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的手指撤去,籠罩着她的強大氣息也漸漸地撤去,她聽到對方離開的腳步聲,夾帶着他低沉的嗓音,“我沒有興趣在這樣的地方和一個髒兮兮的女人談話。”
曉蘇睜着眼,看着轉身離開的背影,用力地咬了咬脣,到底還是無計可施。
他說得對,其實她什麼都可以拋棄,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可以讓她害怕的?答案就是她的家人。
宋家還有那麼幾個人,是她唯一想要珍惜的,她不能連累他們。
她動了動身子,認命地想要跟上去,一動才驚覺自己渾身都是傷,疼的她頻頻倒抽冷氣,壓根就走不了。
前面的男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噝噝聲,頓住了腳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過身來,重新朝着她往回走。
曉蘇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往後退,卻沒有他的動作快,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彎,伸手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曉蘇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被驚嚇過度,還是因爲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而疼的麻木了。
他……抱着自己?
聶峻瑋,抱着自己?
眼前的世界在晃動,她傻乎乎的瞪大眼睛,只是覺得這一切彷彿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可是沉穩的步伐卻是那樣的清晰有力,讓人無法忽視。
她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此刻微微揚起頭來,只能看到他的下頜,線條緊繃。
他這是扇一個耳光,然後再給一顆甜棗吃麼?
曉蘇暗自冷笑,不過卻是沒有再掙扎什麼,因爲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走不了,又何必矯情?
車子就停在學校門口,剛纔那個讓她進去的保安這會兒看到一個男人抱着髒兮兮的女人出來,還以爲是學校的學生,連忙跑過來想要問問情況,聶峻瑋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讓保安不敢多問什麼,最後曉蘇自稱是認識的人才讓他們離開。
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將她塞進車子的時候,好幾次還碰到了她的傷口,疼得曉蘇頻頻倒抽冷氣,她很想要發作,要是不願意抱她就讓她自己走,何必這樣惺惺作態?
只是當自己看着他那件名貴的外套上面已經沾了不少自己身上的血跡,再看看他的臉色黑的跟鍋底沒有兩樣,她到底還是把話給嚥了回去。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車子很快就到了他別墅門口,下車的時候,傭人親自過來扶着她進屋。
“去洗澡,十五分鐘,在房間等我。”他惜字如金地丟下了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以曉也就。看他急切地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側過臉來的瞬間,曉蘇輕易地看到他的眉宇間閃過濃濃的嫌惡表情,她不過無聲地冷哼。
如此厭惡自己,又何必那麼多此一舉?其實她一點都不會感激他,相對於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就算跪下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感動?
洗澡的過程還是有點艱難,不過他給自己的時間是十五分鐘,曉蘇在規定的時間內簡單地洗掉了自己身上的污跡,換上了一套居家的棉質衣服,穿上之後纔去找他。
敲門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根菸,漫不經心地吞吐着雲霧。大概也是剛剛洗了澡的緣故,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不過整個人卻是格外的性感。VgIn。
曉蘇有些遺憾地想,這樣一個男人,長着這麼一副好看的皮囊,可是他的那顆心卻是黑的。
他似乎並沒有開口打算說話的意思,偌大的空間裡,兩人一坐一站,有一種詭異的靜默。
曉蘇站的時間長了,就覺得雙腿無力,她終於不能不開口:“既然你打算和我好好談一談,那麼我也就實話實說,聶峻瑋,我不想再這樣了。”
他一邊眉毛上挑,語氣似乎仍舊很輕鬆:“你不想哪樣了?”
曉蘇剋制住自己想要冷笑的衝動,語氣平平,“聶峻瑋,你其實不用跟我擺出這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今天外界給予我的一切,難道不是你最想看到的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不放過我做什麼?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她並沒有想要和他竭斯底裡地爭執的衝動,她只是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想要報復自己給鴻勳報仇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可以放過自己了。聶峻瑋終於對她笑了笑,深邃的眸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女人,很年輕,肌膚嬌嫩地彷彿是可以掐出水來,他想,也許她不知道,他的肌膚對於男人而言是何等的誘惑。透着淡淡粉色的白皙,幼滑細膩,只要摸上一次就會上癮……
上癮?
