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蒼狼爲何突然要自己離開,紫水玥還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對蕭依然說了一句:“然然,那我就先走了,兩個小傢伙醒了記得電話通知我。”轉身快步追上蒼狼。
蒼狼在經過文郡涵面前的時候停了下來,目光復雜的看了文郡涵一眼,沉穩的聲音說道:“文總裁,有時間一起喝杯茶。”
文郡涵擡頭看了蒼狼好幾眼,應道:“有時間我會去找你的。”正好有些事想問問紫水玥,有蒼狼在,更好解決。
蒼狼帶着紫水玥離開病室,蕭依然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吳靜傑說道:“靜傑,麻煩你把木雪兒帶走,在姬元香一案開庭之前都看好她。”
吳靜傑目光深深的看了蕭依然一眼,又回頭看看文郡涵,心裡雖然很擔心,但卻沉默着什麼都沒問,只是說了一句:“那好吧!然然你有什麼情況記得通知我。”
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病房裡突然間只剩下五人,瞧見氛圍不對,蘇暖也告辭。劉晨芳用腳輕踹了一下江仲成,江仲成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接收到她眼神裡傳遞的意思,他站了起來:“郡涵,蕭小姐,我和晨芳去扔垃圾,你們有話慢慢談。”兩人快速的收拾着桌上的殘物,然後離開,臨走之時順便將門帶上。
病房裡突然間只剩下蕭依然與文郡涵,文郡涵杵在原地好似腳生根了一樣,一動不動着。而蕭依然只是看着他,一言不發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空氣和時間彷彿在這一秒靜止了一樣,對視中的兩人似乎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深怕一開口彼此間就會發生衝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最後還是文郡涵先開了口:“然然,你打算怎麼處理木雪兒?”雖然他不想幹涉這件事,但卻忍不住想要開口去問。
“我會把她交給警方,到時候還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一下。”淡漠的話語裡沒有絲毫溫度,她看起來特別的平靜,靜得好似一潭死水一樣。
越是這樣的蕭依然越是讓文郡涵感到不安,他沉思片刻,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
他總是這樣,不顧一切的衝在她身後,這樣的文郡涵讓蕭依然很感動,也更加的愧疚了。
“我會的。”蕭依然答。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文郡涵一下子有些啞言,他看了眼病牀方向,富有磁性的聲音關心的問道:“思涵和念涵還沒有醒嗎?”說着,他邁開步子朝病牀走去。
蕭依然並未阻止,跟在文郡涵身後朝病牀走去,淡淡的應了一句:“醫生說他們可能明天才會醒,但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她看着那張完美的側顏,心裡的愧疚感越來越強烈。
文郡涵的腦海中還回想着木雪兒的問話,如果當初阻止了木雪兒報仇,或許很多人的結局都會改變。
文郡涵沉思着,以至於蕭依然說了什麼都沒聽見,直到感覺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回頭一看,便見蕭依然疑惑的盯着自己:“文郡涵,你在想什麼?”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然然,你說藍靈如果不死,後面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蕭依然眼神複雜的看着文郡涵,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文郡涵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她卻還是認真的回答了他:“就算沒有木雪兒,也會有其他人讓這些事情發生。”事情的源頭是他們,該來的逃都逃不掉。
一絲自嘲的淺笑在文郡涵嘴角蔓延,其實他心裡面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只是有時候也想自欺欺人一下而已。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也是姬元香一案開庭的日子,由於證據齊全,姬元香被判八年,緩期三個月執行。本來姬元香的判刑不會那麼重的,是文郡涵不想輕易的放過她,才導致刑罰加重。
在姬元香被判刑的同一天,木雪兒被控訴謀殺蕭依絢一案正式被法院受理,文郡涵將所查到的證據,證人如數交給蕭依然,讓她上交法院。
同一天,姬氏被文氏收購,外面都在傳姬氏被收購的原因,卻沒有人敢多議論什麼,出乎人意料的是,文郡涵親自出面與姬氏總裁簽訂了收購合同。
在合同上落款大名的時候,姬寒光知道這輩子想要翻身可能會無比的困難,可一想到牢裡的女兒,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女兒出獄之前用更好的生活來迎接她。
簽完合同,諾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文郡涵與姬寒光兩個人,文郡涵站起身,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看了姬寒光一眼,道:“姬寒光,你該感謝你女兒,要不然你和姬氏的下場都不會這麼簡單。”這是他對姬元香的承諾。
