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沒有辦法,又溫言哄了清歌許久,清歌卻始終不搭理他,上官逸沒有辦法,唯有將原本打算的坐一會兒便走改爲握個手就回來,又跟清歌說了一遍,這纔出了門旆。
聽見他出門的聲音,始終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清歌才終於有了動靜,緩緩從牀上坐了起來。
無理取鬧可真累啊。她心中嘆息一聲,靠在牀上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陣,她才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匆匆打開門,回到自己那邊的公寓。
彷彿突然就着急起來,她打開衣櫃,從櫃子裡取出行李袋,又胡亂取了幾件衣服塞進袋子裡,隨後纔開始收拾自己。
她匆忙換了身衣服,胡亂梳了梳頭髮,連妝也來不及化,隨後便拎着行李袋往門口走去窠。
走到門口,伸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她原本匆忙的動作卻微微一頓,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回頭,往這間跟隔壁幾乎風格完全一致的房子看了看,一時間竟失了神。
……
上官逸來到飯局的時候,時間還早,包間裡只有杜念雯一個人坐在那裡,也在等着其他人。
“博衍!”杜念雯一見到他,立刻站起身來,微笑道,“你來了?”
“你這麼早?”上官逸也微笑着問她。
“嗯。”杜念雯點了點頭,“今晚的飯局這麼重要,我總要先過來打點一下。”
說完,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上官逸倒了杯茶,“他們應該也快到了,你先喝杯水吧。”
“謝謝。”上官逸伸手接過來,放下杯子時,卻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上得腕錶。
杜念雯將他這個動作看在眼中,不由得微微一怔,卻並沒有問什麼。
等了十多分鐘的時間,杜朝輝以及邀請的那些客人都陸陸續續地來了,雖然等待時間不長,但在這段時間裡,上官逸已經不自覺地看了好幾次表。
等客人終於來齊,他原本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才驟然一鬆,隨後站起身來,跟到來的人一一握了手打了招呼。
“來來來,入座入座!”杜朝輝滿面笑意地招呼,又看着上官逸道,“上官,你來,坐我身邊。”
“杜伯伯,不好意思,我還有點急事,今天晚上這頓飯可能吃不成了。”上官逸微笑着道,“各位,你們慢慢享用。”
杜念雯微微一怔,擡眸看向他,神情似乎黯淡了兩分。
杜朝輝還沒開口,今晚最重要的那位客人忽然就開了口:“那怎麼行呢?來都來了,卻不坐下吃飯,上官,你這是不給你齊叔叔我面子啊?”
杜朝輝一聽,立刻就上前拉住了他,“齊部長都發話了,你必須得留下來,有什麼急事,明天杜伯伯幫你辦。”
話已至此,再執意要走,就未免顯得太過無禮,上官逸沒有辦法,只能坐了下來。
杜念雯坐在他身邊,小聲地開口問道:“真的有急事嗎?”
上官逸思量了片刻,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算很急,但是很重要。”
杜念雯頓了片刻,又笑了起來,“很重要……不會是女朋友的事吧?”
上官逸還沒來得及回答,身邊杜朝輝已經在招呼衆人舉杯,這問題一時也就被拋到腦後。
重新坐下之後,上官逸便立刻開始敬酒,將在座的都一一敬了一輪,無奈他們依舊不放人,上官逸唯有又敬了一輪,再三告饒,這才終於得以脫身。
跟衆人道別之後,他便匆匆走出餐廳,步入停車場。
剛要上車,身後卻忽然傳來杜念雯的聲音:“博衍!”
上官逸回頭,看見杜念雯匆匆而來,神情有些焦急,不由得道:“怎麼了?”
