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傾來說,慕秦川回來沒有繼續保持先前的冷漠,就已經是達到目的了,而回到房間之後,慕秦川竟然還放了熱水給她泡澡,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大大的賺到了!
將她放到牀上慕秦川就進浴室去放了水,隨後才又走出來,將秦傾抱了進去妲。
“老公,我自己來就好啦。”秦傾連忙掙扎着要下來,“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輕鬆一下吧。”
慕秦川將她放到浴缸旁邊的平臺上,才沉下視線來盯着她,“我會跟你一起放鬆。”
說完,他就伸出手來解起了她身上的睡袍。
秦傾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睡袍已經被他剝掉,露出裡面的睡裙來窀。
慕秦川還想動手將她的睡裙一併脫掉的時候,秦傾卻忽然伸手攔了攔,“不用了啦,其實我衝個熱水澡就好啊,也不是很冷。”
慕秦川只是沉眸注視着她,“聽話,脫掉。”
秦傾被他的視線看得微微一頓,片刻之後,緩緩放下了自己攔在胸前的雙手。
慕秦川這才又重新動手,脫掉了她身上的睡裙。
當秦傾的身體宛若初生嬰兒般完全地呈現在他眼前時,他才一點一點,細細地察看起了她的身體。
平日在電視裡,她臉上的每一處他都看得見,包括那個不甚明顯的小疤痕,可是她的身體上有沒有傷痕,他卻直到今天才可以來檢查。
秦傾的身體前面並沒有什麼傷痕,慕秦川這纔將她抱起,放入熱水中,隨後纔看向她的後背。
其實那場爆炸發生的時候,秦傾身上是穿着外套的,他本以爲可能不會有什麼,誰知道還是在她肩部和背部看到了兩處傷疤,不大,卻也清晰可見。
秦傾泡在熱水之中,感覺着他的手一點點撫過自己那兩道傷疤,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隨後轉頭看向他,“你不是也要放鬆嗎?”
慕秦川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隨後,便緩緩動手解起了自己身上的襯衣釦子。
兩個人同時入水,他從身後抱着她,細細地吻着她肩頭的傷疤,而後又低下頭去,吻着她背上的那個傷疤,流連忘返。
秦傾本來以爲還會發生一些什麼的,誰知道卻沒有,當他終於放過那兩道傷疤,卻也只是靜靜地將她抱在懷中,共同體味着一汪水的溫暖。
這樣其實也蠻舒服的,秦傾背靠着他的胸膛,這麼久以來,終於徹底地放鬆了身體。
泡了好一會兒,慕秦川才又抱着她從浴缸裡離開,用淋浴沖洗了一下彼此的身體,而後才又回到了牀上。
兩個人靜靜地相擁躺在一起,慕秦川偶爾問兩句什麼,秦傾便輕聲回答了。
期待已久的重逢之夜,卻是這樣平靜而靜謐,出乎了慕秦川的預料,也出乎了秦傾的預料。
與此同時,秦傾也無比慶幸,自己放棄了之前決定的第一個方案,而選擇了後面這個不費一絲力氣的方案。
兩個人相擁着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正在整個臥室都要陷入安靜的時候,秦傾放在牀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秦傾原本已經因爲他溫暖的懷抱而要昏昏欲睡了,這會兒忽然被驚醒,連忙伸手要去拿手機。
誰知她剛剛探出手去,驀地便對上了慕秦川深邃的視線。
秦傾微微一怔,隨後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已經近在手下的電話屏幕,在看見蔚蔚的頭像之後,她頓了頓,縮回手來,重新安然地躺進他懷中,輕笑了一聲說道:“今晚不想接電話了,把手機關掉吧。”
慕秦川果然便伸出手來,毫不客氣地關掉了她的手機。
這一夜對兩個人來說,都是這半年時間以來睡得最香最甜的一個晚上,以至於兩個人的生物鐘都雙雙失效,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最終還是慕秦川先醒過來,睜開眼睛時,忍不住微微擰了擰眉,隨後才低頭看向了躺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
隨後,他纔想起了昨晚的某些情形。
他原本的打算是什麼來着?怎麼突然就被徹底打亂,完全找不到方向,反而被懷中的小女人牽着鼻子走了一般?
而且他等待已久的這個女人終於歸來,昨天晚上一整夜居然相安無事,這事是不是有點詭異了?
他簡直無法理解自己昨晚突然間轉變的風格,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想必是因爲喝了太多酒,有些不清醒,以至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及做了什麼。
秦傾依舊睡得很熟,哪怕他輕輕抽出了放在她頭低下的手臂,她也只是微微嘟噥了兩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與此同時,慕秦川放在牀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拿了手機,一面走進衛生間一面接聽。
“老闆,開會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都到齊了,你在哪兒呢?”電話裡傳來黎薇有些着急的聲音。
“家裡。”慕秦川簡單地回答道。
黎薇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鼻音,立刻猜到他是剛醒,隨即就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呀,我都忘了,王妃娘娘是昨天回來的對吧?啊呀,是我這個秘書當得不稱職,我昨天就應該幫你取消今天所有的安排的。要不我現在取消?”
