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文郡涵重重的說道,就好似在承諾蕭依然一樣。
兩人沿着公園走了一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他們看起來似乎已經和好了,可文郡涵卻有一種兩人離得越來越遠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可怕,卻又害怕是自己多想了。
明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可文郡涵卻覺得只不過才幾分鐘而已,蕭依然在公園門口停下,說道:“時間不早了,思涵和念涵還等着我回去做飯,我先走了。”她的聲音已不似之前冷漠,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的疏離。
“我送你回去吧!”文郡涵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音落,蕭依然朝路邊走去,伸手招着出租車。
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停在蕭依然面前,她拉開後座的門正欲坐進去的時候動作突然停下,回頭看了眼文郡涵道:“文郡涵,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她的聲音如蚊子般大小,卻清楚的傳進了文郡涵的耳朵裡。
沒等文郡涵反應過來,蕭依然已經鑽進出租車離開。
看着綠色的出租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那雙黑曜石般好看的眸子裡深斂過一道複雜的光芒,棱角分明的俊臉上表情無比凝重。
然然,你爲什麼突然就……文郡涵敢再想下去,他害怕事實真的就像自己想的那樣可怕。
收回目光,文郡涵朝自己的車走去,手剛碰到車門把,兜裡的手機響了。他停下動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姬寒光打來的,他直接將電話塞進兜裡,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駛離公園,穿梭在略顯擁擠的車流中,精緻到好似藝術品般的雙手輕握着方向盤,放在小格子裡面的手機一直不停的響着,屏幕上姬寒光三個字閃爍不停。
文郡涵餘光撇了眼手機,依舊不予理會。
姬寒光現在應該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吧!只可惜,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
姬寒光很有耐心,明知道文郡涵不會接自己的電話,卻依舊一直打着,一副文郡涵不接電話他就會打到對方接爲止。只可惜,他似乎小瞧了文郡涵的無情,任憑他如何執着,電話那頭始終是客服一遍遍機械的提示。
文郡涵剛到公司,封路青立刻向他回報:“總裁,半個小時之前姬寒光來公司鬧了一趟,後面聽說你不在,他就離開了。”
文郡涵脫下毛呢外套放在椅背上,手機放在桌子上,順勢坐下,翻閱着文件,沉聲道:“不用管他。”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響了,餘光撇了眼,又是姬寒光打的,眉眼間露出一絲不悅。
“路青,重新幫我辦理一張卡。”吩咐道,他拿起手機,將卡取出,扔進了垃圾桶。
“好的總裁。”封路青應道,轉身走出辦公室。
不到一分鐘,封路青一臉凝重的折返回來,他走到辦公桌前,將電話遞給文郡涵:“總裁,是姬寒光……”
沒等封路青說完,文郡涵擡頭,眼神凌厲的看着他,凜冽的聲音道:“路青,我不是……”
封路青打斷文郡涵的話,沉聲道:“蕭小姐和兩個孩子在姬寒光手裡。”
文郡涵眉眼一沉,一絲怒火在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熊熊燃燒,他一把奪過電話,厲聲道:“姬寒光,我警告你,如果蕭依然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味道是什麼。”
可惡,他不是派人保護着蕭依然嗎?怎麼還會被姬寒光得手。
“文郡涵,如果你想見他們就到姬氏大樓天台來,如果你不來,就等着替他們收屍吧!”不等文郡涵反應,姬寒光便將電話掛斷。
聽着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響,文郡涵怒不可遏的捏着電話,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暴戾的神色裡一片噬血的殺伐。
“路青,打電話把情況告訴仲成,讓他派人去姬氏大樓。”將電話放到辦公桌上,他連外套都沒拿,奪門而去。
深知事情的嚴重性,封路青立刻打電話通知江仲成,他的話正好被進來的劉晨芳聽見,劉晨芳衝過去抓住封路青的胳膊緊張的問道:“封特助,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然然和兩個孩子真被姬寒光綁走了?”
