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傑,你搞清楚,蕭依然是我的女人,你憑什麼將她藏起來。我警告你,立刻將她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強勢又霸道的反駁着,說出這句話,也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吳靜傑冷笑一聲,嘲弄的說道:“你現在知道然然是你的女人了,可惜,晚了。”音落的瞬間,吳靜傑直接將電話給掛了,然後將文郡涵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文郡涵再打的時候,已經打不通吳靜傑的電話了。
他氣得將電話狠狠的砸在地上,暴戾的神色裡瀰漫着嗜血的殺伐:“很好,膽敢和他文郡涵作對的人,他一定會讓他們後悔的。”
這樣的文郡涵將一旁的木雪兒給嚇到了,她輕輕拽了拽拽了他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他:“郡涵,你怎麼了?”是不是蕭依然那女人死了,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餘光看了木雪兒一眼,眉目一沉:“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自己早點兒睡吧!”音落,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癱血,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蕭依然,不管發生什麼事,誰都休想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一出門,他立刻打電話給林峰讓其幫忙查蕭依然的位置,林峰什麼都沒問,立刻着手去調查,而他開着車漫無目地的尋找着。
吳靜傑早就知道文郡涵會派人調查蕭依然的位置,他早就做好了防備,一時之間林峰也查不到蕭依然究竟在哪裡?
他和水玥一直守着蕭依然,而這一守,就是一夜,兩人誰都沒閤眼,都擔心着蕭依然的情況。
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衝破厚厚的雲層照耀亮了剛剛甦醒的大地,翠綠的枝頭,鳥兒雀躍歡歌着,與病房的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暖暖的陽光落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捲翹的羽睫輕輕顫動了兩下,蕭依然緩緩睜開眼,看着雪白的天花白,呼吸裡全是濃濃的消毒水味,昨晚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就像一把刀在剜着她的心窩子一樣。
滾燙的眼淚無法控制的奪眶而出,滑過蒼白卻細嫩的臉頰,消失在枕頭裡。
文郡涵,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對我。
也許,她真的該放棄了。可是她好不甘心,她做夢都想天荒地老的與他在一起,可那些……如今也只能做做夢而已。
手指微微而動,察覺到有什麼壓着自己,她扭頭一看,見水玥趴在她的牀邊,悲痛的眉眼間滿是自責。昨晚她肯定將他們都嚇到了,而她居然自私到從沒有考慮過朋友的感受,既然無法完成唯一的心願,剩下的時間就留給這些愛她的人吧!
水玥睡眠很淺,蕭依然的動作將她驚醒,她坐直身體,睡眼惺忪的模樣驚呼道:“然然,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蕭依然伸手想要拔掉嘴上呼吸器,水玥趕緊出手阻止:“然然,你別亂動,我叫醫生過來。”她按響牀頭鈴,然後立刻打電話告訴去買早餐的吳靜傑,蕭依然醒來的事情。
一宿未睡的樑博替蕭依然檢查完身體,那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下:“蕭小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接下來幾天只需要好好的休養就可以了,因爲是流產,最近飲食上要注意一些,還有,千萬不能碰冷水,知道嗎?”叮囑着,一邊在本子上記錄着蕭依然的情況。
聞言,蕭依然騰的坐起來,猛的抓住樑博的胳膊,另一隻手扯掉呼吸器,虛弱的聲音震驚道:“醫生,你剛纔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眼底,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不,不會的,那不是事實,絕對不是。心裡叨唸着,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
“蕭小姐,你冷靜一點兒。”樑博將蕭依然重新按回牀上,看了紫水玥一眼,然後沉聲道:“對不起蕭小姐,你的孩子沒能保住。”低着頭,鄭重其事的道歉着。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蕭依然情緒變得相當的激動,她咻的坐起來,咆哮道:“不,不可能的,水玥,你告訴我,醫生說的都不是真的,我的寶寶還在。”她抓住水玥的手,神情慌亂的問着。
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知道的時候已經失去了這個孩子!她的心,就好像被什麼堵着一樣難受。
“然然,你別激動,冷靜一點兒,好不好。”她安慰着,心疼的神情裡一片焦急之色。
“水玥,你告訴我,醫生是在騙我,你快回答我啊!”厲聲質問着,沙啞的聲音,蒼白的臉頰是無法接受的殘忍。
水玥低着頭,蚊子般大小的聲音應着:“對不起然然,醫生說的話是真的,孩子……真的沒有了。”該來的總會來,逃都逃不掉,她又怎麼能欺騙然然呢!
