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看了看,在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的時候,直接掐了電話。
誰知電話那頭的男人不依不饒,掛斷了電話又打了回來,千乘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不耐煩的把手裡的文件扔到辦公桌上,“嚴子饒,你又有什麼事兒!”
“老婆,你從北京回來了麼?”電話那頭傳來嚴子饒的聲音,打從知道她去了北京後,一日三餐的電話問候雖然沒少,但他多少也能從她的語氣和態度裡聽得出來她的不耐煩。
林如萱把她弄傷的事他一直內疚着,本想表現好一點讓她別那麼生氣的,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越發讓她討厭自己了。
“回來了,有事嗎?”因爲林如萱突然來的那麼一出恨不得置她於死地,她對嚴子饒便更談不上好感,後院着火還能燒到她身上來,對此她深表無語。
“沒什麼事,等會我過來接你一起吃飯吧!”
“……”她原本想拒絕,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知道她會拒絕,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自作主張的應了下來,“那我等會過來接你!我現在有個電話,先掛了!”
“……”看着那自動鎖上的手機,千乘無語的嘆了口氣,收拾好資料準備下班,順便給凌御行發了個信息過去,告訴他晚上不去江南一品。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凌御行的回覆,倒是等來了嚴子饒催她下樓的電話,她這才起身出了辦公室。
下樓的時候,沒有意外的碰到了同一時間下班的楚芙,千乘禮貌的看了她一眼,踏進電梯後站到了角落邊上。13acv。
下班的時間早,電梯裡只有兩個人,千乘也不說話,跟楚芙這樣的女人,她實在也是無話可說,未免說到最後意見不合而吵起來,還是少惹麻煩比較好。
“我聽說最近御的公司正和你父親的寶義集團合作,剛開始我還奇怪,怎麼一個上市集團會跟一個小小的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合作,仔細問了才知道,原來是你那暴發戶的父親的公司,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偏過頭楚芙一臉驕傲的看着她,“該不會是你父親爲了公司的利益,才把你送給御的吧?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御一向潔身自愛,送上門來的女人通常都很髒,他碰都不會碰一下,尤其還是你這種結了婚的女人!”
挑挑眉,千乘從自己高跟鞋上的幾顆碎鑽上擡起頭,輕眯了眯眼看向前頭直至瞪着自己的女人,淡然一笑,彷彿並未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我爸爸雖然是個大老粗,但也不至於會做這種賣女兒的事情,這種事就不勞楚副總擔心了!”
相比較於豪門之間那些沒有任何感情的利益聯姻,還有楚芙這樣爲了名門頭銜和男人口袋裡的錢而不擇手段嫁進豪門的女人,她還是挺慶幸自己生在這樣的家庭,至少不用爲了家族的利益而去迎合自己不喜歡的男人,而她唯一的父親更不會拿她一輩子的幸福來當利益賭注。
她比她們更自由,甚至更有權力去選擇自己的幸福,雖然她現在的生活並非是她想要的,但最起碼她無愧於心。
“是嗎?不見得吧!等到了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們這種粗俗的人,能想到的也只是商業界的潛規則遊戲而已!不過像你這種嫁到了豪門還不受重視的女人,就算以後想要二次利用,也未必能送得出去!”
“這個就更不勞楚副總擔心了,商業界的潛規則遊戲,你們這些豪門之間的交換不見得就少,有時候出身低微,恐怕婚姻戀愛還更自由,不需要沾染銅臭味和那些骯髒的利益。楚副總口口聲聲說愛凌御行,倘若他只是門口的保安又或者是一個小小的職員,恐怕以你千金小姐的眼光未必看得上他吧?”
