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爲您。加長的林肯車,這在鼎市很少見,顧念安印象中還是好幾年前有個外交使團到這邊出訪時坐過這種車。
齊老先生坐在後排,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盯着顧念安。
“老先生,有什麼吩咐?”顧念安定了定神,主動遞上了筆和紙。
齊老先生擰擰眉,指她的耳朵,啞聲問:“怎麼回事?”
這麼幾個字,顧念安還能讀懂,她不想和外人過多的談論私事,簡單明瞭地回答:生病。
齊老先生哼了一聲,臉上的皺紋隨着他的呼吸皺成一團,凝視顧念安的眼神更加犀利。
“我對擎天很有興趣,我投資,但是你得按我說的去辦。”
青衫男子匆匆在紙上寫完,遞給了顧念安。
他怎麼突然對擎天感興趣了?顧念安有些費解。但看他一大把年紀,就算真的想對她不軌,也是有心無力了吧?
“但是,你不能說這錢是我注入的。怎麼說,你自己想辦法。記着,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就算是你爸爸,你兒子,你朋友,都不許說。”
顧念安更加疑惑了,她思索幾秒,擡頭看向齊老先生,“請問老先生,我能知道原因嗎?”
齊老先生擡擡堆滿褶皺的眼皮子,淡淡地說:“不能。”
顧念安吐了口氣,怎麼有錢人多怪癖?
“那麼,我要求籤訂合作協議,關於合作的內容”
顧念安沒說完,齊老先生不耐煩地揮手打斷她。
“幾個億的事,我懶得寫什麼協議,明天上午錢到你帳戶上,我只要求有回報。”
顧念安楞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傻錢多?還是因爲兒子快留不住了,所以傷心過渡,要把錢全撒出來做善事?
“那麼,您是隻給擎天投資,還是給別的公司也有?”顧念安問道。若是也給傅桐投資呢?那是不是還會要求她和傅桐合作?
“這個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好好地運作公司,每個星期向我彙報情況。還有,你必須隨叫隨到。”齊老先生擡腕看錶,神情更加不耐煩了,“好了,你下去吧。”
顧念安一頭霧水地被趕下了車,握着老爺子給她的名片,睜睜睜看着林肯車揚長而去。
“怎麼回事?”聶新走過來,焦急地問道。
“不知道啊”顧念安搖頭,她真是被這位古怪的老先生給弄糊塗了。
“難道這老先生也”聶新咳了幾聲,不好意思往下說。他覺得是不是老先生看中了顧念安,畢竟她這麼美麗這麼可愛。
顧念安看看他,嘴角咧了咧,“但他也只能看看了。他太老了。”
聶新信以爲真!
“我的天!”他用力拍腦門,憤憤地說道:“這麼老了,居然還要動這心思。”
顧念安沒解釋,若明天上午老先生真的會給她錢,就算讓她天天去給老先生跳鋼管舞,洗腳按摩她都肯!保住了擎天,就算是保住了她心裡的霍晟。
她是要爲霍晟守一輩子了
“念安,咱可千萬不能做這種事。”聶新見她一臉恍惚,焦灼地勸她道。
顧念安看着他的嘴一張一合,擰着眉說:“你口水都噴出來了,你在說什麼?”
聶新沮喪地垂下雙手,無奈地看着她。
霍晟生前,他未能盡職保護好霍晟,如今霍晟去了,他若還不能保護好顧念安,他感覺自己做人也太失敗了。
酒店大門打開,丁智淵一行人出來了,但是沒過來,只看了一眼顧念安二人,上車就走。
“人模狗樣,和他爸可一點都比不了!”聶新小聲說道。
老太太交朋友很看人品的,丁山若沒人品,老太太不會和他往來。可惜兒子不爭氣,難怪傅桐大言不慚地說在丁家他能作主。傅桐能演會騙,估計在丁家兄妹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顧念安揉了揉心口,慢步往自己的車前走。老先生要找心臟,要給擎天投資,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者是因爲認得老太太?
咦,不會是老太太的舊吧老太太當年一定是萬人迷呢!