蕭依然放開了水玥的手,拔掉手上的管子,躲在窗戶底下的角落:“不,你們都是騙子,你們說的全都是謊話,我的孩子還在。”她自言自語着,神情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水玥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朝角落的蕭依然走去,輕聲細語着:“然然,你別傷心,你不是還有我們嗎?思涵和念涵也很想念你。”蹲在蕭依然對面,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
聽到思涵和念涵,蕭依然緩緩擡頭看着水玥,悲傷的眼底寫滿了自責。
對啊,她還有思涵和念涵,他們還需要她,她不能這麼自暴自棄,她必須快快好起來纔可以。
“然然,我扶你起來,好不好。”她試探的兩隻手伸向蕭依然,心裡已經緊張到不行。
蕭依然沒再反抗,她乖巧的順着紫水玥躺在牀上,樑博重新給她做了一次檢查,交待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吳靜傑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樑博離開,樑博朝他使了個眼神,他看了病牀上的蕭依然,然後跟着樑博到了辦公室。
“樑博,你單獨叫我過來,是不是然然的情況……”未完的話語,俊朗的臉上滿是不安的緊張。
“靜傑,蕭小姐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加上她剛剛流產,這期間如果心情沒調結好的話,很容易得抑鬱症。還有,最近這段時間,千萬不要讓她受到什麼刺激,要不然情況會很麻煩的。”他雙手疊放在資料夾上,鄭重其事的交待着。
“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吳靜傑一臉肅冷的站起身:“我買了你的早餐,辛苦你了。”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然然不能受刺激,看來她可能永遠不會懷上孩子這事兒,不能告訴然然了。吳靜傑邊走邊想着,轉眼就到了病房門口,他在上面看了好一會兒,才推門而入。
“然然,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醫生,知道嗎?”將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吳靜傑走了過去,寶石般溫潤如玉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我沒事,謝謝你,靜傑。”昨晚如果不是靜傑的話,她現在可能已經成爲孤魂野鬼了吧!
“傻丫頭,說什麼謝,只要你好好的,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寵溺的摸了摸蕭依然的手,然後對着水玥說道:“水玥,你吃完早餐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水玥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那怎麼行,我要留下來照顧然然。”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下。
“水玥,你看你神情多憔悴,這裡有靜傑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蕭依然也說道。
“然然,我沒事兒,我沙發上躺會兒就可以了,你乖乖的吃早餐,不要讓我擔心,知道嗎?”白皙嫩滑的手輕輕撫摸着蕭依然的臉頰,眼底一片心疼。
這邊,因爲查不到蕭依然下落,文郡涵正大發雷庭着:“林峰,你在辦些什麼事?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來還有何用。”
林峰深埋着頭,如果地下有個坑的話,林峰已經趴在坑裡面去了。
“林峰,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蕭依然的下落,你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麼?”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傳來,帶着絕對的威脅。
“好的總裁,我一定會找出蕭小姐在哪裡的?”鄭重其事的回答着,可到最後,林峰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蕭依然留下一癱血失蹤不見,文郡涵哪裡還有心情處理公務,而偏偏這個時候文氏財閥出現了問題,一個又一個棘手的問接腫而來,讓他都快無力招架了。
封路青抱着一疊文件出現在辦公室,他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總裁,這些是加急文件,需要你立刻處理。”
站在落地窗前,周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文郡涵連頭都沒回一下,沉聲道:“路青,我有事要離開公司一趟,今天下午所有的會議全都推後。”冰冷的聲音,連周圍的空氣也跟着凍結。
“這個……”封路青第一次遲疑性的反駁文郡涵的話,欲言又止的話語,帶着一絲爲難。
“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在這兒吞吞吐吐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封路青這個樣子,文郡涵心裡也跟着擔憂起來。
沉默幾秒,封路青直接開口說道:“有關翔宇集團的事,與翔宇合作的樓氏突然大筆資金注入翔宇,最近樓必清拿到的消息多數都是沒有用的。還有,現在公司資金週轉不靈,收購靜品股份這事,恐怕得暫停,還有……”封路青將公司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彙報給文郡涵,說到最後,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也跟着變得相當凝重。
聞言,文郡涵震驚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你爲什麼沒有早點兒告訴我。”淡漠的話語裡,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着急。
“總裁這幾日一直不在公司,在公司待不到多久又突然離開,打電話給他又總是小姐接到,然後……”言下之意,他根本沒有機會向他彙報公司的情況。
“我知道了,你把這些文件留下,然後把各部門的負責人召集過來,我要開會。”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語氣是不可違抗的霸道。
“好的,我馬上去辦。”他轉身而走,腳步又突然停下,然後轉身:“對了總裁,我接到通知,劉秘書好像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