“剛纔姬寒光親自打電話來說的,總裁已經趕過去了。”封路青答道。
得到準確的答覆,劉晨芳將手裡的文件塞給封路青,惶恐的說道:“我要去看看情況。”然後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封路青原本也想跟去看看情況,可看着手裡的文件,他只好留在公司。
劉晨芳焦急的等候着電梯,看着電梯樓層數緩慢跳動着,她急得只能在原地踱步。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她立刻拿出電話撥通吳靜傑的電話,將蕭依然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與吳靜傑通完電話,她又打給了紫水玥,可電話一直沒人接,這時剛好電梯來了,掛斷電話衝進了電梯。
去往姬氏大樓的路上,不知是不是發生了車禍,今天的路特別的擁擠,文郡涵的車在長長的車流隊伍中如蝸牛般緩慢的動着。
此起披伏的喇叭聲響徹天際,讓文郡涵原來就焦急的內心顯得更加的焦躁了,他打開車窗探出一個頭,看着前面望不到頭的車隊,緊皺着眉頭,表情極爲不耐煩。
已經浪費了十分鐘的時間,文郡涵一刻都等不及了,他打開車門衝出馬路,正好迎面騎來一輛山地自行車,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將別人攔住,焦急的他將整個錢包都給了對方,跨上車座猛踩着腳踏板一路狂奔到姬氏大樓。
車子猛的剎在姬氏大樓下,扔掉車子,他瘋了似的衝進大樓。
許是因爲姬氏所遭受的變故,此時的姬氏大樓顯得格外冷清,文郡涵直接衝進電梯,按至最頂樓。乘坐電梯的時候,他撥打着姬寒光的號碼,悅耳的玲音從電話裡傳來,卻遲遲沒人接起,急得文郡涵差點兒沒將電話給砸了。
他知道,姬寒光這是在報復自己不接他的電話,沒想到他心腸竟如此狹隘,難怪成不了大器。
文郡涵只打了一次便不再撥姬寒光的電話,電梯直達頂層,門一開,大長腿直接邁出去,疾步奔向樓梯間,直衝樓頂而去。
他一腳踹開天台的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鐵製的大門因爲他粗魯的行爲而劇烈的顫抖着。
文郡涵衝上天台,一眼就看到姬寒光挾持着蕭依然,還有昏迷在地上的兩個孩子。狹長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細小的縫,眼底折射出一道陰冷的寒光,盯着姬寒光沉聲道:“姬寒光,你有什麼就衝着我來,他們是無辜的,放了他們。”故作鎮定的神色裡是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
“放了他們?”姬寒光冷笑着,猙獰的表情是可怕的,他橫在蕭依然脖頸上的刀又近了幾分,憤怒的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放了他們,我能跑得了嗎?”
蕭依然看着文郡涵,眼底一閃而逝的擔憂,沉聲道:“文郡涵,你來幹什麼?我用不着你救。”姬寒光已經瘋了,挾持她就是爲了要挾他,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姬寒光制住蕭依然的那隻手用力的了幾分,惡狠狠的說道:“蕭依然,你給我閉嘴,再廢話的話我就把這個孩子扔下去。”他用腳踹了昏迷的思涵一下,兇狠的威脅道。
蕭依然心疼的看着被踹的思涵,衝姬寒光憤怒的吼道:“姬寒光,你有本事就對我動手,動兩個孩子,算什麼男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冷音一落,姬寒光一手用力的抓住蕭依然,拿刀的手從她脖頸上移至她的胳膊處,打算給她來一刀的時候,文郡涵疾聲厲吼道:“姬寒光,住手,你要是敢動他們一下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誰知姬寒光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看了文郡涵一眼,笑道:“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拿刀的手一用力,鋒利的刀刃劃破衣服,割破柔嫩的肌膚,一絲嬌豔的鮮血順着劃破的傷口流出,染紅刀刃。
胳膊上傳來的痛讓蕭依然眉頭緊皺,她緊咬着牙關,愣是沒發出一句聲音。
姬寒光舉起刀在空中晃了晃,笑道:“你看,這刀刃上的血,有沒有很美麗。”他的笑容有些變態,可對文郡涵來說,他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威脅。
文郡涵壓制着想要衝過去的衝動,沉聲道:“姬寒光,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難道你就不替姬元香想一下。如果你想姬元香不出事的話,你就放了他們,我一定會保姬元香無事的。”
聽到這兒,蕭依然不願意了,憤怒的吼道:“文郡涵,你答應過我這件事不會讓我失望的。”
“然然,你冷靜一點兒聽我說,就算我把證據交給警方,姬元香最多被判幾年。可我不能看着你和孩子出事,你知道嗎?”他鄭重其事的說道,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孩子,對姬寒光說道:“姬寒光,你綁架他們不就是想讓我放了姬元香,放棄收購姬氏一事嗎?只要你放了他們,我會滿足你提出的所有要求。”
“文郡涵,你少在那兒忽悠我,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姬寒光虎視眈眈的盯着文郡涵,鋒利的刀重新放回蕭依然的脖頸上,殘忍的表情威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