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淺知道沈月蒼手裡拿着的那本賬簿是什麼,這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極力尋找的,沒有想到現在會在沈月蒼的手裡。
不知什麼時候,警察聞訊趕來,會場被包圍起來,檢察院的人緊隨其後,時白淺冷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雙手緊握成拳,想來時家做假賬的事情檢察院已經多少知道一點了,不然這次也不會不顧忌時家的臉面,公然的上門抓人。
沈月蒼把手裡的賬簿扔到時白淺跟前,瞬間散落在地上的紙張,暴露在空氣裡的就是時白淺往日不恥的一面,衆人的指指點點讓時白淺無法忍受,猩紅的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恨意,沈月蒼知道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依然冷笑着看着時白淺握着話筒紋絲未動的樣子。
於甜甜真的沒有想到時白淺今日竟然是這副慘模樣,她仰着臉看着站在臺上的沈月蒼,堅硬的下巴,嚴肅的面容,是她從沒有見過的一面。
之前她跟九龍在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但是現在看來之前見到的那都是很平常了,時白淺這一次確實在沈月蒼的手裡栽了。
沈月蒼手裡的那本賬簿,正是剛剛於甜甜出去找沈月蒼的助理Coco拿過來的,於甜甜自然是認得的,當時是沈月蒼告訴她讓她去拿的緊急處理的文件,並沒有說這是賬簿,於甜甜心裡暗想道:沈月蒼現在是不信任她的。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讓於甜甜更加認定了要把沈月蒼追到手的雄心!
“時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去調查真相。”
按照時白淺的性格,這時候一定要做點什麼的,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索性乾脆的伸出雙手,讓他們給他戴上手銬。
時白淺這次是徹底的栽在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和一直是對手的沈月蒼手裡,沈月蒼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時白淺戴上冰涼的手銬,心裡冷冷道:時白淺,這一次前面所有的恩怨我們就全都清了。
周圍的騷動漸漸變得明顯,看着時白淺都在紛紛指責,剛剛時白淺在臺上說的話,現在在他們看來就是在打臉,在場的人都知道時白淺這一次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時白淺,你早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從你嘲諷我的那一刻開始!”時遷走近到了時白淺的身邊,眼神陰鷙,貼在時白淺耳邊冷聲說道。
時老太聞訊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時白淺被戴上手銬,不管時白淺是什麼樣的孩子,總歸是時家的孩子,老太太一時承受不住這樣的鉅變,在會場暈厥了。
時老太被送往醫院急救,會場一片譁然,好好的時家週年慶,沒想到現在坐牢的坐牢,搶救的搶救,不知從哪得到消息趕過來的記者,瞬間把會場圍得水泄不通,一時間閃光燈、記者的質問聲瞬間充斥整個會場。
時白淺並沒有因爲戴上手銬變得狼狽不堪,驕傲的性子也不允許他說什麼軟話,看着時老太暈倒在地的時候眼裡莫名的發酸,他心機深沉,千算萬算竟沒有算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
時家週年慶上發生的事情,讓會場的人一片唏噓,之前還是風光無比的時家,就在剛剛還在宣誓一定要讓時家繼續輝煌下去的時家當家,現在已經在牢獄裡了,這讓本市裡這些達官貴人又怎麼能相信。
沈月蒼早就答應跟時遷合夥,現在自然不會放過讓時遷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機會,這也是之前答應時遷的事情。
沈月蒼大踏步走走臺上,嘴邊放着話筒,低聲說道:“時白淺私自做假賬已經構成犯罪,現在時家也應該易主了。”
沈月蒼這樣的身份站在這裡說這樣的話,在外人看來沈月蒼挑釁的可能居多,但對於這樣的話還是沒有意義,畢竟就算是私生子,時遷也是時家唯一的血脈了。
“是啊,是啊……”
底下的人紛紛附和,沈月蒼和時家不對付是公開的秘密,現在都知道沈月蒼在爲時遷說話,相比時遷在時家的日子不會難過了。
時遷走到臺上站在沈月蒼身邊,儼然一副王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會場上的這些生活在上層的人,現在的就是他想要的,他知道時家從現在開始就是他時遷的了!
新聞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新聞,一時間時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爭相搶這個頭橋,沈月蒼不喜這樣的場合,悄然的退到一邊。
於甜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沈月蒼的身上,看着沈月蒼沉默的走出會場,時白淺已經被帶走,接下來就是時遷自己處理的時候了,於甜甜看着沈月蒼對她不聞不問的樣子,心裡有些發悶,還是跟上去。
“沈月蒼,你等等我啊,沈月蒼!”
於甜甜此時也不顧什麼大小姐的形象了,把腳上的高跟鞋直接脫掉拿在手裡,這纔在沈月蒼關上車門前上了沈月蒼的車。
“你用完我就想甩掉我,你怎麼這樣!”
