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會經過歲月的洗滌而慢慢忘記,但是有的事情就像是深入你的骨髓一般,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洗滌乾淨。
對於方沐希來說,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是一場永久的噩夢。 ⊙t t k a n ⊙c o
言宸寒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罪人一樣。
他都已經將她害成這樣了,難道放她走有什麼錯嗎?爲什麼當初他還要將她囚禁起來呢?
哪怕後來她爲了離開耍了點手段,但是她並沒有錯。
因爲的確是是他啊,是他給了她那樣深的痛苦。
言宸寒伸出手 抓住了方沐希胡亂揮舞着的雙手:“沐希!沐希!別怕!我在呢,我在。”
方沐希這才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猛地坐直身子,在她看見言宸寒的那一瞬間,她還嚇了一跳,眼角的淚水在月光下顯得特別蒼白孤獨。
在言宸寒看來,言宸寒甚至覺得那淚水承載了許多的絕望和無助。
他居然將一個那樣美好的女孩兒傷害成這樣,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沐希,是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甚至是差點發不出聲音了,覺得自己的嗓子猶如撕裂一般地疼,但是他的心更疼,像是被丟在了火上焚燒一般。
方沐希這纔回過神來,她還在喘着粗氣,眼中寫滿了恐懼和害怕。
言宸寒湊上前來,然後伸出手將方沐希攬入懷中。
方沐希也輕輕地伸出手攬住了言宸寒:“宸寒……”
“做噩夢了?”言宸寒逼着自己發出聲音,他的嗓子有點疼。
“嗯,噩夢……”方沐希靠在言宸寒的胸口處,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帶着疲憊與倦怠。
“是因爲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嗎?是因爲我嗎?”言宸寒還是鼓足了勇氣這樣問道。
方沐希的眼睛在黑暗裡顯得特別亮,她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前面的那堵白色的牆壁,然後眼眸微微閉起:“沒事兒,就是偶爾做個噩夢。都會好起來的。”
“是偶爾還是經常?我看你剛纔的模樣,真的
差點嚇壞了。你實話告訴我,這是你第幾次做噩夢了?”言宸寒的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就好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中一般。
方沐希輕嘆了口氣,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並且蒼白的笑:“沒事兒,真沒事兒,沒必要去記這些東西。宸寒,我沒事兒了,你去睡吧。”
“真沒事兒嗎?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會做這樣的噩夢,我更不知道這件事會給你造成這樣大的心理陰影。”言宸寒的手輕輕地揉了揉方沐希柔順的頭髮:“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再做了。”
方沐希沒有說什麼,但是她是打從心底裡相信言宸寒的。
他一定不會再傷害她了。
一定。
她信他,很信。
後來言宸寒便一直坐在方沐希的牀沿邊上,然後看着方沐希慢慢地入睡,她的眼睛緊緊地逼着,睫毛很長很密,在她的眼睛下落下了一片的暗影。
她的手緊緊地攥着被子,她好像時刻都在提防什麼一樣。
想必她是時常睡不踏實,想必她是時常被這樣的噩夢給纏繞住。
言宸寒就坐在她的牀沿邊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了好幾個小時,等到天亮了的時候,他才起身走出了方沐希的房間,將門徐徐地輕輕地關上。
等到第二天方沐希醒來的時候,她的腳倒是好了不少,至少已經可以自己走動了。
她輕輕地按着自己的膝蓋然後走了出來,而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當她看到滿桌子的菜的時候,她不禁有點吃驚。
她沒瞎了吧?
言宸寒下廚幫她做早餐了?
“宸寒……”方沐希小心翼翼地喚道。
言宸寒端着最後一道菜從廚房內走了出來,然後將身上的圍裙脫了下來。
恐怕外人都很難想象,這個商業奇才穿着圍裙的模樣,看起來真是有點滑稽,但是方沐希卻覺得溫暖。
“起來了?正要叫你起來吃早餐,快刷牙洗臉吧。”言宸寒說道,倒好像一夜之間就
把這個地方當成自己家了。
方沐希點了點頭,然後就有點恍惚地去刷牙洗臉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夢還沒醒,否則怎麼會看到言宸寒爲自己做早餐呢?
刷牙洗臉之後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之後,方沐希便將桌面上的菜都看了一遍:“這都是你做的?不是叫外賣?”
言宸寒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覺得方沐希這怎麼說話呢,怎麼淨說一些不中聽的!
“你沒看到我穿圍裙?”言宸寒白了她一眼。
“沒看到……”方沐希的言外之意是,不如你再穿上給我看看。
言宸寒認命般地笑了笑:“行,那你先吃吃看,然後再判斷到底是外賣,還是我親自下廚搞出來的。”
方沐希淡淡一笑,品嚐了下面前的這幾道菜,真是令她有點刮目相看:“比我的手藝還好……”
明明自己的手藝就不錯,但是之前卻要逼着她去下廚做菜?
方沐希用有點困惑的眼神看着言宸寒:“明明你自己都能做菜……爲什麼還要……”
“因爲想要看你爲我做菜的模樣,這樣我看着覺得心裡頭舒服。行了,別說了趕緊吃吧,特意爲你做的。”言宸寒也開動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但其實他的心裡特別壓抑,一想起方沐希做噩夢的模樣,他便覺得心底深深的滿滿的愧疚。
“對了,我等下直接送你去上班吧。”言宸寒說道。
方沐希看了看自己的腳踝,也好,反正她今天也沒法開車了:“那行,那我進去拿一下包包。”
而當方沐希正打算要轉身回房間的時候,門鈴卻響了。
有人來了?
方沐希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一大早的會是誰呢?
她也沒多想,直接便走過去開門了,而當她開門的時候看見站在門外的人的時候,她便有點愣住了。
“唐柏辛?”唐柏辛上次問過她的住處,說是過兩天會來看看她,因爲心裡頭畢竟是不太放心的,但是卻偏偏不趕巧,在這個時候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