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出出身邊多了幾個人的暗中保護,撇開安全感什麼的不說,文小默老實覺得有些不習慣,她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對這種特別待遇當然覺得不自在。
幸而總裁大人有些分寸,他的人跟是跟,但卻都是很低調地跟,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該隱藏,他們自己有個數,比如她上班的時候,自走進君昊集團,還有她回到家的時候,他們就會止步她的身後,後來有一天,文小默發現公司多了個幾個保鏢在君昊大廈裡巡來巡去,去法務部的機率還特別高,才隱約知道那幾個保鏢其實都是在盯着她。
那天霍董事長把她捉去,並沒有要傷她的意思,卻是赤裸裸的恐嚇,他讓她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的面前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無非就是想她能夠知難而退或是膽怯讓步,他的確起到了震嚇她的作用,文小默最近幾晚都在做惡夢,他沒有低估她的膽識,但他卻低估了她對總裁大人的愛。
平生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她可以輕易地放手嗎?她會因爲愛得不容易而舍他而去嗎?她會因爲貪生怕死,因爲害怕惹上麻煩而退縮嗎?
她不會,除非總裁大人不要她了。
未來那些已知或未知的危險,不是不害怕,但她並不畏懼,並不是因爲她的愛有多偉大,她對總裁大人的愛,或許還沒稱得上情深似海,卻已經認定了他。
總有一天,情會深似海,她一輩子都不願意離開他。
小的時候文爸就說過,她骨子裡其實有一股倔勁,很幸運又很不幸的,在對待愛情上,她的這股倔強似乎“發揮”是淋漓盡至。
和總裁大人一起的時候不算長也不算短,波折也經歷過幾回,她慢慢的覺得,其實很多人眼裡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他,有點可憐,這個“有點”,隨着文小默日積月累的瞭解,直至她發現霍董事長是個怎麼樣的人開始,變成了“很”,很可憐。
那種既愛又憐惜的感覺,讓她更堅定了要留在總裁大人身邊的決心。
試問一個人自小便活在母親搞外遇,被母親虐待的陰影下,最恨背叛,卻偏偏以爲被初戀背叛而帶着恨怨活了七年,才發現她的“背叛”有苦衷,父親千方百計地想從他手上把權力奪過去,更以一種可怕的手段拆散他與自己愛的女人。
這樣的人,能快樂嗎?哪怕他擁有一切,在這種情況下長大和生活,除了壓力和痛苦,還能有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總裁唯一的快樂,但只要能給總裁大人帶來一些快樂,她願意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不管風雨飄搖,不管地動山搖。
這些都是文小默自被霍健英劫去看了場“血腥之戲”後,自己琢磨的想法。
總裁大人自責沒有保護好她,其實她也怪自己沒有用,沒能保護好自己,更不能幫上總裁大人會麼忙。
笨鳥先飛,她這隻笨鳥想了又想,抓破腦袋,纔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想着依靠這個辦法,他日若是有些什麼危險,起碼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而連累總裁大人。
只是這個辦法剛開始,呃,要吃些苦
頭。
總裁大人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幹,她辛辛苦苦想要保守住的秘密,竟然被他發現了!
總裁辦公室裡,他抓住她的手,把她的長衣袖子挽起來一看,那張俊臉當場就黑了,並且有暴怒的傾向。
“誰把你打成這樣?”他挑眉。
文小默沒想到自己給他衝一杯咖啡,就被他看出了端倪,早知道手痛就讓KIKI幫他好了。
她支支吾吾,頗有點作賊心虛的感覺:“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霍君昊的眉頭擡得更高:“自己摔的?默默,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文小默揉了揉眼睛,看着地上裝找東西:“我,我眼睛痛。”
霍君昊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見她閃閃縮縮的模樣,眼珠子斜了斜,似乎想到了什麼,孤疑地再看她一眼。
眼底的猜疑抹去,他輕笑一聲,伸手抓住她肩膀,文小默縮了一縮,眉頭皺了起來,臉蛋露出疼痛的表情。
疼得嘶牙裂齒還是顧及一下旁邊人的猜忌,文小默連忙以笑掩飾:“最近肩膀很酸。”
總裁大人皮笑肉不笑:“哦?那我幫你揉揉。”他溫柔地說,把她扯進懷裡。
文小默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如坐鍼氈。
腦瓜艱難地轉了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總裁,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機落在法務部了,我下去拿。”
總裁大人說:“一起下去吧,反正我的事已經忙完了,我們去吃飯。”
文小默眨巴着眼睛,對上他那雙似乎早已將她的謊話洞悉的深眸,如一汪秋水,照到她的心底。
她慶幸自己並沒有“紅杏出牆”,要不然,任憑她再怎麼掩飾,總裁大人似乎都能飾穿她。
啊哈哈,紅杏出牆那麼刺激的事情,這輩子算是與她無緣了。
與總裁大人吃了飯,他把她喂得飽飽的,文小默回到家,在家裡來回跺步,正在看電視的文小可一臉的不耐煩:“姐,你走來走去幹嘛,你很妨礙人家看電視耶,今晚大結局!”