“不用了。”慕秦川還爲事態的失控而微微有些懊惱,“推遲一個小時。”
“哈?”黎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還要來?小別勝新婚啊,你跟秦傾都已經分開半年了,不得好好享受一下這久別的蜜月期?”
慕秦川被她聒噪得眉頭緊擰,“你是不是想換工作?”
“no/sir!”黎薇立刻回答道,“我馬上就去安排。”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慕秦川洗漱完畢走出衛生間時,秦傾也已經醒了,可是整個人明顯還處於混沌的狀態,坐在牀上,神情呆滯,眼神無光。
慕秦川還想趁機將偏離自己計劃的事態拉回來一些,直接無視她,走進了衣帽間。
秦傾呆呆地坐在牀上,雖然還沒徹底回神,可是也隱約察覺到什麼不對。
這個男人又不打算理她了?
慕秦川走進衣帽間,搭配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正挑領帶時,卻瞥見了領帶下方的櫃子裡一個多出來的袋子。
既然是多出來的袋子,那當然是秦傾的東西,慕秦川向來不翻她的東西,今天卻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地拿出那個袋子,想要看一看裡面裝着什麼東西。
袋子裡還有一個盒子,而打開那個盒子,一眼望去,盒子裡裝了一塊黑色的、滑不溜丟的布。
慕秦川看着那塊布,眸色漸深,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將那塊布拎了起來察看。
一塊……可透視的布。
確切地來說,應該是一件可透視的、性感得無與倫比的、短得不能再短的……睡裙。
慕秦川盯着這件睡裙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摸出了褲袋裡的手機,撥給了黎薇,“取消今天所有的安排。”
……
他打電話的時候,秦傾終於決定下牀,走進了衛生間,動作遲緩地洗漱起來。
等她刷完牙洗完臉出來,卻見慕秦川身上穿着整套的西裝,長腿交疊地坐在沙發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眼神……怎麼就讓人感覺透着盪漾呢?
秦傾不由得微微一呆,忍不住抓住了衛生間的門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是準備去上班了嗎?”
“沒有。”慕秦川淡淡回答了一句,“我準備乾點別的事。”
秦傾忽然覺得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什、什麼事?”
慕秦川緩緩擡起手來,秦傾這纔看見,他手上挑着一件什麼東西。
等她看清楚他手上挑着的是什麼時,霎時間僵直在原地。
彷彿被雷劈了一道,爲什麼她的第一套方案會在他的手裡!
“你翻我東西!”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秦傾才終於勉強說出這麼一句。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倆的東西似乎都是放在一起的。”慕秦川神情悠然地回答道,“我在自己的東西里翻出了這個。唔,看起來還不錯。”
“啊——”秦傾被他刻意撩撥的語氣逼得尖叫起來,一下子撲上前去,想從他手中奪回那件該死的睡裙。
可是她完全忘記了,這樣子撲上去搶東西,很有可能造成另一種局面——送羊入虎口!
慕秦川輕而易舉地就抱住了她,將她制服在懷中,而那塊布依舊飄蕩在他的手下,秦傾根本拿不到!
“換上它。”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聲道。
“不要!”秦傾昨天買這個東西的勇氣已然盡失,恨不得能一個眼神看過去能將那東西給燒了,“你最近不是都很忙嗎?你該去上班了!”
慕秦川手中的那塊布依舊飄飄蕩蕩,伴隨着他的聲音同樣飄蕩,“爲了它,我取消了今天一整天的所有安排。你怎麼能辜負我?”
秦傾欲哭無淚,同時看向他身上整齊的那套西裝時,心裡忽然升起一個極度不安的預感。
他……他不會是想玩得這麼過火吧?
事實上,烏鴉嘴靈驗之餘,不好的預感也絕對是老天爺最樂於助人的體現!
當最後,秦傾被迫換上那塊布,而他卻依舊衣冠楚楚,毫髮不亂時,秦傾想,原來,這年頭,果真禽/獸都衣冠!
昨晚安靜寧謐的祥和氛圍頃刻間便化作了疾風暴雨,吹吹打打一整日,吹打得人全身溼透,渾身無力,到最後直至痙/攣,秦傾都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昨天晚上明明不是這樣子的,爲什麼才一夜而已,就風雲驟變?
她欲哭無淚,只睜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
她身上的那塊布已經在第一陣疾風驟雨之後就光榮犧牲了,而慕秦川身上的衣冠也早就已經丟棄,可是這狂風暴雨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停?
“老公……”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喊着他,想說點什麼,卻又只覺得有氣無力。
慕秦川低下頭來,含住她的脣,整個人卻依舊穩穩地霸佔着她。
“以後再有這麼好的禮物早點拿出來。”他喃喃地在她脣上傾吐着曖/昧的話語,“我絕對會不負所托,好好地欣賞你給我的禮物。”
秦傾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其實……禮物這回事,適可而止地欣賞就行了……不用這麼淋漓盡致的……”
“最難消受美人恩,不淋漓盡致地接受,豈不是辜負?”他正義凜然地回答着,“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辜負你的好意。”
秦傾只覺得眼前猛地一黑,這次可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