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傑慌忙阻止,將她按坐在病牀上,安慰道:“然然,你別激動,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我再想辦法幫你,好不好。”
“事情是這樣的……”蕭依然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訴了吳靜傑,吳靜傑緊凝着眉,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凝重的神色裡掠過一絲不安。
“照你這麼說,你哥被警察抓走很可能與姬元香有關?”他一臉沉思的說道,微眯的眼睛斂過一抹複雜之色。
“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她不知道整個過程是怎樣的,又怎麼能隨便冤枉別人,即使姬元香有動機。
“然然,你別擔心,我現在去警察局看看,你在醫院好好待着,有什麼情況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叮囑完,擡頭看着劉晨芳,繼續說道:“晨芳,然然就交給你了,我去警察局看看。思涵,念涵,你們要乖乖的待在這裡,不準亂跑,知道嗎?”音落,吳靜傑快步離開了醫院。
看着蕭依然一臉的擔憂與不安,劉晨芳安慰道:“然然,你別擔心,靜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哥保釋出來的。”
“晨芳,你說姬元香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蕭依然無比懊惱的問道。
“恩,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真相嗎?然然肯定不承認,撒個謊,似乎也不行。
遲疑片刻,劉晨芳繼續說道:“然然,你別想太多,姬元香得意不了多久的。”她就不相信,文郡涵能眼睜睜的看着姬元香欺負然然。
蕭依然沉默着不再說話,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這讓劉晨芳心裡覺得很不安,她努力的找着話題:“然然,我去幫你倒杯水吧!”她站起身去找水杯,才發現醫院什麼都沒有。
“然然,我去買些日用品來,你乖乖在病房待着,知道嗎?”說着,叮囑思涵和念涵照顧好蕭依然,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蕭依然忙出聲制止:“不用了晨芳,我輸完這瓶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醫生沒說你可以出院,你就乖乖的在這裡待着,別逞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劉晨芳這才離開了病房。
沒過一會兒,負責蕭依然的醫生一臉凝重之色的來到病房,看着房間裡只有兩個孩子陪着病人,醫生問道:“蕭小姐,你的家屬呢!
這語氣,是有什麼情況?
“醫生,你有事嗎?可以直接告訴我。”蕭依然調整了一下坐姿,看着醫生的反應,心裡莫名覺得不安起來。
醫生遲疑片刻,繼而說道:“這事兒,我覺得還是和蕭小姐你的家屬談比較好一些。”
“他們都不在,醫生你有什麼就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她看着醫生,一臉的認真。
醫生走到病牀邊,表情凝重的詢問着:“蕭小姐本身是不是有胃病?”
只是一句話,蕭依然便知道是什麼事了,餘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兩個孩子,沉聲道:“醫生,我知道你想要說的是什麼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了,我會注意的。”話語有些急,顯得很不安。
“蕭小姐,基於你這種情況,我們建議你……”
深怕醫生將一些殘忍的真相說出來,蕭依然慌忙厲聲打斷:“醫生,我知道該怎麼做。”清澈的眼睛看着醫生,帶着些許的祈求。
從蕭依然的反應中醫生猜測她早已知道自己的情況,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那蕭小姐你自己多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藥,按時到醫院去複查。”叮囑後,醫生愛憐的看了蕭依然一眼,轉身離開。
一直未語的思涵看着醫生嘆息離開的背影,疑惑的目光落在媽咪身上,直覺告訴他,媽咪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慧黠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着,心裡思量着該如何去調查。
傍晚,聽聞蕭依然住院的蘇暖趕了過來,劉晨芳有事要離開,便將蕭依然託付給蘇暖,蘇暖帶着兩個孩子去吃飯,卻不想離開的半個小時之內,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蕭依然。
安靜的病房裡,氣氛凝重的詭異,一個身材挺拔雙手背立的***在窗前,蕭依然坐在病牀上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冷聲嘲諷道:“文遠濤,你找我難道是來我病房看風景的?”
要知道,他可在窗前站立了差不多十分鐘了。
文遠濤轉身,微眯着眼睛,眼神凌厲的看着蕭依然,渾厚的嗓音低低的:“蕭依然,別再挑戰我的底線,我沒有那麼多耐心和你耗下去。”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傳來,充滿了威脅。
一絲冷笑爬上蕭依然嘴角,脣瓣微張:“文遠濤,你搞清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違反約定,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威脅我!”