自從這小妮子來了之後,就一直霸着電視機,老看些宮斗大劇,這幾天看《甄嬛傳》看得癡癡迷迷的,國藝離這邊並不算遠,每天下課回家就是打開電視機鑽研演技什麼的,看似已經走火入魔了。
自然,在文小可眼裡她也走火入魔了。
“姐,你那麼晚還出去?”
“嗯,出去練一會兒。”
文小可“切”了一聲,大潑她冷水:“姐,你骨頭那麼硬,現在纔開始學瑜伽學跳舞,真能學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嗎?”
文小默給她一個白眼,反譏:“你不是一樣現在才學什麼演戲嘛。”
文小可想不到她那麼伶牙利齒:“那怎麼會是一樣啊!”
“怎麼會是不一樣?”文小默還以一句,“砰”的關門外出了。
深秋過後,天氣漸冷,夜色如水,天幕深沉黑暗,文小默每次外出都有人跟在後面護着,不過今天晚上卻破天荒的沒發現總裁大人的人,似乎有那麼
一點不尋常。
她快步地走着走着,一個急速轉身,看到身後那幾抹來不及閃躲的人影,她惡作劇得逞地一笑。
肯定是她今天向總裁大人申訴了一下,希望可以徹走兩個保鏢,太多人跟在她後面,實在讓她渾身不自在,做起“壞事”來也不方便,總裁大人當場拒絕了她爲他節省人力資源的請求,想這樣看來,他倒是讓幾位可憐的保鏢大哥做到更“透明”,更無存在感罷了,真爲難了幾位勞苦的保鏢大哥。
文小默夜黑風高的,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裡的健身項目很多,有瑜珈舞蹈柔道跆拳道等等等等,反正強身健體防狼防偷什麼的本領應有盡有,文小默一星期前告訴總裁大人,她想瑜咖,總裁大人想了想,準了她。
因爲這家健身房只接待女性,所以幾位每次保鏢大哥只能在健身房門外某幾個點分別候着,盯緊任何的風吹草動,所以文小默也成功地矇混過關了那麼久。
戴起拳套,文小默開始與助教練起拳來,話說她資質實在差,對着沙包練習了一個多星期,纔有資格接受助教的一對一訓練,結果第一天就練得渾身痠痛腫紫,差點就被總裁大人發現了。
她學這樣,不想讓總裁大人知悉,並不是有心要瞞他什麼,只是她知道他不會同意的,不知道今天總裁大人有沒有起疑?
“啊。”開了個小差,助教的一個拳頭過來,她痛呼一聲,跌落到地上,雖然是就着力道,可她卻老老實實地捱了一個拳頭,幸好只是打到她的肩膀上。
年輕的男助教把她扶起來:“小默,我早就建議你,不能太急進,你要不要再練練沙包再說?”
文小默從地上爬起來,啊,有夠痛的:“教練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想了點事情分心了,我們繼續吧,多教我一點招式啊。”她回家可以自己多練練。
教練一臉無奈,聳聳肩:“好吧,現在教你左勾拳。”
文小默笑呵呵地點頭,伸出雙拳做好準備。
“默默。”
文小默身子一僵,背後的聲音,呃……額……啊……總裁大人,他怎麼來了?
被某先生陰沉着臉直接抱出了健身房,把她掉到車上。
文小默如做錯事的孩子,拳套還戴在手上,它就是活生生紅果果的證據啊證據,被當場逮住了她“紅杏出牆”,她還能說什麼呢?
“總裁,我錯了。”認錯從寬,不認錯從嚴,這一招在總裁大人身上是百試百靈滴。
霍君昊斜一眼旁邊又打着鬼主意的人兒,臉更黑了:“我現在要的不是認錯。”
那就是要解釋咯?好,她就解釋解釋唄:“總裁,我只是聽說,那助教很帥,所以……”
說出來後,她都悔青腸子了,因爲她分明聽到總裁大人的拳頭“硌硌”地響了起來。
她懊惱地閉上眼睛,文小默你是豬嗎?怎麼可以找這個藉口。
原以爲總裁大人會大吃飛醋,想不到他卻說:“到了現在你還要騙我?”他側臉緊盯着她的臉,語氣裡帶着溫柔的警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