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麼啊?淺淺,這事情怎麼能怪你呢?”顧裕華見顧安淺低着頭,一臉的內疚,連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撫道。
“這都該怪爸爸,是爸爸引狼入室,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不怪你。”
“不是的,爸爸,我答應了要幫你把公司從喬蔓璐手上拿回來的。但是世事如今,我卻是什麼都沒做過,還讓喬蔓璐找到了可以鑽空子的機會,我……”
她這樣失敗,就算是再說多少冠冕堂皇的藉口,也是彌補不了她的過失。就算是過得了別人那一關,她也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淺淺,你別這樣想。顧氏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該負全責的人是爸爸,與你無關。”看着女兒自責的模樣,顧裕華是心痛萬分。該爲這件事慚愧的人是他,不是女兒。
“顧總,小安,你們都別這麼自責,目前的情況雖然糟糕,但不是完全沒有救。只要我們同心協力,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吳伯見這父女倆爭先恐後的自責,心裡也很是不舒服。但作爲旁觀者,他必須冷靜下來。
唯有這樣,他纔會勸好這兩個情緒接近失控的人!
“對,吳伯說得對。爸爸,現在反擊還不晚,我們一定不會輸的,所以你也千萬不能認輸知道嗎?”顧安淺意識到她的過激言語令爸爸非常痛心後,便藉着吳伯的話給爸爸打氣。
她也在心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會把喬蔓璐和凌正豐那兩隻瘋狗吞進肚子裡的東西給拿回來,她要重新看到爸爸開心的樣子。
爸爸的情緒是得到了安撫,但顧安淺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卻是一籌莫展。從吳伯那裡得知喬蔓璐簽下的那幾份合同,都是對公司很不利的。
“喬蔓璐是想搞垮公司嗎?可是這樣一來,對她有什麼好處?”顧安淺蹙着眉頭,自言自語。
“可能是受了收買。”吳伯從顧裕華的房間出來,聽到這話,便走了過來,說出了他心裡的猜測。
“吳伯,你說什麼?”顧安淺一時間還沒從吳伯的話裡明白過來。
“小安,吳伯覺得喬蔓璐之所以會做出這種對公司不利的事情來,應該是受了對方的收買。”吳伯重重地嘆出一口氣,“因爲自從顧總入獄之後,同行對顧總的信任度就很低,反而喬蔓璐的信任度提高了。她很有可能已經在這段時間,與那些簽了合同的公司定下了另一份合同。”
“所以她纔會設計陷害顧氏,讓自己暗中得利?”顧安淺點頭,很認同吳伯的猜測。一定是這樣,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實在不能解釋,喬蔓璐那麼想得到顧氏,爲什麼卻要毀掉顧氏。
這樣一來,就不難猜出喬蔓璐的詭計了。
“她一定是想用這個辦法逼迫爸爸放棄顧氏,然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顧氏!”
“小安,吳伯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看顧總已經那麼生氣了,怕他傷到身體,所以纔沒有說出來。”吳伯說出了他心裡的
顧慮。
這同時也是顧安淺心裡的顧慮,對付喬蔓璐那些人固然重要,但是爸爸的身體更爲重要。
“吳伯,你放心吧,不管接下來怎麼做,我都會考慮到爸爸的身體,儘量不讓他再受到刺激。”顧安淺向吳伯點頭做了保證。
之後顧安淺又向吳伯詳細詢問了一些事情,瞭解了具體情況。喬蔓璐雖然私下籤了合同,但是那些合同的署名都是她和凌正豐,並沒有爸爸的印章,這樣一來,只要通過法律,還是可以作廢的。
但是隻要鬧到了公堂之上,顧氏就將面臨着聲譽再次受損。目前顧氏已是靠着多年來與合作商之間的無差錯信譽才得以繼續維持下去。如果真的上了公堂,顧氏必定受創,對於未來的合作非常不利。
這無疑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情不到非必要時刻,最好不要做。
可不這麼做,又該用什麼辦法呢?