這是顧念安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了。
——
丁智淵回到家,丁潔正和丁湮在一起削水果,她的肚子很大了,預產期就在下個月中旬。
丁智淵是長子,和丁山一起住。丁潔姐妹二人是來幫着準備丁智淵的婚禮的。此時丁山正和傅桐在書房裡談事。
“大哥。”丁潔把醒酒茶給他,關心地說道:“又喝多了吧,後天就是婚禮了,這兩天別回來得太晚。”
“就家裡幾個人吃個飯,你們不用太操心了。湮湮,你姐快生了,湮湮多陪陪你姐。”丁智淵身份特殊,不會大擺宴席,請的客人也只限於親戚。在兩個妹妹面前他很和氣,沒什麼架子。
“我知道。”丁湮微笑着點頭。
“湮湮,給你介紹的男孩子,你一個都看不上?”丁智淵喝了口茶,小聲問她。
“哦,我不急。”丁湮笑笑。
“你還惦着霍晟?他都死這麼久了。”丁智淵揮了揮手,勸道:“多看看別人,有很多不錯的。”
“我不急。”丁湮還是這句話。
“大哥回來了。”傅桐從樓上下來,一咧嘴,露出一口白得過份的大牙。
“哦,正好我有事找你。”丁智淵朝他招手。
傅桐快步過來,半彎着腰,一副恭敬的模樣,“大哥,什麼事儘管吩咐。”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和一個什麼大人物做生意,姓齊對不對?”丁智淵問。
“對啊。”傅桐點頭。
“這個姓齊的,是老頭,還是年輕人?”丁智淵眉頭擰了擰,低聲問道。
“老頭兒,七十多了。”傅桐眼裡精光一閃,小聲問:“大哥怎麼問起他來了?”
“今天在飯局上遇上了顧念安,這個齊老先生把顧念安給帶走了。”丁智淵疑惑地問道:“他們什麼關係?這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物?”
“他來頭挺大的,祖上幾代都是二品三品大員,打仗的時候出國去了新加坡,在國內的財產他都捐了,但是那只是九牛一毛。怎麼說呢,就是隨手能買下一百個咱家這樣的公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傅桐咧咧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那是因爲我們家公司太小了。”丁湮不客氣地說道:“姐夫見的世面也太小了。”
丁潔立刻推了一下丁湮,朝她遞了個眼色。
“姐”丁湮很生氣,瞪了她一眼,指着傅桐說:“我告訴你啊,你再敢讓我姐哭,我對你不客氣!”
“我哪敢!孕婦的情緒不穩定,我已經很不心了,對不對,小潔?”傅桐笑眯眯地看丁潔。
丁潔勉強笑了笑,轉開了頭。
“姐,你太沒用了。”丁湮惱火地站起來,抱着雙臂往樓上走。
“我們也回去吧。”傅桐看着丁潔說道。
“我想在這裡住一晚。”丁潔輕聲說道。
“不行,風水大師說了,你這段時間得住在面朝南的屋子,才能保證我們寶寶一生大福大貴。這些東西,還是信一信爲好。你看咱們大哥,風水先生說的事,全都應驗了。”傅桐擰擰眉,過去扶她。
“小潔回去住吧,我這裡沒什麼事。”丁智淵往後一靠,看着傅桐說:“你抓緊點,別讓生意被顧念安給搶走了。男人都難過美人關,她年輕貌美,這樣的少婦最吸引老東西。五百億,不是小數目,趁我在任上這些年,我們抓緊點,讓家族飛黃騰達。”
“是,大哥,在大哥的領導下,我們丁家一定會成爲最顯赦的門庭。”傅桐立正,滑稽地敬了個禮。
丁潔轉開了頭,一臉憂鬱的神情。
夫妻兩個上了車,傅桐先把司機趕下車,關好門後,立刻掐住丁潔的脖子,板着臉訓斥:“你跟丁湮又胡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呀。”丁潔怯生生地捧着肚子,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我告訴你啊,少給我添亂!我要是不快活,你和孩子都別想快活。你也不想孩子生下來就沒爸沒媽吧?”傅桐威脅道。
丁潔眼裡噙着淚,肩膀微微縮起。
“蠢娘們。”傅桐往她頭頂蓋了一巴掌,摔上車門,轉頭對司機說:“你上車吧,送她回去,我去辦點事。”
司機上車的時候,丁潔已經把眼淚擦掉了,雙手在大肚子上輕輕地撫摸,小聲唸叨,“沒事沒事,我們沒事。”
司機微微嘆息一聲,慢慢地往前開。
傅機上了自己的車,馬上拔通了一個號碼,黑着臉說道:“去盯着顧念安,看她和齊老頭兒在做什麼!”
——
第二天。
九點十八分,顧念安的帳戶上多了兩個億!
看着那一長串的零,她激動得跳了起來,“聶新,他真的給我錢了!兩億!我們能還清所有的貸款,還能開始四代產品的運作。聶新,快點叫他們來開會。”
聶新一臉錯愕地看着她,這幾個月來四處求爹爹告奶奶,銀行一分錢也不給,沒想到齊老爺子居然這麼果斷地給了顧念安。
嘀嘀
顧念安的手機又響了,對方要求視頻通話。
這個號碼就是齊老爺子的。
她匆匆接上視頻,看到老爺子的大腦袋出現在屏幕他,他身後是他兒子的病。
“錢收到了,現在按我說的去做。”老爺子瞪着她,大聲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