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男友?”此時的馮蓁蓁,看上去腦子裡裝的好像全是白嘩嘩的水流。
她很是疑惑,顧曼晴口中的前男友,是指段清緣嗎?
從前的段清緣,會爲一個女人洗碗做飯、洗衣抹地?
顧曼晴說完想說的,直衝衝出了電梯,頭也不回往公司大門口走,不再理會馮蓁蓁的疑惑。
“不,不可能,她應該還有其他前男友,不是指清緣。清緣哪有那麼勤快?哪會做飯洗衣?”想了好久後,馮蓁蓁這樣安慰自己,用力甩甩腦袋,快步跟上顧曼晴。
馮蓁蓁來到自己辦公室時,辦公室的門鎖着。毫無疑問,現在詹逸不在。無奈,她揹着包包,站在門口等。
等的時候,她腦子裡又順道思忖着,從前的段清緣,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她真的很好奇,猜測段清緣極有可能就是顧曼晴口中的前男友。人不可能生來冷酷,從前的段清緣,一定是爲某個女人耗盡了溫柔和細心。待不得已進入她的生命裡,便只剩下冷酷。
“是,是這樣的,唉……”想着想着,馮蓁蓁又嘆了聲氣。對於段清緣和顧曼晴的過去,開始有了打聽一番的衝動。
顧曼晴在走廊上走,一路上,臉色似天氣一般變化,忽晴忽雲,忽陰忽雨。進到助理室,見詹逸還沒來,定格於陰雨。
她沒有心情收拾和整理辦公桌,一直坐在那兒,雙目釋放着凌厲的兇光,沉心想着事情。
話說前面幾晚發生的事情,乃她的精心設計和佈局。她先跟聶豹等人串通,再跟逸清水世界老闆串通,將馮蓁蓁賣到紅玫瑰會所。
其中,她還叮囑了聶豹,要掌握時機。待馮蓁蓁接完一個客人,便立馬製造漏洞,令其得以逃脫。然後她再通知墨閱辰等候着馮蓁蓁,讓墨閱辰演繹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最後跟段清緣公開撕逼。
可是,現在看來,那件事情造就的現狀,並非她預計的、並非她想要的……
想着想着,突然間她的腦子裡又閃過一道靈光,連那對瀲灩的杏眸也豁然變亮。過了一會後,她春風拂面站起身,這纔開始收拾自己的辦公桌。
同時,她拿出包包裡的一疊文件和發票,一一整理着。
上週五晚上,因爲段清緣的突然離開,最終,思遠集團跟袁氏集團集團的商談告吹。而且,她代替思遠集團墊付了幾百多萬的招待費。這一件事情,她覺得她有必要去向段清緣仔細彙報一通。
當然,她過去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找段清緣簽字,報銷她墊付的鉅額。而是爲了向段清緣表述和證明,她願意爲他付出很多,對他的心認真不二。不像馮蓁蓁,心中還有一個墨閱辰。
總經理辦公室內,段清緣正跟羅琛通電話。
段清緣的臉色不是很好,冰冷陰霾,微擰着眉,沉默聽着那頭的羅琛說。
羅琛告訴他,上週五晚上,逸清水世界的監控攝像記錄不全,以致他們警方暫且無法確定擄走馮蓁蓁那夥人的真實身份。若想繼續調查,必須得問馮蓁蓁,讓她自己回憶那夥人的具體模樣。
本來段清緣不答應,因爲他不想向馮蓁蓁問起、不想讓馮蓁蓁回憶。然而,除開馮蓁蓁親口描述,彷彿已經不剩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同時羅琛還告訴段清緣,那個熊璋,已經死了。時間就在昨晚,地點就在他所住的醫院,被人謀殺。
段清緣一聽,頭一次面容駭然變色……
最後,羅琛又小心翼翼衝段清緣說,“那麼段總,請你的老婆,儘快來警察局一趟了?”
羅琛這樣半恭維半玩笑的語氣,又惹得段清緣心底很不耐煩,傲然撇脣,點頭應允說:“行。待會兒我就帶她過去。”
段清緣說這句話時,顧曼晴正好過來,站在門口,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默然張望着屋裡的他。
掛了電話後,段清緣擡頭,與顧曼晴目光相撞。
乍然,顧曼晴眸光輕顫,如同兩個玻璃瓶被打破了,白花盈盈閃爍。
段清緣的眸底卻是無風無浪、波瀾不驚,平靜得就像兩灣不會流動的死水。不過,當顧曼晴張望他時,他也一直張望着顧曼晴。圈住她的身影,看着她一步一步,由遠及近。
直至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顧曼晴才停步,糾結猶疑好久後,慢慢啓脣,輕聲喊道他,“清緣。”
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她喊的是他的名,而不是尊稱。
驀然,段清緣的目光很現實的從她臉上移開,直視電腦屏幕,冷然提醒她說:“叫我段總,顧小姐。”
段清緣說話語氣,毫不留情、毫不給面子,顧曼晴聞之,心口又涌上一陣冷,很不是滋味。但她壓抑着,乖巧着,聽從他的。
“段總。”她又改口喊一聲,暗地咬了咬牙。
“有什麼事情?說吧,說完我忙了。”段清緣又稍稍轉換態度,對她變得溫和了一分。
時至今日,他越來越喜歡馮蓁蓁。只是他的內心,也仍舊潛藏着許多對顧曼晴的責備和怨恨。
儘管段清緣不再擡眸,顧曼晴還是一動不動盯着他瞅,說:“那晚袁氏集團袁偉等人,我和吳雯招待到凌晨一點多鐘。這裡是他們的具體消費項目,你看一下。”
顧曼晴說完,恭敬的把手中那個文件袋遞給他。
“放桌上吧。”段清緣說,依然什麼都不看,盯着電腦屏幕。
顧曼晴點了下頭,臨走前又很認真的馮詳他一次,刻意告訴他說:“段總,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始終都會充當好你的左右手,爲思遠集團排憂解囊。”
這幾年,躲在暗處的她,一直悄悄關注着段清緣。她深深的認定了,思遠集團乃段清緣目前最大的驕傲,同時也是段清緣最爲在乎的東西。
顧曼晴說完轉身而走。其他的話,她明智的決定,暫且不說了。因爲她強烈的感覺到了,現在段清緣的魂,在馮蓁蓁那裡。
段清緣聽她講話,越聽越煩躁,眉毛擰得更緊、眉心蹙得更深。
“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以爲我有可能原諒你?”當顧曼晴走開幾步後,坐在原位的段清緣,一邊胡亂的移動着鼠標、一邊冷酷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