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發生不過三秒,墨時澈伸手要扶的時候,盛苗已經重重摔在地上。
她痛呼一聲,下一秒,有鮮紅的血從她雙腿間流出,染紅了裙襬……
盛苗痛的臉色慘白,低頭看見血更是驚恐不已,急切的叫道,“荒年……孩子……我們的孩子……”
洛薔薇一震,驀地擡頭看向他。
墨時澈眸中閃過幾秒的驚訝,但還是迅速衝過去攔腰抱起盛苗,“醫生就在這,馬上就能看。”
醫生見狀也跟着站了起來,衝出去讓護士準備手術。
三十分鐘後。
急救室外一片死寂。
墨時澈跟顏宋分別倚着牆站在一邊。
洛薔薇拿着手包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怔怔地看着包包上的鑽石,彷彿可以倒映出她此時蒼白跟個棄婦似得臉。
真是……讓人白白看笑話。
空氣安靜的誰都沒有說話。
忽然,急救室的門被推開,盛苗被推了出來。
“荒年……”她細弱的嗓音響起,急切而又愛意滿滿,“荒年……你在嗎?”
墨時澈頎長的身體站直走過去,醫生對着他道,“你是她丈夫是嗎?恭喜你,她懷孕了,胎兒目前六週多。”
邊上的長椅上,洛薔薇攥着包的手驟然一緊,有那麼一剎那腦袋空白,連呼吸都靜止了。
六週多,四十多天。
那盛苗就是在他們去西雅圖之前懷上的。
震驚嗎。
其實也不,驚訝是有的,但沒有天塌下來的感覺,也許更像是懸在她心口的一把劍,始終在搖搖欲墜,她用盡所有的努力去綁緊它,每天都在告訴自己,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然後當有一天真的掉下來,利劍狠狠刺入她的心臟的那一刻,她看着鮮血淋漓的自己,自嘲多過於驚訝。
難受嗎。
可難不難受又不重要。
墨時澈顯然也是極度震驚,黑眸落在盛苗的小腹上,俊臉微僵,有將近半分鐘沒有開口。
他陪她來檢查,以爲只是其他方面的問題,在來之前,盛苗從未說過她有可能是懷孕了。
醫生看他的反應,自然的理解爲他是高興的,笑着道,“別擔心,那一下沒摔出大礙,就是有點動了胎氣,好好休養就行了,對了,你妻子受過傷身體不太好,能懷上已經是老天恩賜了,這一胎是頭胎一定要好好保胎,否則以後你們想生二胎就不可能了。”
墨時澈沒說話,只是站在那,俊美的眉眼覆着一層薄薄的晦暗。
盛苗從擔架牀上撐起身體,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柔柔的道,“荒年,你陪我回病房好不好?我肚子還有點痛……”
洛薔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踩着高跟鞋往走廊出口處走去。
墨時澈眼瞳一縮,立即邁開長腿追過去,從身後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
“放手,”她嗓音異常的平靜,眼神也是如死水般的無波無瀾,“到點了,我要去喝下午茶了。”
墨時澈握着她的手腕,黑眸緊鎖着她的面部表情,“等一會兒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