“沒。”杜念雯輕聲道,“我只是提醒你,你剛纔喝了不少酒,不要開車,讓餐廳叫個代駕吧。”
上官逸聽了,擡手捶了捶眉心,笑道:“一時情急,我都忘了。好了,你回去吧,我找個代駕就是了。”
杜念雯本還想問他到底爲什麼這樣着急的,聽見他這樣說,卻又將問題嚥了回去,只是微笑點頭道:“好。”
傍晚的道路並不
算通暢,上官逸回到公寓的路上還是花了將近四十分鐘。
一路上他不停地看錶,心裡着實有些着急。
那個小女人的電話打不通,他又遲到這麼久回去,她還不知道生氣成什麼樣子。
他一路上總這樣想着,偏偏越想車子就動得越慢,在一個紅綠燈口堵了將近兩分鐘的時間之後,他忽然像是回過神來一般,驀地低笑了一聲。
找的女代駕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納悶他明明一副趕時間的樣子,堵成這樣他卻還笑得出來。
上官逸自然沒心思去跟她解釋什麼,撐着下巴看向了窗外。
這可真是要命的瘋狂,就爲了一頓飯的時間沒有在那個小女人身邊,就生怕她生氣,並且擔心成這幅模樣,簡直比擔心一樁幾千萬的生意還要緊張。
其實哪裡有什麼大事呢?戀愛中的小女人固然會有一些小脾氣,原本就沒什麼大不了,哪怕這脾氣再大一些都哄得回來,偏偏他竟然向來理智,今天就爲了她一頓小別扭,竟然差點方寸大亂。
上官逸,你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這樣子不會顯得太過可笑麼?
他這樣想着,嘴角笑意卻漸濃。
回到公寓,打開門進屋,他徑直走進臥室準備去哄人,誰知道打開臥室門一看,牀上確實空空如也。
上官逸走到牀邊,摸了摸被子裡的溫度,已經涼透了。
屋子裡一絲動靜也沒有,那小女人似乎不在,可是門口,她的鞋子明明還擺在那裡?
上官逸轉而起身,來到對面的公寓,打開了那邊的門。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邊依然沒有人!
上官逸微微皺眉,轉身走到門口,才發現她的拖鞋脫在了這邊,明顯是換了鞋出門了。
大約是在氣他回來得晚了?上官逸有些無奈,唯有摸出手機來,重新打她的電話。
這一次打出去,電話不再是無法接通,而是已經處於關機的狀態。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那是……一絲懷疑。
清歌的性格,應該說,從他初次遇見她,他就已經有所瞭解了。她聰明、刁鑽、古靈精怪,按理說,不像是會爲了今天這種事情就大發脾氣的人。
事實上,從她再度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他心裡就存着懷疑,所以纔不動聲色地跟着她,去看她的生活。在親眼見到了她那糟糕透頂的生活後,他心中的懷疑才逐漸打消。
到後來,兩個人住在一起,每天柔情蜜意,哪還有懷疑的心思?
可是這會兒,那絲感覺不知爲什麼又從他心底鑽了出來。
回過神來,上官逸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匆匆下了樓,坐進車裡,想要去找她,一時間卻有些迷茫——該去哪裡找?
他在車子裡坐了片刻,忽然摸出電話,打給了沈彥,讓他打給相熟的餐廳,問問清歌有沒有去過。
對於他和清歌之間的事,沈彥其實是清楚的,只不過他和清歌沒有公佈,沈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對清歌也是格外照顧。這會兒上官逸突然給他打這麼一通電話,沈彥便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大概是鬧了彆扭,很快就打電話去了。
上官逸坐在車裡,靜靜等待片刻,卻始終覺得心中不安,終於還是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出了小區。
他就在附近的街道上開着,每一條街道都轉悠了一遍,卻都沒有看到清歌的身影。
沈彥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上官逸便繼續一圈又一圈地轉着。
二十分鐘後,沈彥就打了電話過來,“上官先生,給熟悉的餐廳都打了電話,都說清歌並沒有去過。”
上官逸聽了,掛掉電話,停下車子沉默無言地坐了片刻,忽然又重新啓動車子,往公寓的方向駛去。
連車子都來不及駛入停車場,他直接在公寓樓前下了車,上樓,打開兩邊公寓的門,依舊沒有清歌的身影。
再打電話,也依舊是關機。
上官逸在客廳裡坐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清歌那邊,徑直進入臥室,打開了清歌的衣櫃門。
她的衣物本來就少,這會兒冷冷清清的幾件衣服掛在那裡,他一時竟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她所有的衣服,還是,這裡已經少了一部分?
他正站在衣櫃前出神,身後忽然猛地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上官逸緊繃的心赫然一鬆,猛地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清歌,片刻之後,緩緩關上了衣櫃門,沉聲開口道:“你去哪兒了?”