顧安淺和吳伯想得頭都大了,還是沒有想到個合適的辦法,考慮到吳伯也是大病初癒,顧安淺不敢讓他太過勞神,吃過午飯之後,便勸吳伯回去休息了。
留下她一個人想,就更加是越想越亂。她不過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在此之前,都沒進過爸爸的公司幫忙,對於公司裡的事情是一竅不通。
相比之下,喬蔓璐早就在公司幫忙,還有凌正豐那隻老狐狸在從旁協助。可以說他們是早就挖好了坑等她跳進去,她根本是避無可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但是她卻一定要想出個很好的辦法來,替爸爸把這個憂患解除了,否則爸爸夜裡睡不着覺,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就這樣望着夕陽想得頭疼,不知不覺的日落西山,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你是木頭嗎?站在這裡半天都不動一下?”費爵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不大,卻足以把顧安淺飄出去的思緒給扯回來。顧安淺被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顫。
“你什麼時候來的?”顧安淺回頭看着身後的人,面色很是不悅。
這個人怎麼走路沒有聲音的?而且他們早上纔剛剛吵過架不是嗎?怎麼他還會到這裡來?而且還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我已經站在門口看你好一會兒了,見你都不動,懷疑你是動不了。”要不是見她還有反應,真懷疑她已經變成了木頭樁子。
費爵斯學着顧安淺的模樣站在窗口,眺望着遠方,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臉上,看起來似乎不那麼冷了。
“在想什麼?”費爵斯並沒有回頭,聲音很輕地問她。
“關你什麼事?”顧安淺丟了個白眼給他,她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告訴他?
“要是你沒想,就跟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費爵斯說完便轉過身來。
“不,我不回去!”顧安淺很本能地做出了抗拒,再接觸到費爵斯眼中的冷光後,她才趕忙解釋了一句,“你不要誤會,我是
因爲放心不下爸爸,所以纔不想回去。”
“誤會什麼?”費爵斯挑眉睨着她。
“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早晨不聽奶奶的話出來了。”顧安淺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心裡是一團亂。
她是可以確定的,費奶奶不要她打電話給費爵斯,但是事後肯定會打電話跟費爵斯告她的狀。雖然她不知道費奶奶都在費爵斯面前說了什麼,但是就她跟費爵斯吵架的那個態度,費爵斯也肯定是維護他奶奶,不會維護她。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費爵斯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顧安淺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擡頭看去時,卻觸見費爵斯眼底一片柔和:“就是要這樣纔好!你顧安淺可不該是個逆來順受,任人欺負也不還手的人。”
“你……你不怪我?”顧安淺怔怔地看着他,一臉愕然。她這樣違逆他的奶奶,他怎麼會無動於衷呢?而且聽這話怎麼像是在表揚她的做法?
“怪你什麼?”費爵斯聽了,竟是有些好笑,“你不記得了嗎?可是我讓你那麼做的!”
“我——”確實不記得了!要不是他提醒,她都快忘記了之前費爵斯爲了逼她反抗,都做出了多少可惡的行爲來。
“這麼說你不生氣了?”顧安淺突然有些莫名地開心,然後試探性地問,“那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裡嗎?”
“可以!”見她神情輕鬆,不再愁眉不展,他心裡也是一鬆,“你要是喜歡,以後隔三差五的都可以過來。”
反正他又不要顧安淺回去做菲傭,她在什麼地方都好,只要她開心就可以了!
每次看到她愁眉深鎖的模樣,他心裡就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替她把所有不快樂的事情都擺平,讓她可以快樂起來。
既然她更希望待在這裡,當然不是不可以!
“真的?那我就先謝謝你了!”顧安淺聽後歡喜極了,沒想到費爵斯今天會這麼人好,她決定把早晨兩人吵過架的事情忘記,只是他爲什麼要派人跟蹤她啊?
這事情可以不生氣,但很重要,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吃飯的時候,顧安淺就在尋思這件事情,吃過飯之後,費爵斯跟着她進了房間,她正好抓住機會,向他開口。
“費爵斯,我問你個問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但是前提你不要生氣。”顧安淺略略思索了一下,費爵斯今天肯讓她留在這裡照顧爸爸,對她還算不錯,所以她應該拿出好態度來,先和他交涉一下。
如果他表情還不錯,那她再繼續問下去,要是她這一問,他表情就差了,那還是換個更好的日子再開口吧!
顧安淺不知道的是從一進門開始,費爵斯一雙深眸就鎖住她,對她的話語更是字字都聽得仔細。
“我,我答應你!”費爵斯笑顏道。他怎麼會生氣呢?他最喜歡的就是顧安淺這樣跟他好好說話,感覺真是非常的好。
“你爲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