話音落下,文郡涵挪動步子就走,姬寒光沉聲問道:“文郡涵,我想問你兩個問題。”試探性的開口,對於文郡涵是否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裡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文郡涵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臉沒有一絲情緒,淡漠開口道:“問吧!”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女兒?那怕是一個念頭?”他始終堅信女兒是因爲喜歡文郡涵纔會做那麼多事的,而不是她說的只是不甘心輸給蕭依然而已。
文郡涵沒想到姬寒光會問這樣的問題,凝視了他一眼,答道:“在沒有發生這些事情之前,姬小姐是我很欣賞的女人,我也一直當她是朋友。”
他的語氣堅定且誠懇,這一刻,姬寒光才知道自己做了件終身都無法挽回的錯事,收斂好情緒,他繼續問道:“元香用什麼交換了我的安全?”如果不是有價值的東西,以文郡涵的爲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承諾。
“這個問題,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問姬小姐比較好。”冷音一落,文郡涵動作乾淨利落的出了會議室,而接下來的收尾工作,理所應當的交給封路青來處理。
剛出姬氏大樓,文郡涵便接到了江仲成的電話,得知兩個小傢伙醒了,他掛斷電話開車直奔醫院而去。
醫院。
“醫生,他們真的沒事嗎?”在醫生替思涵,念涵做完檢查之後,蕭依然緊張的追問着。
“蕭小姐放心,安眠藥的量不大,不會對兩個孩子的身體造成什麼問題。如果蕭小姐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給兩個孩子做一下全身檢查。”醫生鄭重其事的應道。
“那就做一下……”
蕭依然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思涵打斷:“媽咪,我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扭頭看了弟弟一眼,眼神示意着他說些話。
念涵欲跳下病牀,被蕭依然眼疾手快的攔住:“纔剛醒,亂跑什麼?乖乖躺着。”嚴肅着臉,強行將他按回牀上。
蕭依然的手剛放開,念涵又坐了起來,拉住她的手:“媽咪,我們真的沒事,而且我們都躺累了,應該下牀去活動一下才對。”他的話聽起來有些道理,竟讓蕭依然無法反駁。
在蕭依然與念涵說話的時候,江仲成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思涵的病牀前,輪廓分明的五官帶着溫暖的笑容,道:“思涵小朋友,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被姬寒光帶走的嗎?”
思涵和念涵都是極其聰明的孩子,如果有人潛進家裡不可能沒發現,而能讓兩個小傢伙自願吃安眠藥,這很有可能是內部人做的,要不然姬寒光不會這麼輕易得逞的。
思涵看了念涵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回答:“昨天念涵說餓了,就打電話叫了份披薩。”可這次比過去幾次送來的要晚很多,而他並未多留個心眼兒,纔會着了道。
看來姬寒光一定是埋伏在蕭依然家門口,看到送披薩的人才會想到這個方法,難怪思涵和念涵會中計。
聽着思涵的話,蕭依然嬌怪着念涵:“以後不準那麼貪吃了,知道嗎?”說到底,也是她的錯,不該將兩個小傢伙獨自放在家裡,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念涵抱着蕭依然,自責道:“對不起媽咪,我知道錯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江仲成起身去開門,蕭依然推開念涵讓他坐在牀上,眼睛不由看向房門口,就見文郡涵出現,她的神色裡不着痕跡的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文郡涵快步走進來,關心的看着兩個小傢伙,道:“他們情況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江仲成關上門緊跟在文郡涵身後,應道:“醫生說沒事,但蕭小姐不放心,想讓他們做個全身檢查,兩個小傢伙似乎不願意。”
文郡涵來到思涵的病牀前,伸手想要去摸思涵的頭,卻被小傢伙躲開,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收回來,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的開口:“思涵,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我們沒事,文郡……”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思涵忙改口:“文叔叔,你可不可以讓媽咪幫我們辦理出院手續。”今天約了康陽見面,這個點他應該到了吧!
“爲了你們的身體着想,我也覺得該做一下全身檢查。”他擡頭看了蕭依然一眼,嚴肅着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