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玩我 死了這條心
他整個身子猛然一顫,貼在她脣上的雙脣也頓了頓,卻是沒有完全撤離,雙手依舊是緊緊地禁錮着她的臉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卻是泛着彷彿是喝醉了酒一般的猩紅,最後他纔出聲,同樣是咬牙切齒,“放開你?誰來放開我?中了毒的人何止是鴻勳?鬼迷心竅的人何止是他?我也不想,可是你爲什麼不先放開我??”
其實他自己纔是最絕望的那個人。
一直都以爲自己是無往不利的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和事的存在可以阻止他前進的腳步,他喜歡一切冒險的事情,也喜歡掌控所有的感覺。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被一個女人絆住,掌控得了全天下又如何?
他現在是該死的只是想要掌控好她一個人而已。
曉蘇像是也被嚇到了,她完全懵了,所有的抗拒動作都彷彿是定格了,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聶峻瑋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在她的意識之中,他這樣的人也絕對不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並不是傻瓜,他剛纔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包含了怎麼樣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她就算想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腦海裡卻還是會有瘋狂的念頭滋長——
之前他就說過了,他不希望自己把孩子打掉,他現在又不肯放自己走。
這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什麼?
難道他是要告訴自己,他對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麼?
不可能的?
他是聶峻瑋?
聶峻瑋是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以往午夜夢迴,那些慘痛的經歷折磨地她生不如死,她曾經連死都選擇過,可是爲什麼如今要這麼可笑的“峰迴路轉”?
不?
她不會接受的?
就算她可以忘記以前所有的一切痛苦,她也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他和她之間隔着千山萬水,無法跨越的鴻溝,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別說現在還有一個活生生的聶鴻勳,就算鴻勳沒有回來,她也絕對不會接受的……
胸口彷彿是有另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含着反駁——宋曉蘇,你敢說你從來沒有爲他動過心麼?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留下那個孩子?
因爲你明明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只是想要留住你和他之間唯一的一條線而已,就算你可以欺騙全世界的人,你還可以自欺欺人麼?
爲什麼你在看到聶鴻勳那樣打他的時候,你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
因爲你也會不捨得……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這一切,以前她從來都不知道?爲什麼當他說了剛纔那幾句話的時候,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跳躍起來?那種頻率不是恐懼的頻率,也不平常激動或者緊張的頻率,那是悸動的頻率,是她從未有過的頻率……
不是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她連忙收回思緒,試圖去穩住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悸動,她不想承認,她也不敢承認?就算沒有聶鴻勳的存在,她宋曉蘇也沒有被虐的習慣,她討厭他,她恨他,她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屢屢對自己施.暴的男人動心?
他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霍然伸手,用力一把推開了神色有些恍惚的聶峻瑋,幾乎是竭斯底裡,“我不想見到你,你馬上離開?馬上離開?”
“曉蘇。”對於他的低吼,他並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跡象,相反,這是他第一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叫她的名字,如此親暱的兩個字,他彷彿是在夢中已經叫上了千萬遍,可是等到真的從自己的口中叫出來的時候,又好似是隔着萬水的千山,拼盡了力氣,也走不到對方的心裡去,她生平第一次覺得無奈,可是面對着她如此抗拒的姿態的時候,他的語氣還是不由自主地強硬起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你別想。因爲你不會有機會,你可以死了這條心,我聶峻瑋真的想要誰,就算是天涯海角,她都跑不掉。乖乖待在我的身邊,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前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以後我不會再勉強你,你只要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你在跟我開玩笑麼?”曉蘇猛地仰起頭來,那氤氳着淚水的雙眸帶着憤怒的火光恨恨地瞪着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胸
口的那把火竟然也倏地熄滅了,她的語氣開始平靜起來,只是帶着嘲諷,“可是我覺得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把人當成什麼了?當成你的所有物麼?想要的時候揮一揮手,不想要的時候,就可以拳打腳踢。你真的以爲我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光是靠你的一句‘對不起’就足以夠讓我感動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麼?呵,聶峻瑋是誰,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對我說一句‘對不起’,我真的應該是受寵若驚吧?可是真是不好意思,你那麼珍貴的‘對不起’對於我而言一文不值?我沒有失憶,而且我就算是失憶,我也不會忘記你曾經對我做過怎麼樣的事情,也許你覺得那沒有什麼,因爲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心,你不會了解你的所作所爲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但是我不一樣,你對我的傷害,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抹平?你還指望我乖乖待在你的身邊?聶峻瑋,你到底當你自己是誰?”
