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唐家收養的養女,這並不是秘密,曾經她也說過,小時候是唐父救了她,否則她不知道會淪落到什麼骯髒可怕的地方去。
思甜怔了怔,垂下了眸,慢慢的道,“沒有……就突然有點感慨。”
“想你真正的家人了麼,畢竟你本姓不是唐,”穆雲深說這些話時始終盯着她,不放過她每一個表情變化,“思甜,如果你想知道你本姓是什麼,我可以幫你去找。”
“不用,”她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就這樣吧,現在挺好的。”
其實無論親生父母是誰,唐家她都不可能不管,恩情太重。
“如果知道了,你也不想認回去麼?”
“嗯……再說吧,”她很敷衍的答,“還沒發生的事,何必想那麼多。”
穆雲深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腦海中閃過她對着燕楚喊哥的畫面,以及甄蘭看她時略帶驚訝的眼神。
她一直對燕楚叫燕哥哥,喊哥也不算什麼太奇怪的事。
只不過,傳言燕天晏確實是有兩個孩子,有一個不知道是丟了還是死了。
幾秒後,穆雲深才淡淡出聲,“既然你看着會難受,那就換個喜劇片看。”
在家養傷的日子一天一天很平淡的過去,縱然是穆雲深經常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找思甜的茬,但她始終好脾氣的溫和應對,根本吵不起來。
像是一口莫名其妙的悶氣憋在心裡,穆公子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憋出心肌梗塞來。
晚餐過後,思甜在院子的吊椅裡跟盧毅小鹿連麥聊了一會兒天,討論關於潘明被起訴的事,回到臥室已經八點多了。
推開房門走進去,一眼就看見穿着家居服坐在牀沿的男人。
穆雲深就只是坐着,沒拿手機也沒處理工作。
思甜從未見過他這副寂靜不動的樣子,印象中的他都很忙,從來不會空坐着浪費時間,哪怕在病房也是時刻用筆記本開會的。
不過也許他是在思考重要的事,畢竟墨梨兒體內有神經性毒素,他肯定很擔憂不安。
思甜也沒出聲,放輕腳步朝浴室走去,經過男人身前時,聽見他淡淡的吐出六個字,“兩小時十七分。”
思甜頓住腳步,回過頭,“什麼?”
“吃完晚飯到現在,你在花園坐了兩小時十七分,”穆雲深暗如深海的眸子望着她,“穆太太,我一個右手半殘的人坐着等你很無聊的,兩個多小時寶貴的時間你怎麼賠給我?”
“不好意思,我剛在下面跟朋友談了點事,”思甜溫聲問,“現在你要衝個澡嗎,還是?”
“我們半個多月沒做一愛了,”穆雲深忽然從牀沿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帶着強勢的壓迫感,“把衣服脫了,做完我們一起洗澡。”
思甜下意識就蹙眉,彷彿這件事令她很不愉快,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溫和很善解人意的,“你現在槍傷還沒好不能做,下週去複查的時候問問醫生吧,我去幫你打熱水。”
她說完轉身走向浴室,沒兩步手臂就被一隻大手攥住,隨即整個人都被男人拽過去抵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