清歌卻依舊是先前那副彆扭生氣的神情,“你還好意思問我去哪兒了?你跟你的前度吃飯吃得開心啦?”
說完這句話,她甩手就要走,上官逸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拉住了她。
“放開放開放開!”清歌用力地想要掙脫他,上官逸卻忽然一下子伸出手來,從身後抱住了她。
剛纔的懷疑、擔憂、恐懼依舊讓他心有餘悸,這會兒想起來,雖然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可是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冷汗感。
“幹嘛啦!”清歌還是不高興的模樣,“抱這麼緊幹嘛?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
“嗯。”上官逸低聲回答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明明答應你去握個手就回來的,誰知道卻還是喝了幾杯酒纔回來的。”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清歌忽然用力轉過身,用力掐着他,“見到你那個又溫柔又漂亮的前任,連腳都邁不動了吧?”
上官逸低頭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沒你漂亮。”
清歌一怔,隨即又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一邊。
上官逸將她的臉撥回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溫柔,卻很霸道地抵着她的後腦,不准她退開絲毫。
清歌被他這樣子吻着,終於也忍不住迴應起來。
感覺到她的迴應,上官逸心中又是一鬆,卻吻得愈發深入。
直至兩人中間傳來一絲奇怪的聲響:“咕咕……”
上官逸微微一頓,鬆開清歌來,低頭看着她,“什麼聲音?”
“你說什麼聲音啊!”清歌氣得手腳並用地打他踢他,“我肚子餓啦!”
上官逸驀地低笑一聲,片刻之後,那笑容還是淡去,“剛纔去哪兒去了那麼久?沒吃東西?”
“你去跟你的前任約會吃飯,我就出門隨便抓了個男人陪我看電影二人世界!”清歌憤憤地說着,隨後轉身就往外走。
上官逸跟在她身後,出門之後,才伸出手來牽住了她的手,放到脣邊吻了吻,“好了,我約會完了,你也二人世界完了,現在去吃東西吧。”
兩個人一起吃了東西回來已經是深夜,回到公寓,上官逸直接就將清歌抱到了牀上。
“洗澡,洗澡!”清歌一個勁地推着他,非要先洗澡。
上官逸並不回答,卻用行動直接拒絕,一面低頭吻着她,一面拉下了她背後的裙子拉鍊,同時連帶着她的胸衣釦子也解開了。
這樣一剝開,清歌立刻就光溜溜了。
他今晚完全不同於以往,似乎很性急,甚至連平常堅持用的套子也沒有用,直接就將自己推進了她的身體裡。
清歌喘得不行,也不像那樣一個勁兒地與他對抗,今晚嘴裡的話都完全換了一套,只是不住地喊他:“輕點,輕點……”
上官逸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哪裡輕得起來,任清歌怎麼喊,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清歌喘息着,感覺着他的動作越來越重,終於忍不住大力掙扎起來,然而這種情形她卻是無論如何都掙不開他的,唯有擡起身子,一下子重重咬在他肩頭。
那一口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上官逸吃痛異常,片刻之後,竟然就那樣釋放了自己。
“啊……”清歌微微鬆開口,低低喊了一聲,回過神來,兩隻小腳卻忽然擡起來,用力往上官逸身上踹了一下。
上官逸一手握住她一隻腳,轉頭看了看自己肩上被她咬出的痕跡,只覺得那咬痕裡都透着紅色,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
“這麼用力?”上官逸重新低身下去,壓住她,“想謀殺親夫?”
“都叫你輕點輕點了!”清歌卻是滿目埋怨,“誰叫你完全都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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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輕點的意思?”上官逸低頭又吻了她一下,微笑起來,“我以爲是相反的意思。”
清歌惱得又要咬他,上官逸躲開,重新低頭吻住她,一時又難捨難分起來。
清歌察覺到他又捲土重來的趨勢,立刻就推開了他,結束了正在熾熱階段的纏綿,“好了,洗澡去!”
“還沒好。”上官逸拉着她的手,暗示道。
“我不要了!”清歌將自己縮成一團,“我今天很累了,不要了!你沒好你自己解決去!”
她今天脾氣與往常的確是大不相同,上官逸也理解她的累,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強迫她,只能抱着她走進了衛生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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