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濤的傷並不嚴重,但他買通了醫生,醫生告訴警察文遠濤傷的很嚴重,需要住院治療,蕭依絢蓄意傷人的罪名徹底被坐實。
老問題沒解決,又添新問題,蕭依然因爲這些事而忙得焦頭爛額。思涵和念涵也沒閒着,利用手裡的資料去調查事情的真相,卻不知事情遠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蕭依然家
諾大的客廳裡,氣氛異常的安靜,蕭依然、吳靜傑、紫水玥、劉晨芳相對而坐着。他們的表情很凝重,彷彿遇到了最棘手的事情。
看完大家收集的資料,吳靜傑開口道:“然然,就目前查到的資料來看,所有不利的證據全指向依絢哥,這件事恐怕不好解決。”皺着眉,深鎖着眉頭,心情無比的沉重。
“我哥沒有殺人,難道就一點兒線索都找不到嗎?”她記得有人說過‘凡是人走過的地方必定留下痕跡’,她就不相信文遠濤能將事情做到天衣無縫,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
“暫時還沒找到線索,可我最擔心的是依絢哥現在的情況,文遠濤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想定依絢哥的罪,等我們查到證據的時候,恐怕已經晚了。”吳靜傑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嗎?”紫水玥很是甘心的說道。
劉晨芳盯着蕭依然看了好一會兒,試探性的開口:“然然,要不這件事我們讓文郡涵幫忙,他是文遠濤兒子,肯定有辦法……”
蕭依然厲聲打斷了劉晨芳的話:“絕對不可能,晨芳你也別善作主張去找文郡涵幫忙,知道嗎?”叮囑着,重重的話語裡充滿濃濃的恨意。
聞言,劉晨芳只好閉而不語。
大家沉默不語着,氣氛再次變得凝重,想着眼前棘手的情況,蕭依然站了起來:“看來,只能去找文遠濤談談了。”眼下,除了這個辦法,她已經束手無策了,就算救不出哥哥,能拖延一些時間也好。
“然然,你應該知道……”
沒等吳靜傑說完,蕭依然說道:“靜傑,我知道你的顧慮,但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她的神色裡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只是那緊皺的柳眉,流露出絲絲不安。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吳靜傑說道。
劉晨芳和紫水玥隨即站起來,附和道:“我們也去。”
“不用去那麼多人,眼下這個節骨眼,文遠濤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們別擔心,在家等我消息就好了。”她拿過沙發上的包,看了眼吳靜傑:“靜傑,我們走吧!”然後兩人離開家。
白色瑪莎拉蒂駛出大門,正好與一輛黑色轎車擦肩而過,如果蕭依然在與黑色轎車擦肩而過的時候扭頭看一眼,或許她就會看見黑色轎車的司機正一臉詭笑的看着她,而那張臉,赫然是她熟悉的。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陽光醫院樓下
下車,站在醫院樓下擡頭看了一眼,蕭依然突然覺得自己與這間醫院真的很有緣。秋風撩起她柔順的長髮,凌亂在風中,幾縷髮絲飛舞在她臉上。她擡手將臉上的頭髮攏到耳後,眉眸一沉,大步流星的走進醫院。
打聽之下得知文遠濤所在的病房是頂級VIP806病室,與吳靜傑站在電梯門口等候着,兩人低聲交語着。
文郡涵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蕭依然與吳靜傑走進電梯,他快步走過去,可電腦門還是無情的關上了。想着醫院的電梯是十分難等的,文郡涵直接走樓梯,衝上八樓。
病房門口,兩個彪型大漢守在那裡,那凶神惡煞,一臉冷意的模樣一看就不好惹。
蕭依然站在一旁,吳靜傑與兩個保鏢交涉着:“麻煩兩位大哥,能不能進去告訴文先生一聲,就說蕭小姐找他。”他說話很客氣,言語間流露出的卻是不可違抗的強硬。
蕭依然安靜的站在吳靜傑身後,透過門上那小小的玻璃窗口看着裡面的情況,只見呂隊長點頭哈腰的和文遠濤說着什麼,看呂隊長那一臉獻媚的笑容,沒被文遠濤收買誰會相信。
想到這,蕭依然手緊緊的拽成拳頭,連指甲扎進肉裡都不知道。
在吳靜傑的一番說詞之下,保鏢同意幫其代話,隨即推開病房門,走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道:“兩位請進。”
蕭依然收斂好情緒,壓抑着心底燃燒着的熊熊怒火,跟在吳靜傑身後進入病房。
文遠濤還沒說話,呂隊長先開了口:“蕭小姐,蕭依絢的案子已經真相大白,現在就等着法院判刑,你現在來找文先生,想要幹什麼?”