是的,這個時候,他承認自己,對於她的身體,其實是有一定的貪戀的,然而,他告訴自己,也不過只是她的身體而已。
曉蘇見他一臉莫測地看着自己,俊容上沒有多少表情,動作優雅地將菸灰缸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他漫不經心撣落菸灰,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覺得有些心慌。
片刻之後,他隨手把煙掐了,嗤笑了一聲:“怎麼?你是在怕我麼?”
“是,我很怕你。”曉蘇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的臉,後面那句話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從自己的嗓子眼裡直接蹦出來,甩在他的臉上,“如果我可以不用怕你,你根本就威脅不到我,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沙發上的男人就如同是一隻捷豹,動作迅速地撲過來扭住了曉蘇,幾步距離,他就已經將她扔在了牀上。
曉蘇拼命掙扎,溼漉漉頭髮粘在她的臉上,冰涼得透不過來氣,他整個人已經覆上來,壓制着她的掙扎:“我一開始跟你說過什麼?讓你別再見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還跟你說過什麼?讓你每天給我打電話,你還敢摔我的電話跑出去?嗯?”
她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恐懼地劇烈掙扎,“放開我,聶峻瑋你放開我?”
“你還想要殺了我是麼?殺了我讓你和那些男人雙宿雙棲?宋曉蘇,你真是下賤?你和多少個男人關係不正當?你以爲和我弄出這麼一副三貞九烈的樣子,我就會覺得你是一個乾淨的女人麼?那個葉少寧比我強?”
如此屈辱的話,讓曉蘇渾身上下每一個寒毛都張開了絕大的口子,急劇地開始叫囂。
這個大魔頭?
曉蘇屈起腿來想要踹他,但被他靈敏地閃避過去,他把她的胳膊都要扭斷了,她身上的衣服被掙扎鬆了,露出大片肌膚,他的呼吸粗嘎沉重,眸光之中染上了她所熟悉的那種慾望。她開始害怕,而聶峻瑋卻已經已經俯下身來狠狠地咬住她,咬得她差點尖聲大叫起來。
“……?放開,你弄疼我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是真的疼,這個男人真不是個人。
他卻邪肆地揚起惡劣的笑意,貼着她的脣邊,沉沉地說:“疼麼?一會兒你會很舒服的。”
他一手慢慢收攏,雙腿強硬地分開了她的,整個人就這麼硬生生地擠入,他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語氣輕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是不是覺得有一個葉少寧護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你真是天真?”他的字字句句如耳語般在她耳畔呢喃,“我之前給你太多自由了,對你太好了吧?今天我會然給你好好地知道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
“聶峻瑋?”曉蘇忍無可忍地衝他大叫,“放開?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你知道我叫宋曉蘇,你還敢這麼對我?我是鴻勳的未婚妻,我永遠都只會愛他,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連禽獸都不如,鴻勳在天上看着你——”
她的話徹底惹怒了他,他的臉色從來不曾這樣猙獰可怕,額角竟然有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真是可怕:“你還有資格提鴻勳?那就讓他看看,你到底是一個如何的女人,值得不值得他爲了你這樣下賤的女人丟了姓命?”
他的動作瞬間就變得無比的粗魯,還是那樣的過程,輕車熟路地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雙手按住了她扭動的腰肢,不顧她身上的傷口,就這樣強硬霸道,絕對不容許抗拒的力道,兇猛地嵌入了她的身體。
“……?”
“舒服麼?你瞧你也是有感覺的……”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曉蘇疼得臉都抽搐了,他卻有了一種強烈的快.感,動作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進去,低沉的嗓音因爲染上了欲.望,而變得沙啞,“裝什麼清高?你有資格說不要麼?”
“你還欠我的四百萬,你還欠我三百九十八次,你逃得掉?”
…………
曉蘇什麼話都沒有說,她漸漸沒力氣掙扎,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滾落下去,流到枕頭上,溼淋淋的頭髮還貼在她臉上,這樣子的結合,讓她覺得噁心,前所未有的噁心。
他要把自己逼到那一種地步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