道:“我在研究逸飛的病,想看看能不能從當初他中的那幾種化學藥品上下手,或許也能遏制住他體內白細胞的增多。”
凌若可的心裡十分的感激,除非是至親的人,否則誰會願意爲了別人的事情而這樣熬夜?就算是朋友也很難做到這一步。
“謝謝你,喬博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謝意。”凌若可感激的說着,這個時候的她太需要人的鼓勵和幫助了。
這樣她才能知道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孤軍奮戰,還有人陪着她一起戰鬥在前沿,喬的幫忙等於是讓她重新見到了曙光。
“別客氣,我這不也是應該的嗎,畢竟逸飛也是我大侄子,我怎麼可能不管?對了,我辦公室裡有人給我送來純巴西的咖啡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我那裡喝杯咖啡怎麼樣?順便聊聊。”喬抓了抓頭說着,面對別人的一再感謝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好啊。”凌若可自然不會拒絕,跟着喬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裡,喬給兩個人衝了兩杯咖啡之後,坐在凌若可對面聊了起來。
“你的病歷我看過,雖然懷孕的機率很小,幾乎約等於沒有。但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希望,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儘量試一試……你的心情一定要放輕鬆。”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總之我會盡量的。”凌若可苦笑了一下說道。
她當然知道她應該放輕鬆,最好什麼都不要想,但是她怎麼可能做得到?魏司諶跟那個紅衣女人的照片總是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還有前天白天她親眼看到他們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裡,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這些都讓凌若可無法釋懷。
儘管在心中無數次的安慰過自己,但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畫面總是會不自覺的跳進她的腦海中,讓她揮之不去。
“那個,你想開點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朝三暮四是很正常的事。呸呸呸,我在胡說些什麼,我是說任何人都有糊塗的時候,又不是柳下惠,很難做到坐懷不亂。唉也不對,就是你總之不要去想那些沒用的狗屁東西就好了,一切以治好逸飛爲首要任務。”喬結結巴巴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纔好。
關於魏司諶的事,他也聽到了一些,也知道凌若可之所以心情一直無法放鬆,擔心孩子的病情是一方面,跟魏司諶也有着直接的關係。
他很想勸一勸這個女人,但是他真的不擅長這種事,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談戀愛,就是因爲這些情情愛愛的太麻煩,還不如跟那些醫學數據打交道要來的簡單的多,畢竟數據是不會騙人的,而感情這種東西太不靠譜。
看着他笨拙的解釋着,凌若可笑了笑,她知道喬是好心想開導她,只不過他並不善於表達罷了,“謝謝你,喬博士,我沒什麼的。”
喬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凌若可,她能理解他的意思真的是太好了,剛纔那些話他說完之後立馬就後悔了,他這哪裡像是在安慰人的?分明就是在火上澆油,難得她這麼善解人意。
“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喬博士,我們都是朋友,你直接叫我喬就好了。”喬善意的說着。
“嗯,那以後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不要總是淩小姐的叫,這樣顯得很生分。”
“好啊,那我以後就叫你若可。”說罷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大半夜的,你們兩個人躲在這裡倒是挺愜意的啊,我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門口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低沉的嗓音明顯壓抑着怒火,不是魏司諶又是誰?
他站在這裡已經有好一會了,從喬說男人朝三暮四很正常的時候,就站在門外了,剛纔他們的對話被魏司諶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此時看着眼前的兩個人,魏司諶氣到肺子都要炸開了,他是真的沒想到,凌若可的本事這麼大,之前跟趙幽宇不明不白的也就罷了,畢竟他們認識了十年的時間,而且他們之前還交往過。
可是現在她竟然又搭鉤上了喬,他們才認識多久的時間?而且喬是通過他才認識凌若可的,這讓魏司諶有一種被朋友和心愛的女人同時背叛的感覺。
而喬更是讓他生氣,竟然在背後說他是朝三暮四的男人,那他自己呢?虧得他之前還一直當喬是好兄弟,想着有好的姑娘給他介紹,沒想到他自己找到了,而且最可惡的是喬找的還是他的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纔不要這麼大的綠帽子,當下一拳揮向了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