蕭依然眼神凌厲的看着狗腿子般的呂隊長,諷笑道:“看來呂隊長與文先生的關係十分不錯。”意味深長的話語,眼底是深深的不甘與殺意。
呂隊長低聲質問道:“蕭依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表情因爲生氣顯得很猙獰,餘光掃過一旁的吳靜傑,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我只是說你和文先生的關係很好而已,呂隊長那麼激動做什麼?”輕描淡寫的話語裡,滿是嘲弄與諷刺。
“你……”
呂隊長還想說什麼,被文遠濤打斷:“蕭依然,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明知故問着,老奸巨猾的笑容裡是得意與囂張。
蕭依然看了眼呂隊長,會意之後的文遠濤說道:“呂隊長,今天辛苦你了,如果後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會盡職配合警方的。”那一臉好公民的形象,讓蕭依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呂隊長一離開,文遠濤冷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文遠濤,你究竟要怎樣才願意放了我哥?”強壓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文遠濤看着蕭依然,不解一笑,疑惑道:“蕭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遠濤,你少在這裡裝傻,這件事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你我心知肚明。”極不耐煩的說道,凌厲的眼神,好似要將文遠濤千刀萬剮似的可怕。
文遠濤冷笑一聲,嚴肅着表情沉聲道:“蕭依然,你搞清楚,是你哥打電話約我到星辰酒店的。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哥殺王海那一幕,你哥看到了我,瘋了似的拿刀砍過來,若不是我躲閃及時,我就和王海一樣了。”他說着他眼裡的事實,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表情。
“我哥怎麼可能打電話給你,這一切分明就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故意引誘我哥中計。”嘴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蕭依然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哥哥急於報仇,又怎麼會中文遠濤的計。
“蕭依然,凡事要講求證據,你哥有明顯的殺王海的動機,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我安排的。”狡辯着,一副打死都不會承認事情與他有關的樣子。
深呼吸一口氣,她拽緊拳頭,重重的說道:“文遠濤,你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放了我哥。”
“蕭依然,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造成的,就算你哥真的坐牢,罪魁禍首就是你。”
那雲淡風輕的口吻指責着蕭依然,好似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見文遠濤在誤導蕭依然,一直未語的吳靜傑開口道:“文先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事情不要做的那麼絕,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曉之以理的說着,那雙彷彿能看穿人的溫柔眼眸,流露出絲絲威脅的光芒。
“吳靜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區區一個靜品股份,他文遠濤還不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站在門外一直靜觀其變的文郡涵推門而入:“再加上我,你覺得怎麼樣?”強勢的氣息席捲而來,讓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更加緊繃。
文遠濤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種節骨眼上文郡涵會來插一槓子,表情一沉,道:“我說的都是事實,警察會證明事情真相與我無關。”
“人在做,天在看,你有沒有做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文郡涵咄咄逼人的追擊道。
事情越演越烈,已經完全偏離了蕭依然來此的目的,見文郡涵如此維護自己,蕭依然心裡的怒火瞬間燒了上來:“夠了,你們演戲沒演夠,我都受夠了。”咆哮似的吼道,遷怒的目光掃過文郡涵,表情是殘忍的。
“然然。”文郡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文遠濤,開出你的條件,只要你願意放我哥一馬,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蕭依然才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
“蕭依然,我已經說了,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你哥已經被定罪了,他的下半輩子只會在監獄度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文遠濤心裡得意的想着。
蕭依然眸的擡頭,猙獰的目光瞪着文遠濤,她突然發了瘋似的衝過去,失去理智的掐住文遠濤脖頸:“是你殺了我父親,是你陷害我哥成殺人犯的,我殺了你。”
蕭依然的力量與文遠濤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文遠濤用極其粗魯的方式推開蕭依然,憤怒的看着她,厲聲道:“蕭依然,我告訴你,想要救你哥,門兒都沒有,你就等着看你哥如何被送進監獄吧!”如果不是文郡涵在場,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蕭依然的。
這女人根本瘋了,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不是嗎?
“文遠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撂下一句決絕的話語,蕭依然憤怒的摔門而走。
一出病房,蕭依然就有些後悔了,如果她能再忍一下,再委屈求全一些,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局面。心裡自責着‘她真是太沖動了,現在好了,事情更加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