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夕仰頭迎上了他的眼神,搖頭:“沒有!”
他這樣做都是爲了自己,更何況徐贏傷自己在先,總不能被人打了左臉不還手還把右臉伸過去給人打。
她又不是聖母。
徐贏奄奄一息,眯着眼睛看到衛子夕,乾的脫皮的脣瓣抿了抿,想要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寒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覺得自己殘忍就好。
給了在灰暗角落裡的死神一個眼神,兩個人走出去了,留衛子夕一個人單獨和徐贏談話。
衛子夕繞着石桌走了一圈,大概是這兩天看了太多醫學的資料書和影片,對於這樣血肉模糊的場景沒什麼生理反應。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託着臉頰,“就因爲我們狼人天生的強大就被人類視爲洪水猛獸,恨不得將我們剝皮抽筋,你覺得這公平嗎?”
徐贏瞥了她一眼,緩慢的閉上眼睛,沒說話。
“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衛子夕淡淡的開腔,也不管他理不理會自己,“你的研究室,研究我的計劃與周明柏有沒有關係?”
徐贏在聽到周明柏的名字時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衛子夕,片刻後想要點頭。
“我知道了。”不等他點頭,衛子夕率先開口:“不是他。”
徐贏眼底拂過一絲訝異,他還什麼都沒說她怎麼知道?
衛子夕輕笑:“如果真的是周明柏,衛子越也不會死。本來心裡不確定,現在看你的反應算是確定了,周明柏不是幕後老闆。”
徐贏皺眉,倒沒想到她會這樣聰明。
“不是周明柏就好,因爲我不是很想和他爲敵。”衛子夕起身,眸光落在了一旁的刑具上,各種各樣的刑具,有些都不知道是怎麼用的。
看了一圈,眸光落在了一條毛巾和一把軍刀上。
衛子夕拿起毛巾和軍刀走到徐贏的面前。
徐贏睜大眼睛看她,努力的從嗓子口擠出斷斷續續的一句話:“你,你想做,做什麼……”
衛子夕將毛巾綁在了他污濁的眼睛上,聲音輕輕的在空氣裡發酵,“我懷心寶的那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體會了一把沒有麻藥抽骨髓這種滋味,禮尚往來我也該照顧一下你。”
“你……你……不是……不記得了?”徐贏的聲音虛弱的細若蚊音,幾乎聽不到。
衛子夕輕笑,笑聲是沒有溫度的,冰涼如雪,“大概是老天憐憫,記得一點了,不巧就是被你折磨的那段。”
她手裡的軍刀抵在了徐贏的手腕上,“你不說幕後主謀是誰沒關係,因爲我們會自己查,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傷害我在乎的人。至於你就慢慢體會着血液一點一滴的從身體裡流出去的感覺,看不到,卻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只是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亡會光臨。”
知道自己會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死,還有什麼比這種感覺更痛苦?
衛子夕在他的手腕上割出一道見白骨的傷口,在下面放置了一個小桶,不說話的時候,寂靜的刑房裡液體一滴一滴落在桶裡的聲音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