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沒事,就是有些反胃而已。”安慰着,臉色卻慘白如紙,精神似乎也沒之前那麼好了。
“然然,你別緊張,打電話問問醫生是怎麼回事?”吳靜傑那有心思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徑直走到蕭依然身旁,擔憂的眼神看着思涵。
“我馬上打。”慌亂的拿出電話,立刻撥通醫生的電話。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酸臭味,看着被自己吐了一身的吳靜傑,思涵自責着:“對不起傑爸爸,把……”
“傻孩子,說什麼呢!傑爸爸沒事。”清冽的嗓音格外的溫柔,如寶石般溫潤如玉的眼睛裡滿是心疼與擔憂。
“傑爸爸,你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吧!”思涵指了指浴室,吳靜傑回頭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我去弄一下。”不是他愛乾淨,而是這個味道真有些難聞。
說話間,醫生的電話已經撥通,她迫不及待的開口:“醫生,我家孩子吐了,你快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故作鎮定的話語裡是難以掩飾的焦急。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蕭依然神情越發的凝重,她一直拉着思涵的小手關切的問道:“思涵,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咪知道嗎?”
蕭依然不知道,她通知醫生的同時相當於通知了文郡涵,文郡涵在得知思涵的情況之後安排好手裡的工作立刻趕了回來,卻不想,撞見這樣一幕。
他焦急的趕回來,推開房間門正好看到吳靜傑光着膀子從浴室走出,蕭依然正將手裡的毛巾放到吳靜傑手裡。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光掃過,她下意識的回頭,便看到一臉冷意的文郡涵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靜止了一樣,蕭依然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犯怵的看着文郡涵,張張嘴欲開口的時候,文郡涵搶先她一步說道:“吳靜傑,你怎麼在這裡?”厲聲質問的話語,瀰漫着嗜血的殺伐。
餘光掃過蕭依然,目光變得凌厲而刺骨。
“我來看看思涵,不可以嗎?”他的氣勢一點兒都不輸給文郡涵,溫文爾雅的氣質,給人的感覺是文質彬彬有禮貌的。
“不可以,立刻從我家消失。”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狹長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縫,迸射出一道陰冷的寒光。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吳靜傑早已被文郡涵千刀萬颳了。
吳靜傑看得出文郡涵是真生氣了,爲了不給蕭依然添麻煩,他只好選擇離開:“思涵,乖乖聽媽咪的話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之後,傑爸爸帶你去海底世界。”溫柔的動作輕摸着思涵的額頭,眼底一片寵溺之意。
隨即扯下身上的毛巾,露出精壯又結實的身材,健康的蜜色肌膚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着瑩潤的光芒。性感的鎖骨,完美的胸肌,還有他的腹肌。
蕭依然的腦海中不由想起文郡涵沒穿衣服的樣子,忍不住將兩人比較一番,最終還是認定文郡涵的身材比吳靜傑好。
“然然,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輕拍了蕭依然的背兩下,溫柔的動作,在文郡涵眼裡是刺眼的曖昧。
吳靜傑離開,氣氛變得越發凝重了,蕭依然一直杵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文郡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媽咪。”思涵挪動着身體,拉着蕭依然的手晃了兩下:“我想喝水。”餘光不着痕跡的從文郡涵身上掃過,見他怒火中燒的模樣,思涵不得不懷疑,文郡涵是因爲吃醋才這麼生氣的。
“我馬上給你倒。”拿過杯子,迅速的倒一杯溫水喂着思涵。
文郡涵冷冷的看着這一幕,目光深鎖在蕭依然身上,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卻給人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徵兆。
看着蕭依然喂完水,文郡涵正想開口的時候,熟悉的門玲聲響起,刀峰般薄薄的脣冷聲命令着:“蕭依然,去開門。”淡然的語氣裡壓抑着滔天的憤怒。
蕭依然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房間,越過文郡涵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臉焦急的醫生直衝房間而去,他的額頭密佈着細細的汗珠,可見來時是多麼着急的在趕。
蕭依然想要跟着進房間,卻被門外的文郡涵硬生生的拽住:“蕭依然,你就沒有想要說的嗎?”難道她不知道,他在等着她的解釋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想解釋。
“郡涵,我……”語言又止着,她的猶豫不決似乎是有着什麼難言之隱。
“你什麼,繼續說啊。”嘲諷着,凌厲的話語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般冰冷刺骨。
蕭依然何想不解釋清楚,可她害怕自己的解釋會被郡涵當成是狡辯,所以纔會選擇沉默的。
蕭依然的沉默無疑是在挑釁文郡涵,抓住她胳膊的手加重力度,痛得蕭依然的臉皺成了一團,卻咬緊牙關硬撐着,愣是沒叫一聲疼。
“蕭依然,別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你最好時刻謹記你自己的身份,要不然……”猩紅的眼眸狠狠的瞪着蕭依然,手上加重的力度彷彿要將蕭依然的手給捏斷一樣。
“我沒有。”見他暴怒如獅子般,蕭依然強忍着痛反駁着,清澈的眼眸裡是濃濃的悲傷。
她就知道,郡涵肯定誤會了。
“沒有。”冷冽而無情的兩個字,話語微頓之後:“我纔剛離開多久,你就揹着我將你的情夫放進來,蕭依然,你當我是瞎子嗎?”暴戾的神色裡席捲過滔天的憤怒。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樣,狠狠的凌遲着蕭依然那顆好不容易癒合的心,心痛的連呼吸都那麼的難受。
“郡涵,你要我怎麼說,你纔會相信我。”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更何況她心裡只有他一個,難道他會不知道嗎?
