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默徵愣了一陣,看見他深眸裡狡黠的光芒,想到他剛剛好像是在裝死,突然氣不打一處來,他又騙她!他老是在騙她!
“你這個壞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粉拳就往他的胸膛上亂揮了一頓。
這個無賴,今晚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才行!讓他老是欺負她!
文小默喝了酒,酒精的作用讓她的力度大了不少,霍君昊被她捶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好痛……”他嬌嬌地嗔了一聲。
“痛死活該!”文小默特有嘟着嘴巴罵道,繼續捶他。
“讓你老是騙我,讓你不老實。”想起他瞞着自己與顧子喬“暗渡陳倉”,委屈感涌上心頭,既然你們已經成雙成對,幹嘛還要一再二再而三的接惹我?
好不容易纔平復一點的心,一次次地被他擾亂,這一池春水因爲他的不斷的盪漾起水花。
她肯定是醉了,剛剛有那麼一個念頭,要是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這樣,如此的一顆心,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該拿他怎麼辦?她該拿自己怎麼辦?
忍着胸口被亂揍的疼痛,專注她因爲生氣和酒精而酡紅的臉頰,既氣怒委屈又措手不惜的無助表情,嬌態盡顯,惹人憐愛。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堅定帶着歉意:“對不起,不會再騙你了。”
“你說謊。”
“我不會對你說謊。”
“勾手指。”
“嗯,勾手指。”
兩隻尾指緊緊勾在一起,誰也離不開誰一樣的牽絆。
突然身子被人一扯,她整個人貼到了他的身上。
杏眸睜得銅鈴大,她,她正趴在總裁大人的身上,然後,然後四脣相貼!
他的五官變得有點模糊,不知道是她的眼睛迷離還是他的迷離,包含着濃濃的情意,就像灌了蜜糖一樣的心。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侵佔了她的大腦,像漿糊一樣攪拌着她的理智,讓理智碎了一地。
迷迷糊糊地閉上眼,他的吻如細雨般襲來,他清新的味道夾帶酒的香醇就像一罐醉人的葡萄酒,讓她的意識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
耳邊朦朧地傳來一句:“默默,我愛你……”
起來的時候,腰痠骨疼,渾身散了架一般,累啊……
文小默扶了扶額,看着狼藉一片的大牀,還有躺在身邊的某人,用了好幾秒的時間回憶起昨晚。
她好像把總裁大人,吃了?
一幅幅激情的畫面如粉色炸彈一般浮現在腦海裡,文小默咬住牙,表情誇張地捂住了臉,她,她怎麼可以這樣?總裁大人可是“有婦之夫”。
要不然,趁着他沒醒來之前,先溜爲妙?
輕輕地掀開身上的被子,從牀腳那邊扯來自己的衣服正準備穿上,身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睡過來了一般喃喃地說了句什麼。
文小默渾身神經緊繃起來,像做了賊一般,偷偷瞄他一眼。
只一眼,一眼就把她給差得嚇得給跳到了牀下去。
總裁大人的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地方
,咳咳,怎麼都是吻痕!
她什麼時候那麼如狼似虎了?她她她並沒有那麼飢渴吧?
冷靜冷靜,肯定不會是她乾的,絕對不會是她。
文小默抓狂地扯起腳邊的被子幫把“犯罪證據”蓋好,悄悄地爬下牀,呃,她一個想靜靜,不,她想一個人靜靜。
“默默,給我做早餐吃吧。”身後突然傳來一把低沉而極富磁性的男音,這不是她的總裁大人還能是誰?他這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就好像正常的兩夫妻每天早上醒來的對話一般。
可是,他們現在這算神馬情況?她變了第三者。
她坐在牀邊,瞬間感到萬念俱灰,她怎麼可以這樣,竟然就那麼的沒有自制能力,把總裁大人給……
咬了咬牙,文小默用蚊蚋一般的聲音對身後的人說:“我不會負責的。”
“不負責什麼?”霍君昊懶洋洋的聲音。
文小默清咳了兩聲:“昨晚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哦,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後面的人翻了翻身,故作糊塗地問。
文小默閉上眼睛,咬了咬脣:“什麼都沒發生。”
後面的男人笑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他笑得有多妖孽。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我身上這些可是證據。”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文小默氣呼呼地轉身,見到他正“風情萬種”地橫躺在牀上,一手支撐着臉,上身光脫脫的,那些如玫瑰花般盛開的吻前特別的惹人注目,她臉上又不禁一陣狂熱,她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做出這種事!
