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玥與蕭依然聊了沒多久,兩個小傢伙就叫肚子餓,嚷着要吃東西,又非得讓蕭依然陪着一起去。可蕭依然深知文郡涵脾性,如果她突然消失的話,郡涵肯定又會生氣的,只好讓水玥先帶着兩個孩子去吃飯。
水玥前腳剛走,病房門猛的被人推開,聞聲,蕭依然條件反射的回頭一看,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繼而繼續整理着手上的衣服。
文遠濤大步流星的朝蕭依然走近,在蕭依然身後停下,厲聲道:“蕭依然,說吧!究竟要怎樣你才願意離開郡涵?”狂妄又自大的態度,似乎已經將蕭依然之間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蕭依然好似沒有聽到文遠濤的話一樣,自顧自的整理着包裹,準備在文郡涵回來之間搞定這些雜碎的事情。
被蕭依然直接無視的文遠濤氣得眉毛都綠了,卻只能強壓着怒火耐着性子和蕭依然交鋒着:“蕭依然,你別忘了郡涵已經有未婚妻了,就算你和郡涵在一起,你也只是個地下情婦而已,倘若元香知道了你的存在,你認爲你還能待在郡涵身邊嗎?”威脅着,那雙閃爍着銳利寒光的眼睛裡斂過一道嗜血的冷光。
如果不是考慮到郡涵,他早就對蕭依然下手,讓她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蕭依然的動作停下,轉身看着文遠濤,略顯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清淺的冷笑,沙啞的嗓音淡然的說道:“姬氏與文氏財閥聯姻是件雙贏的事,如果姬元香知道我的存在,只怕文姬兩家的婚事很可能會完蛋吧!”輕挑着眼眉,眼底閃過一抹挑釁的光芒。
“你……”文遠濤被蕭依然堵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能看清這個局勢,他還真是小看了她。
“蕭依然,我告訴你,七年前我能讓你離開郡涵,現在我一樣有辦法讓你主動離開郡涵的。”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文遠濤憤然而去。
看着文遠濤的背影,蕭依然的神色裡閃過一抹得意之色:“我拭目以待。”毫不畏懼的說着,眉宇間是絕對的自信,與在文郡涵面前的蕭依然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一直站在門口的文郡彥將文遠濤的蕭依然的對話聽在眼裡,見文遠濤出來,他閃身躲在拐角處,目光裡閃爍着千言萬語都難以表達的情緒。
探出頭,見文遠濤消失在相反方向的拐角處,文郡彥現身,目光深深的看着文遠濤消失的方向,轉身推門進入病房:“然然,你收拾好了嗎?大哥讓我來接你。”乾淨而陽光的聲音,如潺潺清泉般,叮咚叮咚,格外好聽。
發此熟悉的聲音,蕭依然當然知道來人是誰,她沒有回頭,疑惑的問道:“郡涵呢!他去哪裡了?”詢問的話語自然而然的問出口,絲毫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一樣。
“公司好像有急事需要處理,他回公司處理工作去了。”找了張凳子坐下,文郡彥一直盯着蕭依然單薄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
蕭依然哦了一聲,語氣裡是難以掩飾的失落之色。
“然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試探性的問着,心裡卻感到莫名的緊張。
“問吧!”蕭依然想都沒想一下,很直接的答。
“然然,你七年前爲什麼要突然離開我哥,找到你時,你卻成了別人的新娘,你可知道那段時間我哥過的是什麼日子。”試探性的詢問着,琥珀色的眸子深鎖在蕭依然的背影上。
蕭依然身形一僵,她沒想到文郡彥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片刻之後,語氣淡然的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心明明就在滴血一樣的痛,怎麼可能不重要。
“真的嗎?”
