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夕和靳肖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
靳熙爍身穿高定製的西裝包裹着他修長的身材,玉樹臨風的站在那兒,漆黑的眼眸裡戲謔流光,脣角的笑疏遠而譏諷。
靳肖看到他眼神一沉,“你怎麼來了?”
靳熙爍沒有立刻回答,一步步的走進來,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遍衛子夕,慢悠悠道:“沒有我,你們父女今天怕是沒有機會相認,難道我不應該來見證一下這個歷史性的時刻。”
靳肖臉色不悅,命令的語氣道:“這裡沒有你的事,出去!”
“父女相認?”衛子夕緋脣輕挽,脣線縈繞笑意不及眼底,她起身與靳熙爍對視上,“閣下說笑了,靳家是何等的尊貴,我一低賤的狼人豈敢高攀!”
“子夕!”靳肖聽她這樣說,心裡難受極了。
靳熙爍黑眸微眯,很顯然衛子夕的態度讓他很意外。
“我姓衛,姓唐,姓蕭,就是不會姓靳,閣下不必擔心,我永遠都只是蕭寒的妻子,與你們靳家絕無瓜葛。”衛子夕揚起精緻的下顎,語氣篤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此生她是絕對不會認祖歸宗。
靳熙爍菲薄的脣瓣勾了下,眼底流轉着滿意之色,“如此甚好。”
靳肖聽到了衛子夕的話,臉色泛白,脣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有什麼臉要求衛子夕認祖歸宗,叫自己一聲“爸爸”。
蕭寒聽到她說“我永遠都只是蕭寒的妻子”心裡高興壞了,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攬住衛子夕的肩膀,像是她最強大的後盾。
鷹眸波瀾不驚的迎上靳熙爍,“閣下,我老婆膽小,你不要嚇她。”
膽小?
靳熙爍在心裡呸了一聲,蕭寒還真有臉說。
心裡是這樣想,臉上卻掛着笑,“是嗎?”
蕭寒點頭:“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音落,不管靳熙爍同不同意摟着衛子夕肩膀朝着外面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靳熙爍冰涼的聲音突然響起,“別忘記你們倆的身份。”
他們倆個人現在都是麒麟的人,都是爲他賣命的。
蕭寒步伐頓了下,回頭瞧了眼他的背影,囂張的語氣道:“少在我面前擺總統的架子,老子高興就幹,不高興就不幹,不服,不服你憋着!”
蕭家的勢力,蕭寒不是靳熙爍想動就能輕易動的,更何況麒麟表面是爲他賣命,可一個個都只聽蕭寒,因爲他們只服蕭寒。
如今又多了一個衛子夕,靳熙爍想要完全掌控這羣瘋子,是不可能的。
靳肖聽他們的對話,一臉的困惑,質問他:“你對子夕做了什麼?”
靳熙爍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叫的真親熱,人家根本沒打算認你,老臉去貼冷屁股,你倒是豁得出去臉。”
靳肖被他嗆的無話反駁。他這個兒子自幼被白嵐管束,脾氣越發的陰陽怪調,說話常常能把人氣半死,就連他這個父親,在他的面前向來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
衛子夕和靳肖談話的時候態度強勢,咄咄逼人,可是一走出辦公室,身體裡的力氣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要不是蕭寒摟着她,肯定是要摔在地上了。
蕭寒利落的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抱到車上。
衛子夕坐在他的腿上,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埋頭在他的懷裡,一聲不吭的。
蕭寒什麼都沒問,只是抱住她,溫情的親吻她的髮絲,“阿夕,沒事的……你還有我和女兒!”
衛子夕沒說話。
蕭寒很快就感覺到了胸口的衣服一片潮溼,暗暗的嘆氣。
他的阿夕,哭了。
“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他突然開口。
江沐有些意外,卻二話不說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下車,背對着車子而站,警戒四周。
車廂裡,蕭寒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看到她閉着眼睛哭,捲翹的睫毛上沾着她的淚水,臉上也是一片淚水。
心疼的低頭溫柔吮****臉上的淚水,低醇的嗓音輕哄道:“別哭,你一哭我就想吻你,這個時候似乎不太合適。”
衛子夕緩慢的睜開眼睛,哭紅的眼睛水濛濛的,格外的惹人憐惜。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不哭了,嗯?”
衛子夕吸了吸鼻子,手指輕撫他的臉頰,哭啞的聲音幽幽響起,“你知道我是狼人的時候……爲什麼不跑?”
蕭寒聞言,勾脣一笑,握住她纖長蔥白的手指放在脣邊碰了碰,聲音裡摻雜着興奮,“天知道我知道你是狼人的時候心裡有多激動,多興奮!完全是瘋了一樣!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女人是配得上我的!阿夕,我們完全是天生的一對!”
他一直因爲自己的身份而困擾,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承受得了自己,可是知道衛子夕的狼人身份後,他就知道,衛子夕就是那麼能承受自己的女人!
是老天專門爲他而準備的。
靳肖對唐一一的愛,與蕭寒對衛子夕的愛相比較,脆弱的不堪一擊。
靳肖知道唐一一的身份而逃跑,蕭寒卻是因爲知道她的身份而留下。
“我比我母親倖運,我愛的人並沒有因爲我的身份而拋棄我。”
蕭寒脣角的笑意愈濃,“現在知道我好了吧,以後要對我好點。”
衛子夕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開心,咬脣:“要怎麼好?”
蕭寒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比如每天早上醒來你主動給我一個早安吻,睡前給我一個晚安吻,我想在家裡每個角落和你做一遍,你都滿足我!”
衛子夕又哭又笑,粉拳在他的胸膛上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你不要臉!”
“嗯,不要臉,要你就夠了。”蕭寒不假思索的回答,低頭在她的紅脣上親了一口,沒有過分的糾纏,沒有強勢的索取,溫柔的蜻蜓點水更攪亂一湖春水。
“阿夕,過去的很多年我都在怨恨葉知秋和蕭盛,恨他們爲什麼那麼快就放棄我,恨他們爲什麼要把我變成半人半鬼的樣子,可是後來發現恨他們只會讓我更加的痛苦,唯有一件事能讓我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