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傑到學校的時候其他孩子都已經被接走了,只剩下思涵和念涵還在教師辦公室等着,他直接領走兩個孩子。
車上
念涵苦着個臉,幽怨的開口:“傑爸爸,爲什麼媽咪沒來接我們?她去哪裡了?”
吳靜傑穩穩的開着車,從後視鏡看了眼一臉不悅的念涵解釋道:“你們媽咪車子出了些問題,所以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們,怎麼?你們不想看到傑爸爸嗎?”故意嘆了一口氣,一臉我很傷心的模樣。
“沒有啊,只是奇怪媽咪怎麼沒來而已,傑爸爸不要生氣啦,我們還是愛你的。”念涵抓住吳靜傑椅子的靠背,笑嘻嘻的說道,小嘴甜的給吃了蜜一樣。
雨水拍打着車窗,滴答滴答作響,一言未語的思涵沉眸看着車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車子駛進小區,遠遠的,吳靜傑便看到大雨裡站在蕭依然家門口的文郡涵,眼底掠過一抹複雜之色。
念涵也看到了,因爲雨太大,看的不是很清楚,小傢伙並不敢確定,而是問道:“傑爸爸,那個站在門口的人是不是文叔叔?”
吳靜傑沒說話,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聽到念涵的話,一直不在狀態中的思涵扭過頭,此時車子已經近了許多,他清楚的看到站在門口的就是文郡涵。一瞬間,他似乎知道媽咪沒來接他們的原因了,肯定是因爲文郡涵。
車子停在門口,吳靜傑將車熄火:“你們兩個乖乖的在車上等一下,雨很大,不準亂來,知道嗎?”叮囑着,他拿出放置在車上的傘撐開,下了車。
“文郡涵,然然不想見你,你站在這裡多久都沒用。”勸慰着,撿起不遠處的那把傘,撐在文郡涵頭頂。
“那我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然然願意見我爲止。”堅定的話語,執着的態度,一副勢要與蕭依然耗到底的樣子。
“文……”
吳靜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隨着‘轟啦’一聲響,大門被打開,蕭依然撐着一把紫底黑點的花傘走了過來。
蕭依然的出現在讓文郡涵滿是悲傷的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邁開步子朝她走去,卻抵不住腳麻,險些摔倒在地。
“然然,你終於肯見我了。”他滿臉雨水,看起來狼狽至極,臉上的表情卻是激動又開心的。
只可惜,恐怕要讓文郡涵絕望了。
蕭依然走過來,直接挽住吳靜傑的胳膊,目光冷冷的盯着文郡涵:“文總裁,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和靜傑要復婚了,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了。”鄭重其事的話語殘忍而無情,好似無數只利箭射中他的心臟,痛到無法呼吸。
說話時,蕭依然不着痕跡的輕輕拉扯了一下吳靜傑的衣服,清澈而溫柔的眸子看着他,眼神示意着。
吳靜傑驚詫的看着蕭依然,接觸到她請求的目光,遲疑一會兒,手輕輕覆在蕭依然的手上,溫柔的說道:“文總裁,然然說的都是真的,我和她打算復婚。”溫潤如玉的眼睛裡是滿滿的寵溺與愛意。
“我不相信。”他低聲怒吼道,對於這樣的事實,他顯然無法接受。
“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文總裁。”說完她看都不看文郡涵一眼,越過他朝車子走去,打開車門將傘遞給兩個孩子,然後帶着他們回了屋。
看着蕭依然無情離去的背影,文郡涵激動的抓住吳靜傑的肩膀,有些慌亂的開口:“吳靜傑,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你不會答應然然和她復婚的,對不對。”
吳靜傑沒說話,只是抱歉的眼神看着他。
“吳靜傑,你騙我,你不是說過會幫我嗎?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憤怒着,僅有的理智也被悲傷吞噬。
“文總裁,我幫你已經夠多了,可你努力了那麼久然然都沒有原諒你,只能說明你們之間的緣分真的盡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你們彼此呢!”冷冷的推開文郡涵的手,眼底是於心不忍的糾結。
“不可能,我告訴你吳靜傑,蕭依然這輩都只能是我文郡涵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將她從我身邊帶着。”霸道而決絕的話語,宣誓着蕭依然是他文郡涵一個人的所有物。
“文郡涵,你總是這麼自以爲是,你何時能站在然然的角度,替她想一下。”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文郡涵的愛真的太自私了,以至於他和然然纔會走到今天這種局面。
“吳靜傑,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站在然然的角度替她考慮。”凌厲的質疑着,狹長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細小的縫,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斂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吳靜傑,不會是你在背後搞鬼,然然纔會這麼排斥我的吧!”此時的文郡涵,僅剩的理智都被憤怒和悲傷吞噬。
“文郡涵,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吳靜傑氣握緊拳頭,差點兒沒一拳狠狠的揍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冷冷的撂下一句話,他轉身進了大門。
“吳靜傑,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音落的瞬間,文郡涵已經伸手抓住了吳靜傑的胳膊,強行將他拽住。