“郡彥,我知道自己欠了郡涵很多,這一次,無論郡涵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再離開她了。”淡漠的話語,語氣卻是絕對的,讓人毋庸置疑的。
蕭依然將已經疊好的衣服又重新疊了一遍,明顯不想面對文郡彥,害怕文郡彥會發現自己的悲傷與異常。
“然然,我知道你不欠我哥,七年前你會離開都是我伯父搞的鬼,是他逼迫你離開我哥的。”終究還是忍不住將這個事實問出口,言語間滿是心疼與愛憐。
蕭依然神情一怔,轉身看着文郡彥,震驚着:“你都知道了?”疑惑的話語,語氣卻是肯定的。
文郡彥點頭,看着一臉不安之色的蕭依然:“剛纔你和伯父的話我都聽到了,然然,你爲什麼不把真相告訴我哥,我哥知道真相之後,他就不會再這麼殘忍的對你了。”他走近蕭依然,抓住蕭依然的胳膊,激動的神情疑惑的問着。
清澈的眼底瀰漫着濃濃的悲傷,低垂着眼眸,黯啞着聲音:“郡彥,你不懂,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神色裡一閃而逝的絕望與痛苦。
“我是不懂,你爲什麼甘願承受我哥的折磨也不願意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心痛着,文郡彥真相撬開蕭依然腦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居然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做如此大的犧牲。
蕭依然嘴角爬上一抹苦澀,反問着:“郡彥,你覺得在這個時候告訴郡涵這些事情,他會相信我嗎?”她真的一點兒勇氣都沒有,更何況這些事真的沒有再說出來的必要了。
得知事情真相的文郡彥那裡還能藏得住,他纔不管那麼多,固執已見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哥,不能再讓他這麼誤會你了。”不然大哥只會更加殘忍的對待然然,他不能看着他們兩個人再相互的折磨彼此。
話音一落,文郡顏轉身就走,蕭依然神情一慌,立刻將文郡彥攔住:“郡彥,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受更多的折磨,你就別去找郡涵。”乞求的口吻,張開的雙臂帶着輕微的顫抖。
“爲什麼?”文郡彥一臉懊惱的問着,對蕭依然的執着更加的不解了。
“別問爲什麼,如果你真的爲我着想的話,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好。”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嚴肅的表情,話語鄭重其事的說道。
蕭依然的固執讓文郡彥只能妥協,他朝前一步,將蕭依然擁在懷裡:“然然,你可真是個傻女人。”輕聲細語裡滿是寵溺與心疼。
雖然他不知道然然爲何要隱瞞這一切,但從今天開始,他一定會保護好然然,不受大哥的欺負。文郡彥在心裡暗暗起誓着。
文郡彥突如其來的擁抱將蕭依然嚇得怔在那裡,直到‘砰’的一聲響起,病房門被人踹開,顫抖的房門控訴着來人的粗爆與殘忍,緊接着,一聲厲吼在空氣裡蔓延:“你們在幹什麼?”充斥着硝煙怒火的聲音,鋪天蓋天的朝蕭依然席捲而去。
蕭依然條件反射的推開文郡彥,張嘴想要解釋,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一個響亮刺耳的巴掌聲響起:“賤人,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狠狠的一巴掌將蕭依然扇在了地上。
文郡涵的動作太快,快到文郡彥想要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他立刻走到蕭依然身邊將她扶起:“然然,你怎麼樣?”見蕭依然印着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文郡彥心裡憤怒的火焰燃燒的更旺盛:“哥,你幹什麼?下手這麼重,是想把然然打死嗎?”厲聲質問着,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心疼的撫摸着蕭依然紅腫的臉,溫柔的擦掉嘴角流出的血,見她堅強的將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的時候,文郡涵心裡更加的難受了。
文郡彥親暱的動作無疑是將蕭依然往火坑裡面推!
“蕭依然,裝柔弱裝可憐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嗎?別一副我冤枉你的樣子,我警告過你不準勾引郡彥,你是不長記性還是存心和我作對。”走了個吳靜傑,又來了文郡彥,她的身邊爲何總有那麼多男人圍着他轉。
文郡彥扶着蕭依然站起來,不甘示弱的回擊着:“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然然,你知不知道然然她……”
見文郡彥要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蕭依然下意識的抓住文郡彥的手,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替她保守秘密,文郡彥沒辦法,只能妥協。
蕭依然的一舉一動文郡涵都看在眼裡,尤其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文郡彥的時候,將他內心的怒火徹底點燃。
劍步一躍,長臂一伸,抓住蕭依然的手一拽,將蕭依然拉進他的懷裡,目光凌厲的盯着文郡彥:“文郡彥,別以爲你是我弟,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若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刀峰般薄薄的脣緊抿着,含滿了嗜血的殺伐。
大手狠狠的抓着蕭依然的肩,用力之大,好似要將蕭依然的胳膊捏斷一樣。
手臂傳來的痛讓蕭依然緊皺着眉頭,一紅一白的臉頰上寫滿了痛苦之色,她緊咬着下脣,默默的承受着文郡涵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