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兩人走遠,冷慕雲淡淡的看了一眼冷依依,也跟着上了樓。雖然不能說蕭薇薇的話,就等同於封權的話,但是他們既然看的出她是在演戲,自己也就沒有立場去拉她起來。
畢竟,他的確是看到,費宇一直在幫封曉揉手腕,一開始他還以是他在無事獻殷勤,原來是她受傷。
……
房間裡。
冷依依一個人站在客廳裡,剩下的幾個人坐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沒有人開口。海風吹着整個房間裡的溫度有些低,她的身上又穿着的比較少比較暴露,有時站也都站不穩。
見冷慕雲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冷依依的臉上,安雅多少有點明白,爲什麼他能這麼快的發現自己的哥哥喜歡自己,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是怎麼離開非洲的?”見所有人都不開口說話,費宇輕咳一聲最先開腔。
“我沒有到非洲,在半路的時候火車脫軌,我被一個好心人收養了,恐怕是他們爲了不讓你們追查到過失,所以謊報我去了非洲,反正你們要的不就是我死嗎?”
“難怪,我每次問那邊的人,他們總是找各種理由說你不在。”費宇問完就安靜下來,畢竟這牽扯到鐵路局還有非洲那邊接應人。
他問的再多一點,連累的人就要更多,身邊有個叫封權的男人眼裡很難容下沙子,而且還是個腹黑貨,喜歡慢慢玩死人。
封權突得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嚇得冷依依直接一抖,她愛過他,自然知道這男人一生氣會變成什麼樣。
“我先帶薇薇回去,她需要好好休息。”
“這,你們的房卡……”
“我剛纔收到了消息,房卡已經補齊了,已經在周泰師哥的手裡面了。”蕭薇薇舉起手機,上面“泰迪師哥”四個字,戳到了費宇的萌點。
他嘿嘿一笑:“行,那麼你們去唄,順便幫我跟小泰迪問好,哎呀呀沒想到,他的名字還可以這麼讀,真是萌。”
蕭薇薇突然感覺以後這“泰迪”兩個字,不再是她們四個人小圈子裡給周泰的外號,而會是整個國務院給他的愛稱了。
封權先起身,半彎腰扶起她來,怕她手臂用不上什麼力,到時候再摔下去。
冷依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這兩人的身上,爲什麼一向對任何人都冷漠的封權,能夠對蕭薇薇這麼好?憑什麼她能一直得到他的愛?
也難怪,費茉會恨不得要殺了這兩人。
因爲此刻的她,也被這樣的畫面給刺激到。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不會愛的人,爲什麼不能是自己?冷依依的手在身側,牢牢的扣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離去的那對人。
只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給她任何一個眼神,就像是那時,哪怕費茉鬧的再翻天覆地,他們也絲毫沒有被影響分毫。
“我只想知道,我現在可以去找我的哥哥了嗎?”
“安雅,不要太任性了,你現在去找他有什麼用?”冷慕雲按住她的手,強迫她重新坐下來。
“那請問,我留在這裡有什麼用?”
他一愣,這小丫頭是吃炸藥了?平時什麼時候這樣跟他說過話?當下心裡不是很舒服,拉着她直接進了自己的懷中,不由分說的打消她所有想離開的念頭。
這一幕,無疑又把冷依依給刺激到。
原本不愛她的人,現在更不愛也就算了,原本愛着她的人,現在也不愛了,這是何等的反差。
“冷慕雲,如果你沒有任何意見的話,我現在就找人把她關起來,等下了船再說後續的事,一旦出了個差錯你我擔當不起。”
“我知道了,就照你們說的辦。”
“哥,連你都不要我了?”
冷慕雲的呼吸一下有有些困難,可他死瞪着自己的眼睛,強迫自己不對她的話有絲毫的波瀾。早在一衆人進房間的那一瞬間,她被關押下去的決定,就已經是不用言語的默契。
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這沒有辦法。
現如今的自己,總算是有些能夠了解費宇的所想,不是不想救是不能救,不是不想告訴她你做錯了,而是就算說了也沒有用。
直到冷依依被人帶走,費宇和封曉也離開。
安雅也終於起了身要告辭,只是她的手臂被冷慕雲牢牢的拉着。
“你不打算放我走嗎?”
他嘆氣:“小雅,你要跟我交往,我也答應把心交給你,爲什麼現在你反倒要離開我?”
“在你幫着她的一瞬間,你的心屬於誰已經很顯而易見了,你以爲她真的會跳下去嗎?冷慕雲,她把你當成一個傻子在耍,我們都看的出來,除了你。”
“她是我的妹妹!”
“我也是我哥哥的妹妹。”
他的手在她的手臂上慢慢滑落,安雅轉身絲毫不留戀的就要走。
“安雅,這是你第一次,把我一個人丟下。”
她的腳步頓了頓,眼眶裡迅速堆積起了不少的淚,狠狠的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沒出去之後,揚起下巴嚥了口唾沫,把眼淚更忍住憋回肚子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冷慕雲擡手在臉上搓了一把,還是跟着她出了門去。
甲板上人來人往,木質的地板不斷髮出“嗒嗒嗒”的聲音來,伴隨着吱呀的聲音,還有不少人隨着音樂在跳舞。會廳的門是開的,有人在裡,有人在外。
總算是有一些像訂婚宴的樣子,不過缺少了封權爲首的三人,不少賓客的願望估計是落空了。
二層的走廊。
一位戴着帽子的男子,衣服就只有腹部的地方,扣上了一粒釦子,雙手抱胸手指放在手臂上,任由海風吹着他量變的袖子徹響。
他的視線幽深如海望向一樓甲板,那邊的燈火瀾繅熱鬧非凡,似乎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對,對不起。”安雅一下子撞到了他,連連道歉。
“沒有關係。”
這個人好奇怪啊,她只敢稍微看一眼,匆匆忙忙的又往前面跑,這大晚上還在外面遊蕩的人,自己還是別太長時間停留在這裡爲好。
直到走廊的盡頭,她終於找到了季堯所在的房間,擡手叩響了門。
“誰?”裡面的人走來開門,在看到是她的一瞬間,呼吸都停滯了一秒。
她臉上還帶着淚花,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季堯把門開大,放她進來之後,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跟蹤,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