“蕭依然,你別妄想了,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冷漠又決絕的話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郡涵,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和靜傑真的什麼都沒有!”解釋着,眼底悲傷逆流成河。
此刻的文郡涵那裡能聽得見蕭依然的話,更何況他認定的事情,除非他事情想通,要不然你怎麼解釋都是沒有用的。
“蕭依然,你……”
就在這時,房間裡傳出思涵的呼喊聲:“媽咪,你在幹嘛?爲什麼不進來?”疑惑着,實則心裡卻很清楚自家媽咪正遭遇着什麼。
聞言,文郡涵這才鬆開蕭依然的手,步子後退兩步,猩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蕭依然,眼底燃燒着熊熊怒火。
揉着生疼的手臂,清澈的眼睛毫不畏懼的迎向那雙海底深礁般冰冷的黑眸裡,倔強的開口:“郡涵,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和靜傑真的沒什麼,思涵吐在靜傑身上去了,我讓他去浴室洗洗。”解釋着,早已絕望的心裡還作着最後的奢求。
“蕭依然,你可還記得你自己答應過我什麼?”質問着,冷若冰霜的臉上籠罩着恐怖的氣息。
“記得。”郡涵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沉默幾秒,而後說道:“可靜傑是我的朋友,也是思涵的爸爸,我不可……”
不等蕭依然說完,文郡涵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爸爸。”冰冷的脣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即說道:“那又怎麼樣?就算那兩個孩子是吳靜傑的親兒子,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也不準踏入我家半步。蕭依然,你給我記清楚,你只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而已,別把自己當成是這裡的女主人,更別爲所欲爲的想幹嘛就幹嘛,你若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保證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似警告,更似威脅的話語,帶着無邊無際的恨意與怒火。
看着暴戾如死神般的文郡涵,蕭依然身體不由一軟,跌撞在牆上,身體的整個重量都靠在牆上,纖細白皙的手指拽成拳,然後鬆開,潔白的貝齒輕咬着下脣,深呼吸一口氣,喃喃道:“你放心,我會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的。”她低着頭,用力的閉上眼,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痛,那麼難受,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
“最好是。”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文郡涵轉身離開了家。
聽着他離開的腳步聲,開啓又關上的門,她緩緩擡頭,睜開眼,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出來。攤開手掌,掌心一片緋紅,可見她剛纔有多麼的用力。
郡涵,明明我們已經和好了不是嗎?明明你說過會相信我的不是嗎?爲什麼現在卻又不相信我,難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種謊話連篇的女人嗎?
心痛着,擦乾眼淚,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轉身進屋:“醫生,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嚴重嗎?”緊張的開口,焦急的神色是擔憂的。
“蕭小姐別緊張,孩子會吐是因爲之前輸的藥裡面有一味藥,不會影響到孩子的健康,過幾天就好了。”本來他剛纔就想出門告訴她的,奈何一靠近門就聽見他們倆在吵架,他只好退回房間。
交代完要說的,醫生離開房間,蕭依然拉着思涵的手,關切着:“寶貝,你嚇死媽咪了。”她還以爲思涵得了什麼絕症,嚇得她魂都要掉了。
看着媽咪紅腫的眼眶,思涵知道文郡涵肯定又欺負他媽咪了,另一隻手覆在蕭依然身上:“媽咪,我沒事,我要快快好起來,快快長大,強大起來,才能保護你不受任何人的欺負。”鄭重其事的話,更勝似承諾。
坐在牀邊,將思涵輕輕擁入懷中:“只要你和念涵沒事,媽咪怎麼樣都無所謂。”一度哽咽的聲音,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因爲思涵的懂事差點兒再次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