“你什麼意思?”微微擰眉,楚芙轉頭看着她,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提醒你一下,你們這些豪門之間的喜歡和愛,喜歡的愛的東西無非是那些虛有其表的財富地位罷了,並不是真的有那麼愛一個人。所以有時候,我也覺得你們這些出身豪門的女人挺可悲的,生來就是一個帶了價值符號的商業工具。”
“你……”蘇千乘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楚芙看着溫禧那張精緻無暇的臉孔,眼睛裡的厭惡一閃而過,更多的是那輕蔑而扭曲的憤怒,許是本就理虧,又或者千乘並沒有說錯什麼,到了嘴邊的反駁最終擠壓成一句底氣不足的威脅:“蘇千乘,以後別靠御太近,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也說過很多遍了,這話你應該去對凌御行說,不是我現在要對你恃寵而驕,你確實應該把這些話拿去威脅凌御行,想必會更管用。”
電梯叮一聲響起,已經到了一樓,她戲謔的扯了扯嘴角,懶得多看楚芙那厭惡而猙獰的嘴臉,轉身出了電梯。
電梯緩緩合上,繼續往負一樓落去,只是電梯裡的人,早已因爲千乘那一句話而氣得腦門冒煙,合上的電梯也關上了她那猙獰而厭惡的嘴臉。
從辦公樓出來,千乘一眼便看到準時出現在外頭的車子,這回嚴子饒倒是低調了一些,開了一輛白色的路虎過來,看到她從階梯上下來,他忙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紳士的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上了車,千乘轉頭看了他一眼,“去哪裡吃飯?”
“我在芙蓉樓定了位子,你之前不是說想吃那兒的芙蓉桂花糕麼?今天我們過去嚐嚐。”他打轉方向盤,利落的把車子駛入馬路。
“……”千乘轉頭看着窗外,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那個時候他們纔剛結婚不到兩個月,大半的時間嚴子饒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平常也不管他,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後來有次嚴子饒心情好,兩個人回了嚴宅後便直接回他的別墅,閒着沒事看起了一檔美食欄目。
那檔美食節目介紹的都是a市最出名的幾間酒樓,從招牌菜到傳成菜系的來源和做法,搭配旁白標準的男式普通話,看得人食慾大開,提及芙蓉樓的一些經典菜式的時候,她獨獨注意到了那個特別的照片甜點芙蓉桂花糕,做法容易,但是她自己親自實踐的時候,怎麼都做不出來桂花糕那透明而彈q的感覺。
所以她便跟嚴子饒提議去芙蓉樓嚐嚐,只是後來林如萱的一通電話便把人給喊走了,最終誰都沒去成,她還以爲他沒仔細聽,卻沒想倒是記住了。
如今這樣殷勤的的過來表決心表忠誠,實在太晚,倘若當初結婚後他對她好一點,說不定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可否認的,她是個感性的女人,雖然受過傷不再輕易動情,可她多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女人,曾經她是想過和他好好過日子的,也想過有那麼一天嚴子饒會浪子回頭金不換,只可惜在她的耐心期限內,他一次次的讓她失望,等她對他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他卻突然回頭。
一切的一切,已然太遲,就如同那句話所說,有時候錯過了,往往就是一輩子。
所以現在不是她不給他機會,而是真的沒有辦法再重新開始。
芙蓉樓和鳳凰樓一樣,在a市享有盛名,蘇杭菜做的不錯,因爲這類菜系平常吃的多,她便沒特意跑到這兒來吃飯,嚴子饒挑這裡吃飯討她歡心,她不會看不出來。
餐廳服務員滿臉笑容的帶着他們來到靠窗的位子,這才畢恭畢敬的抽出菜單遞了上來,沒一會兒,餐廳經理遠遠的見着靠窗位子坐了人,忙快步走了上來。
接過服務員手裡的小本,自己親自接待:“四少似乎有好一段日子沒過來了呢!”
“嗯,最近忙!”隨手翻着菜單,嚴子饒懶懶回了句,怎麼看都像是常客,跟回家吃飯似地,隨口問道:“今天有什麼好的推薦?”
“今天剛到的新鮮的東星斑,還有一些小蘇眉,您看看想吃什麼,按着菜系和口味來,主廚那邊我等會親自吩咐下去。”
嚴子饒點點頭,擡眸看向對面的女人,“老婆,你想吃什麼?不如你來點吧!”
準收時辦終。聽他的稱呼,經理微微愣了下,轉頭看向嚴子饒今天帶來的女人,早就知道嚴四少結了婚,偶爾能看到不少的八卦,但是對於嚴太太這個女人,見過的人卻並不多,今天他能帶太太過來吃飯,想來外頭那些傳言不可盡信。
“東星斑就算了,我對紅色的那種東西沒什麼食慾,一份糖醋魚和紅燒獅子頭,其他的你自己點吧!”
“那就點一份清蒸蘇眉,芙蓉桂花糕和蟹黃湯包這些,還有這幾個,你幫我打包,我要帶走的。”
“好的,兩位請稍等!”收起菜單,經理快步轉身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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