“是你勾引我!”文小默用手指着他辨駁。
霍君昊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口:“別大驚小怪,寶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小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那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怎麼不可以相提並論了?”
“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相愛着。”
“你……”她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霍君昊從牀上坐起來:“好了,別生氣啦,你不想提昨晚的事,我便不提,行了嗎?”他擺出小媳婦般的委屈模樣,讓文小默哭笑不得。
“你說的,不許提。”她實在沒法子想象自己喝醉之後把他啃個精光的面畫啊。
“不過有條件的。”
文小默腹誹他,就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有什麼條件?”不知道又要出什麼無賴的主意。
他眨着“天真”的雙目:“你今天得乖乖的陪我。”
“我今天哪裡都不去。”
霍君昊一臉的吃驚:“咱們繼續留在這裡做昨晚的事?”
文小默捂住耳朵,快要被他這裝瘋賣傻又賣萌的模樣氣瘋:“我不要!我不要!”我纔不要做第三者!
罪惡感填滿於胸,雖然在這段關係裡,插足者明明就是顧子喬,可是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已經跟總裁大人分手,沒有任何理由再這樣糾纏下去的,可是,這關係卻似剪不斷理還亂。
她繼續留在君昊集團本想可以說服自己的心,徹底地忘掉他,沒想到卻弄巧反拙,她心裡很焦慮,很矛盾,很鬱悶,似有一腔的怒火無處可發。
文小默,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可以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有點悶悶不樂,於是總裁大人便開着豪車帶她遊遍整個溫哥華,他與她說自己在美國留學時候的往事,也與她說自己當年剛剛回國怎樣一步步與霍董事長也就是他的爸爸反目的,感覺總裁大人從來沒有像今天如此多話。
似乎要將他自己在她的面前剖析一樣,他想讓她看清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文小默默默地當了一天的聽衆,心裡一直有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
“總裁,你喜歡顧子喬嗎?”
車子停在一個公園的湖泊旁邊,這裡的夜景漂亮得讓人迷醉,正因爲這樣,所以這幾天發生的事,給她的感覺就如一場夢。
夢醒後那陣強烈的失落感,會把她淹沒。
“默默,你相信我嗎?”
文小默苦澀地笑了,心想,我拿什麼相信你?霍君昊,你不久前還牽着她的手在全世界人面前宣佈,她是你的女朋友,現在你卻問我相信不相信你?
“總裁,回去之後,你能跟她分手嗎?”哪怕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要爲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次,就這一次。
車裡的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裡面。
良久,他才說:“暫時還不能。”
夜風吹過敞篷車,吹得她的心拔涼拔涼的,既然不能,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轉身,欲打開車門,離開這裡,離開他的身邊。
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默默,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心裡的委屈和痛苦像被這句話挑起了源頭一般,咬住牙,冷冷地繃出兩個字:“放手。”
他卻抓住更緊。
她回頭,“啪”的一聲。
他的臉色變了,她的臉色也變了。
生痛的手掌隱隱發抖,她竟然打了他。
可是,想到這些日子來她受的煎熬,他曖昧不清的態度帶給她的折磨,難道她就沒有資格生氣嗎?
“總裁如果有苦衷,爲何一直不坦白?這就是你愛一個人的表現嗎?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我說過,我也有我的尊嚴!”
她少有的強硬而決絕的態度,似乎讓他愣住了。
他的手鬆開,一臉的死灰。
別過臉,不忍心再去看他眼裡的黯淡和失望,將眼角的溼潤強行壓了回去。
她可以忍受他因爲苦衷而離開她,但她實在忍受不了他一再二再而三的隱瞞和欺騙,他以爲所有事情都瞞住她,卻把她寵得如珠如寶,她就能永遠地躲在他的懷抱裡開心快樂地和他一起過下去嗎?
他究竟想讓她以什麼角色活在他的生命裡?
深呼吸了幾口氣,她說:“對了,聽說總裁準備訂婚了,先恭喜你。”
說完,她緊抓住包包,打開車門決絕而去。
這一次,她再怎麼也不能回頭去看,再怎麼也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