那凜冽的眼神,囂張的氣焰,氣勢一點兒都不輸給文遠濤。
“蕭依然,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面前叫囂。”文遠濤眉眼一凝,一絲殺意翻涌在眼底。
“文遠濤,我哥被警察帶走是不是你從中搞的鬼。”試探性的開口,卻見文遠濤表情有一瞬間的異常,倒讓蕭依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哥被警察抓了!”他一臉驚訝,彷彿這事兒真的不是他做的一樣。
“文遠濤,你少在這兒裝傻,除了你,還能有誰會陷害我哥。”厲聲質問着,眉眼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蕭依然,凡事要講求證據,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我陷害你哥。還有,你哥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難保他不會再犯錯被警察抓到。”言下之意,蕭依絢被警察抓走都怪他自己。
“文遠濤。”她咬牙切齒的看着他,手緊緊的拽着被子,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眼底一片隱忍之光。
“蕭依然,我今天來找你是警告你離郡涵遠一點,別再出現在他的世界裡,要不然休怪我對你們兄妹不客氣。”決絕的話語,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言語間流露出蕭殺的冷意。
病房內,劍拔駑張着,病房外,一到走廊蘇暖便看到病房門口站在兩個保鏢。眉眼一沉,拉着思涵和念涵往與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從兜裡翻出手機直接撥給文郡涵。
這時的文郡涵正在來醫院的路上,見是蘇暖的電話,他立刻接起:“什麼事?”聲音充滿冷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總裁,然然病房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大漢保鏢,你快過來看看。”蘇暖迅速將事情說出來,臉上滿是急切。
“我馬上到,你給我盯好。”厲音一落,文郡涵掛斷電話,油門踩到底,飛奔而來。
電話剛掛完不到十分鐘,文郡涵就已經出現在三樓的走廊,他步伐急快的衝到病房門口,卻被兩個保鏢攔住:“文總裁,你不能進去。”
“滾。”冷冷的一個字,殺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即使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在文郡涵強勢逼人的氣勢之下身體仍舊無法控制的顫抖,基於工作,他們只能硬着頭皮上:“文總裁,請不要爲難我們。”
保鏢話音一落,文郡涵狠狠一拳揍在了說話保鏢的身上,他的速度太快,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給人一拳,他手伸向門把,卻被另外一個保鏢攔住:“總裁,你不能進去。”堅定的態度,沒有一絲動搖。
文郡涵動作微停,濃烈的殺氣從身上蔓延,他猛的擡頭看着保鏢,只是一個眼神,保鏢不受控制的將手收回。文郡涵推門而入,便看到文遠濤舉着槍對着蕭依然的頭。
心驟然間停止了跳動,他一個劍步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文遠濤手裡的槍,一個閃身站到蕭依然面前,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凌厲的盯着文遠濤:“看來,我們之間的約定沒必要再遵守了。”低低的嗓音,一字一句,帶着無邊無際的殺意。
文郡涵會出現,這可能是文遠濤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郡涵,是你一直沒有遵循約定。”文遠濤厲聲道,透過文郡涵看向他身後的蕭依然,兇狠的眼神,彷彿要將蕭依然生吞活剮一樣的恐怖。
“這個問題,我們沒什麼好談,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恐怖的事情來。”他看了他一眼,低眉搗騰着手裡的手槍,其意思再明顯不過。
“如果我不走呢!”他倒要看看,他的兒子敢不敢朝他這個老子開槍。
文遠濤分明就是在挑戰文郡涵的底線。
“我告訴過你,別挑戰我的底線,要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文郡涵緩緩擡起手中的槍,對準自己的父親,冷漠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
“臭小子,有種你開槍啊。”看着兒子爲了蕭依然拿槍對着自己,文遠濤氣得肺都要炸了。
“你以爲我不敢嗎?”冷音一落,他緩緩扣動扳機,一副隨時準備開槍的樣子。
文遠濤一直盯着文郡涵的動作,見他真的打算扣動扳機,心莫名一顫,厲聲吼道:“逆子,我是你父親,爲了一個賤女人,你居然要殺我。”
“我說過,別再挑戰我的底線,要不然,休怪我六親不認。”蕭依然就是他的底線,他絕對不容許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哪怕是他的父親也不可以。
“你……”看着滿臉殺氣的文郡涵,文遠濤氣得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很好,蕭依然,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別怪我不遵守約定了。”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文遠濤憤然轉身,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