時遷的事情已經解決完,時白淺困在檢察院裡,牢獄之災是躲不過的了,接下來就是時遷在時家的整頓了,現在沈月蒼的事情就是把宗夏接回來,但是他心中有顧慮,於甜甜在身後緊追不捨,“沈月蒼,你知道我喜歡你,既然你不想接受我爲什麼還要靠近我?”
於甜甜不等沈月蒼說話,接着說道:“我知道今天你是想讓我幫你,爲的也不過是那張邀請函罷了,但是沒關係,我喜歡!”
於甜甜都覺得自己現在傻過頭了,明明沈月蒼什麼都不在意,偏偏自己又這麼放不下!
沈月蒼髮動車子,離開會場,等紅綠燈時於甜甜才問道:“這是去哪?”
“喝酒。”
於甜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了一遍得到沈月蒼的回答後抑制不住的歡喜:“你說你要請我喝酒哎,沈月蒼!”
沈月蒼沒有說話,於甜甜就自動認爲沈月蒼這是默認了,連忙跟沈月蒼推薦最近的酒吧,沈月蒼不喜歡去酒吧那樣的地方,隨後想想還是去了於甜甜報出來的地址。
於甜甜坐在吧檯上就開始喝酒,經常混跡在這樣的場所,酒量多少是有的,只是沈月蒼有心套於甜甜的話,現在看着於甜甜紅着臉什麼話都說的樣子沈月蒼就知道待於甜甜來喝酒是正確的
於甜甜趴在吧檯上,叫着沈月蒼的名字,“沈月蒼……嗝”
沈月蒼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才問道:“宗夏在哪裡?”
雖然之前在高速上的時候問過於甜甜,但是現在還是要重新確認一遍。
“宗夏在我……嗝……我哥那裡。”
“那之前九龍說宗夏在灕江路是真的嗎?”
“呵呵……宗夏是……是我帶走……嗝……”
聽到於甜甜這麼說,沈月蒼的眸子一沉,看着於甜甜漸漸的不耐煩起來,還有搭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眼睛裡現在只剩下厭惡,如果不是於甜甜,那麼在灕江路的時候,他和宗夏就已經回家了!
於甜甜徹底的醉過去,趴在吧檯上一動不動,沈月蒼叫來侍應生在樓上開了房間,把於甜甜安置好離開酒吧。
沈月蒼在酒吧出來時已經是夜晚,直接去開車去了九龍的公寓。
好在他在於甜甜這裡知道了九龍之前跟他打賭的事情並非是假的,是於甜甜從中攪和,雖然心中不快,但是看着那樣的於甜甜什麼狠話都說不出來了,把一個女孩子灌醉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光彩但是爲了宗夏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九龍的公寓。
宗夏被九龍關在客房裡什麼都不能幹,九龍看着宗夏,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盯着,宗夏覺得不耐煩了,索性蒙上被子,躺在牀上,裝作看不見,眼不見爲淨。
九龍知道,宗夏越是這個樣子,他就越不放不開,這種感覺已經在長時間的相處中,滲透到肌理,只是看着她心裡就滿足。
過了一會兒,宗夏聽到門開的聲音,偷偷地掀開被子看着九龍出去,本想着趁九龍不在她看準時機逃出去,但卻看到九龍有意無意的往牀上看了一眼,接着在門上落了鎖。
宗夏重重的嘆了口氣,眨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着沈月蒼什麼時候能找到她把她接回去。
宗夏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九龍又不想有別人來打擾。索性挽了袖子自己在廚房裡找能做的食材,半個小時煮了一碗白粥。
宗夏還以爲九龍不會進來了,睡意昏沉,迷迷糊糊間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接着就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九龍被宗夏的動作開始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看着宗夏戒備的眼神就知道宗夏在想什麼了。
嘴角有一瞬間的苦笑,九龍端着手裡的那碗白粥站在宗夏牀前,挑眉道:“這麼長時間應該餓了吧,快吃吧。”
宗夏撇了撇腦袋,現在她哪裡有心情對着九龍吃東西啊!
“我不吃。”
九龍一直維持着動作,以前他什麼時候爲了一個女人下廚,現在做了還被人嫌棄。
“我自己做的,給個面子,嗯?”九龍的這句話已經帶着誘哄的意味了,只是總下載氣頭上,聽不出來九龍話裡隱藏的情緒。
宗夏冷眼看着九龍手裡端着的那碗白粥,“謝謝九少,我吃不下。”
九龍拿宗夏沒有辦法,看着宗夏有些漲紅的臉蛋,調笑道:“你自己吃還是讓我餵你?”
這樣的事情宗夏覺得九龍一定會做出來,但是真的不想吃九龍的東西,從牀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九龍,暴躁的喊道:“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的東西我無福消受!”
九龍不知道會引起宗夏這麼強烈的反應,看着碗裡漸漸涼過去的白粥,悻悻的說道:“就算是跟我置氣,也不應該傷害自己的身體。”
宗夏咬牙道:“謝謝關心!”
九龍知道宗夏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宗夏一天沒有進食難免會擔心宗夏的胃會痛,正遲疑着要不要宗夏就範,就被門外慌亂的腳步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