吳靜傑可不是個吃素的,轉身反手狠狠的給了文郡涵一拳,文郡涵腳步幾陣踉蹌,跌倒在地。
“文郡涵,別在這裡發瘋。”厲聲呵斥道,真的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文郡涵一手撐在地上,擡起另一隻手擦着嘴角溢出的鮮血,刀縫般薄薄的脣擒着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掄起拳頭朝吳靜傑攻擊而去。
說是遲,那是快,吳靜傑敏捷的躲過文郡涵的攻擊,以傘作爲工具攻向文郡涵。
兩人直接在門口打了起來,滂沱大雨中,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下手之重,不留一絲情面。
屋內
“媽咪,傑爸爸怎麼那麼久都沒進來?你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念涵站在落地窗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大門的方向,眼底一片擔憂。
“不用。”嘴上拒絕着,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大門,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思涵不緊不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淡淡的開口:“媽咪,傑爸爸和文郡涵在門口打起來了,你確定不去看一下嗎?”傑爸爸的身手雖好,但此刻的文郡涵像瘋狗一樣亂咬人,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什麼?”一聲驚呼,等思涵反應過來的時候,蕭依然連傘都來不及拿,奪門而出。
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吳靜傑騎在文郡涵身上,拳頭重重的落下。而文郡涵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連反抗都沒有。
“靜傑,你住手。”她突然大叫道,恐懼在心底蔓延,眼底慌亂而不安。
“然然,我是在替你報仇。”吳靜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微斂的瞳孔裡掠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夠了靜傑,你再繼續打下去,他非得被你打死不可。”她拉住他的手,餘光看向文郡涵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文郡涵,心裡莫名覺得好心痛。
無奈,吳靜傑只好放棄,憤憤不平的表情:“然然,這傢伙以前那麼欺負你,現在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而已。”早就想揍文郡涵了,這一次終於揍爽了。
“好了靜傑,先幫我將他背進屋。”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對他不管不顧。
吳靜傑神情一頓,不願意了:“然然,你忘記這傢伙對你見死不救了,你還管他幹什麼?”他拉着她,阻止蕭依然救文郡涵。
蕭依然用力的推開吳靜傑,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重重的說道:“我沒忘記。”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管他幹什麼?我們回去!”手伸向他的胳膊,準備拽她回屋。
蕭依然冷冷的揮開吳靜傑,沉聲道:“他雖然對我無情,但我不能對他無義。”不管怎麼樣!文郡涵終究是思涵和念涵的親生父親,更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然然。”心疼着,那雙溫潤如玉的眼底裡不着痕跡的斂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好了,你別說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自己想辦法將他弄進屋。”她走過去,蹲身在文郡涵身邊,使出吃奶的勁兒想要搬動文郡涵,最終的結果卻是……
文郡涵依舊躺在冰冷的雨水中,原地不動着。
吳靜傑沉着眉走過來,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文郡涵弄在背上,背進了屋。
蕭依然撿起地上的傘,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吳靜傑揹着文郡涵進來,念涵趕緊跑去開門,思涵也跟着走過去看情況。
吳靜傑將文郡涵放在大牀上,蕭依然條件反射的撲過去,伸手就去解文郡涵襯衣的扣子,想要替他脫衣服。
“然然,還是我來吧!”吳靜傑走過去,輕輕的拉開蕭依然,那時蕭依然才反應過來,臉上掠過一抹尷尬。
“家裡面有適合他穿的衣服嗎?拿一件過來吧!”吩咐道,心好似被什麼揪扯着一樣的難受。
吳靜傑嚴重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作自受,明明自己就很愛這個女人,卻偏偏去幫別的男人得到她,真是可笑。
“好像沒有。”她答,
吳靜傑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蕭依然突然驚聲道:“蘇暖那兒一定有,你等我一下。”音落的瞬間,蕭依然已經消失了。
思涵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這一幕,不解的問道:“傑爸爸,你爲什麼要救文郡涵?”要是換作他,肯定把握好這個機會,將他弄死,以絕後患。
嘴角,一絲苦澀的笑容蔓延,溫柔的聲音輕輕的:“思涵,不是傑爸爸要救,是你們媽咪狠不下心見死不救。”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言語間是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