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的臉蛋一燙,推了推霍修默肩膀,連忙爲自己的行爲辯解:“胡說,我什麼時候強……奸你了。”
她看男人眉目幾許沉浮的笑意,瞬間明白過來被耍了,臉紅了又紅,將話卡在細細的喉嚨裡,最後乾脆什麼也不說,狼狽地低下頭,迅速背過身去整理好裙襬的凌亂。
霍修默深眸凝望着女人單薄的背影,步伐緩慢一靠近,伸出了手臂將她從後面抱住,清冽熟悉的氣息瞬間撲來,帶着一絲絲灼熱的溫度緊貼着她纖美的後背,哪怕隔着衣服布料,也擋不住他帶來的強烈觸感。
江雁聲貼着他結實緊繃的胸膛,耳尖微微的紅。
霍修默低首,薄脣半含着她柔軟滾燙的耳朵,嗓音低啞暗沉傳來:“給我十分鐘,我去跟你母親談談。”
“她不願認我的,你去也沒用。”江雁聲有些失落說,似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轉身,指尖握住男人的手腕擡起頭,漆黑的眼眸藏不住的傷心:“算了,是我明知她想拋棄過去,卻還要強迫她做回當初的葉茗,我們給她一點時間吧,我相信,只要我對她好……她早晚會認我的。”
如今的葉茗是一個養育女兒長大的稱職母親,身上諸多讓人讚美之處,而曾經的葉茗,卻是一個拋夫棄女的失敗母親,許多不美好的詞,都被人形容在她身上了。
江雁聲想,或許她的母親只想好好活在當下,並不想活在過去。
是她一意孤行想要認親,卻忽略了母親的感受。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定定看了她許久,最終一言不發將江雁聲摟緊在了懷中,手臂力道很重,恨不得將她揉入到自己血骨之中。
江雁聲將略蒼白的小臉埋在男人胸膛前,那一聲一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指尖爬上他的襯衫衣角,緩緩閉上眼。
沒事的。
母親不要她,霍修默還要她。
……
江雁聲怕自己待在別墅裡會讓葉茗休息不好,也沒久留,在書房冷靜下來後,便跟霍修默離開這裡,只留下斯越保護着葉茗母女的安全。
一行人離開後,別墅保鏢值守在崗位,倒也沒人會打擾葉茗。
葉宓看了一眼書房的文件,最終將它拿上樓,這時候母親已經醒來了,精神的狀態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看她手上拿的東西后,表情更是令人尋味。
臥室的門被輕輕掩上,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葉宓走上前,輕輕換了一聲:“媽。”
在這個文件出現的第一時間裡,葉茗就已經知道了女兒想要問什麼,她虛弱靠在牀頭,身形嶙峋的瘦骨,看向女兒:“宓兒,不管過去真相是什麼,在今後……我們只是一個普通人。”
葉宓瞬間就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她,這是不想跟江雁聲有任何牽扯的關係嗎?
她有些怔,出聲輕問:“爲什麼?”
葉茗緩緩地轉頭,目光觸及到了牀頭櫃上擺放的一束淡藍色滿天星,她眼中的情緒很複雜,像是透過這個看到了曾經深埋在心底的一些回憶。
那時她初嫁到江家不久就懷上了第一胎,江亞東的母親也曾對她慈眉善目過一段時間,卻又在生出是女兒後,就立馬大變了態度。
葉茗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當初生女時,正逢江亞東出差在外,她無助地躺在手術檯上,拼了命,活生生承受着女人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將孩子給生下來。
而這一切,卻迎來的是她婆婆的厭惡。
因爲,是一個女孩兒。
葉茗看着出生不久小小軟軟的女兒,心也跟着軟了,就算身體在怎麼痛,也抵不過母愛的偉大,這是她和自己丈夫的愛情結晶。
可她的婆婆卻不是這樣想,就因爲生的是女兒,所以,從那刻起,葉茗在江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甚至,在坐月子時,因爲身體緣故沒有奶餵給她的女兒。
她的婆婆就一把抱走孩子,站在牀沿前指着她敞露的胸前,邊露出鄙夷的眼神,邊對孩子說:“媽媽沒奶給你吃,留着也沒用……把它割下來給你拿着玩哦?”
葉茗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江家讓她感覺到了自己不是人,只是一個生育容器。
她生的女兒不受待見,肚子已經成型的兒子又意外流產被老太太眼睛不眨一下扔到了公廁,連給她去收屍的機會都不給,江家這個地方,給她帶來的是一輩子都伴隨在心底的陰影。
葉茗很痛苦,多年來她刻意不去關注報紙上的財政新聞,刻意不上網去關注宛城的一切,就是不願意在活到過去了。
她蒼白的額頭隱隱露出青筋,空洞許久的眼睛逐漸也跟着紅了。
“媽。”葉宓看到母親流露出的痛苦,心一驚,連忙跪在牀沿前,用柔軟的手緊緊握住她,哽咽道:“您若在這住的不開心,我們回鷺城,馬上回去。”
“傻孩子。”葉茗看着趴在牀沿的女兒,低聲溫柔:“你只要時刻謹記着我們跟江雁聲沒關係,會回去的。”
葉宓不再問母親爲什麼不認回這個女兒,她抹去眼淚,點頭:“好,我都聽母親的。”
而這份文件,就讓它不再被打開吧。
……
隨便是關係僵硬住了,葉茗在別墅的吃穿用度卻是極好的,葉宓想要點什麼,吩咐斯越去辦便都能弄到手。
唯一不好的,恐怕就是沒了人身自由。
幾天過去後。
江雁聲再也沒有露面了,甚至來問葉茗的起居生活都是讓斯越彙報過去,這樣一來,整棟別墅便跟外界斷了聯繫,被密不透風的藏在了這裡。
葉宓起先還能淡定,就在第四天後。
她伺候好母親午睡下,便拿着手機走到院子前,給了霍家打了一通電話。
……
江雁聲最近很忙。
她聽南潯提起認識一個有專攻了50年癌症經驗的老教授,便主動上門去請教,而這位老教授如今年紀太大了,早就被子女安養在家頤享天年,不會輕易出山。
江雁聲沒辦法,只能跟老教授的兒女談,談錢論孝義也好,只要能把老教授請來,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剛出了老教授的家門,緊接着便接到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