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的特殊讓消防員無法有力的幫助吳靜傑拉起蕭依然,樓下圍觀的人羣看着這一幕都爲之捏把冷汗,在消防人員還沒有找到一個有用的方法救起蕭依然時,隨着樓下尖叫聲的響起,吳靜傑和蕭依然雙雙墜下落。
即使用盡全身力氣,吳靜傑都沒能把蕭依然給拉起來,卻又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蕭依然摔下樓,最後選擇與她一起。
即使要死,那就一起死好了。
下墜的過程中,蕭依然扭頭,明亮的眸子看着吳靜傑:“靜傑,你怎麼那麼傻。”眼底是心疼的悲傷,沙啞的聲音裡含滿了愧疚與抱歉。
好在消防員早就在下面鋪好了氣墊,兩人並未受傷,身體本就虛弱的蕭依然因爲巨大的衝擊力而暈了過去,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醫護人員擡着擔架趕緊奔了過來,將蕭依然擡上救護車。
吳靜傑顧不得自己,跟着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陪着蕭依然去醫院。
水玥趴在樓頂邊緣看着蕭依然被醫護人員擡走,她爬起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轉身就朝樓下奔去,卻被警察攔住,帶到了警察局。
爲了不讓新聞擴大,水玥只能打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讓他出現擺平此事。
等文郡涵趕到事發地點時,那裡除了三三兩丙的圍觀羣衆,就只剩下還在收拾氣墊的消防人員了。他並沒有下車,遠遠的看着這邊的不遠處的那一幕,深鎖着眉頭,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含滿了刺骨的冷意。
他拿出電話,修長的手指輕划着屏幕,撥通蕭依然電話,放至耳邊,眉凝的更深了。
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起,文郡涵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蕭依然,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立刻現身,要不然……”低沉的嗓音,冰冷的語氣,好似西伯得亞的寒風般凜冽刺骨。
另一隻握在方向盤的手不由一緊,分明的骨節間管着青色的白。
“這位先生,我不是機主,機主……”
電話裡傳來的男性嗓音讓文郡涵瞳孔驟然冷縮,狹長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細小的縫,壓低着嗓音打斷對方的話:“你是誰,蕭依然電話怎麼會在你那裡?”警惕着,一絲不安感如洪水猛獸般逐漸將文郡涵吞噬。
“我是警察,如果是機主的朋友,麻煩你到明湖路警察局來一趟吧!”
文郡涵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裡便傳來了嘟嘟的聲響,對蕭依然情況一無所知的他氣得將電話狠狠的扔在副駕駛座上,啓動引擎,腳踩油門,打着方向盤朝警察局而去。
陽光依舊燦爛無比,揚起的灰塵瀰漫在空氣中,然後隨風飛舞。
跟着文郡涵而來姬元香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她並沒有再追着文郡涵而去,而是找個地方將車停好,朝蕭依然出事的大樓而去。
穿着十釐米的高跟鞋,與地面接觸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響格外引人矚目,姬元香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消防員,摘下太陽眼睛,好聽的聲音疑惑着:“請問,這裡剛纔發生什麼事了嗎?”擡頭看了眼樓頂,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
消防員扭頭看了姬元香一眼,被她身上的氣質驚豔到忍不住多看兩眼,繼而反問着:“你是……”手裡仍舊沒有停下來,繼續忙着。
白皙粉嫩的臉上綻放一朵如花般好看的笑容,嬌媚的聲音禮貌着:“我是這裡的住戶。”
消防員將眼前的女人打量了好幾眼,扭頭,繼續忙着:“剛纔這裡有人跳樓,跳樓的那個女人昏迷不醒,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然後與同事一起將氣墊擡上車。
姬元香沒再追問下去,戴起太陽眼鏡,轉身離開了這裡。
郡涵是直奔這裡而來,難道說跳樓的那個女人是蕭依然嗎?心裡猜測着,上車之後姬元香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楊河,幫我查一下今天發生在明河湖畔大廈的事,我要知道那個跳樓的女人是誰,現在在哪家醫院。”乾淨利落的聲音,微挑的眉眼間瀰漫着一片陰冷的殺氣。
膽敢和她姬元香搶男人的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精緻好看的手指握成拳,精心點綴過的指甲因爲太過用力扎進了肉裡面,她都好似沒有感覺到一樣。
姬元香一邊開着車一邊等着電話,不一會兒楊河便回她電話:“老闆,人現在在明河醫院。”
姬元香掛斷電話,直奔明河醫院而去。
此時,趕往警察局的文郡涵拿到蕭依然的電話,剛好碰到被帶往警察局問話的水玥,遇到文郡涵,正準備離開的水玥讓助理和經紀人先走,她一會兒就到。
見水玥在他身邊停下,文郡涵冷着聲音問道:“水玥大明星,攔住我的去路,有何貴幹?”冰冷而疏離的態度,冷漠的語氣裡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水玥雙手緊握成拳,強壓着想要扇文郡涵一巴掌的衝動,深呼吸一口氣厲聲道:“文郡涵,如果然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水玥轉身離去。