她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出來,明明是應該暢快淋漓的,可是爲什麼,她並沒有絲毫痛快的感覺,更是覺得難受了?胸口就好像是堵着一塊大石頭,硬邦邦的,彷彿是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你別做夢了,我已經不欠你任何了,就算你可以隻手遮天,能夠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只要是我想,就算你把我關起來,我也可以弄出點事情來的。你應該知道,我以前就是連死都不怕,到了現在我更不會怕?”
她說完就轉過了臉去,那張拒絕的側臉,落在聶峻瑋的眼中,更像是隔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窗外是一片的暗沉,這一刻彷彿都被吸入了他的眼底,那樣深沉的眼神越發深不見底,他就這樣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良久過後,才低低地出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大不了就是用死亡去解決所有的問題,一拍兩散嘛。可是你堅持了這麼久,如果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又何必苦苦掙扎到如今?我知道你每一步都走的有多辛苦,其實你不會知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很熟悉的韌勁,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有這樣的韌勁,面對死亡都可以不眨一眨眉頭的。”
也許吧,就是她的這種要強的個姓,徹徹底底地吸引了自己。
他的聲音彷彿是恢復了正常,曉蘇聞言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她有些惶惶地擡起眼來,看着他的眼睛,那樣黑沉的眼眸,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是又彷彿是在跟她傳遞些什麼。她讀不懂,也不是很想要讀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一直都在抗拒他心靈的那個答案,她不想知道,她也不配知道?
聶峻瑋見她眸色閃爍,薄脣抿了抿,已經重新開口,這一次的聲音比起剛纔更是平靜幾分,“你放心。安心在這裡把身體養好,就算是要死,也是要讓自己有力氣去割腕或者跳樓不是麼?如果不想死,更要有力氣。”rBJo。
曉蘇不知道他最後那幾句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某種威脅抑或是某種承諾?她還沒有完全搞清楚,聶峻瑋說完這句話就掉頭走了,病房的門被他拉開,走廊裡的燈光照進來,淡淡的白熾燈影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在那光線裡停頓了一秒鐘,然後頭也沒回,走出去帶上了門。
VIP病房空蕩蕩的一時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躺在牀上,只覺得胸口空蕩蕩的,腦海裡一直都回響着聶峻瑋最後說的幾句話的意思,可是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後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其實睡得並不是很好,反反覆覆的總是在做夢,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睜開眼睛慢慢地適應着強烈的光線,微微一轉,就看到了牀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面坐着的男人。
她驚了一跳,睡意瞬間全無,詫異地看着他。
自聶起道。聶峻瑋背對着落地窗口坐在單人沙發上,窗外陽光正好,光線投射在他的背上,彷彿是給他全身都鍍上了一層絨絨的金邊,讓人有瞬間的恍惚,好似此刻眼前的男人是從天而降的天使——
可是曉蘇知道,他是撒旦?
只是……昨天他不是走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在這裡坐了多久了?她的眸光放在他的身上,見到他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這麼說,他是剛剛纔過來的?
“你……”
“感覺怎麼樣?”
她開口想要說什麼,聶峻瑋就已經快她一步,攔下了她的話,薄脣微微掀動,淡淡的嗓音聽上去沒有多少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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