微風帶起褐色的波浪長髮,欣長而俏麗的背影裡透露出憤怒與恨意。
嘴角輕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如海底深礁般的黑眸裡深斂過一道複雜的光芒,沉默片刻,文郡涵邁開大長腿朝自己的悍馬走去。
文郡涵趕到明湖醫院的時候的蕭依然已經送到了普通病房,他站在病房前,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着裡面的情況,眼睛微微眯着,然後擡手握着門把,直接推門而入。
守在病牀邊的吳靜傑聽到聲音回頭一看,見是文郡涵,他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文郡涵,你來幹什麼?”從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吳靜傑深呼吸一口氣,強壓着心底的怒火,讓自己保持冷靜,絕對不能衝動。
“吳總裁這話問的未免太多餘了,蕭依然是我的女人,我出現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是,倒是吳總裁你。”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你想毀約。”輕蔑的笑容裡滿是嘲弄與諷刺。
他一步一步朝吳靜傑走去,餘光去忍不住看向病牀上的蕭依然,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心猛的一縮,好似被什麼揪扯着一樣的痛。
“我是然然的朋友,然然出事,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好奇怪的。”胸膛微微起伏,拳頭越握越緊,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反駁着。
如果不是爲了然然着想,他的拳頭絕對已經落在了文郡涵身上。
“這樣啊!”一聲輕笑,眼睛停在蕭依然身上:“現在人也看到了,你是不是該離開了。”他逼近他,淡然的話語卻給人一種凌厲嗜血的感覺。
下一秒,他越過吳靜傑,坐到了吳靜傑剛纔坐的位置上。
“文郡涵,你別太過份了,就算然然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不讓我留在這裡照顧然然。”驀的轉身,如寶石般溫潤如玉的眼眸看着文郡涵,眼神凌厲而憤怒。
文郡涵一聲冷笑,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吳靜傑一樣,陰冷的聲音嗤之以鼻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女人,當初又爲何將她賣給我呢!吳靜傑,你對蕭依然的喜歡可真是有些特別呢!”
文郡涵的每一個字都提醒着吳靜傑一個事實,他已經將然然賣給她了,現在看到然然因爲文郡涵如此痛苦,甚至想要尋死,他有些後悔當初的心軟了。
“那又怎麼樣,我和然然仍舊是朋友,我仍舊可以繼續關心她。”不甘示弱的反駁着,不管文郡涵如何羞辱他,他都要留下來照顧然然。
只是可惜,文郡涵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吳靜傑,你搞清楚,蕭依然是我女人,你最好立刻消失在我面前,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他騰的站起來,凌厲的目光盯着吳靜傑,話語卻是輕描淡寫的。
面對着文郡涵的威脅,吳靜傑只能妥協,因爲他知道,如果他不聽話的話,文郡涵只會對然然更加殘忍。憤恨的瞪了文郡涵一眼,眼神銳利嗜血,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恐怕文郡涵早就被千刀萬剮了吧!
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姬元香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文郡涵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撞擊着她的心,深凝着好看的眉,微眯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陰狠毒辣的冷光。
蕭依然,這個世界上,有我便沒有你。
在吳靜傑出來的那一剎,姬元香轉身離開,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吳靜傑剛走沒一會兒,蕭依然就醒了,午後的陽光照耀在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睜眼便看到坐在病牀前的文郡涵,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郡涵。”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身體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文郡涵起身,拿過一個枕頭塞在蕭依然後背,然後端起一旁邊的水杯遞給她:“吃藥吧!”低沉而有力的聲音依舊冷漠而疏離,只是他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對蕭依然的關心,而他的語氣更是透着一絲難得的溫柔。
剛纔醫生來了一趟,叮囑他在蕭依然醒來時給她藥吃。
蕭依然怔怔的看着文郡涵,愛笑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接過藥和水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文郡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