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燾生怕馮蓁蓁看穿自己的心思,又搖了下頭,低聲解釋說:“這不是在意,而是關心。畢竟我跟她……也算相識一場……”
這下子,馮蓁蓁信了馮海燾的話,但是又連續問他一大串,“既然你對她是熟悉的,並且當初她就是爸爸的下屬,那麼,你爲什麼會不知道她跟段清緣之間的那些事情?四年前她跟爸爸去了東南亞,後來爲什麼不再回來?還有剛纔,你爲什麼要我提防她?”
原本,馮海燾真的不想告訴馮蓁蓁,可是馮蓁蓁執拗的逼問,以致最終他不得不說。雖然那些答案,也是他忌諱提及的,是令他心如刀剜、撕心裂肺、難以啓脣的。
隔了好久後,他又對馮蓁蓁解釋,“四年前,我並沒有同他們一起去雅加達。我所知道的,乃爸爸告訴我的。那就是真相,連我自己也不願意相信。”
“那爸爸是怎麼對你說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馮蓁蓁又問。豎起耳朵,屏氣凝神,等待着馮海燾往下說。
馮海燾盡力言簡意賅,道:“爸爸說,四年前,他帶顧曼晴到雅加達,與東南亞虛桴集團談生意。然後,虛桴集團的一個總經理,他看中了顧曼晴,並要求爸爸將顧曼晴送給他。”
馮蓁蓁聽之,霎時,身軀再顫,“什麼?”
她嚇到了,着實嚇到了,沒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瞥眼她那誇張的反應,馮海燾又冷冷一笑,而後繼續說:“不過蓁蓁,你放心、安心。因爲咱們的爸爸,光明磊落,問心無愧。爸爸對我說過,當初他堅決不答應那人的無恥要求。最後,是顧曼晴主動跟他提出,她要留在東南亞的。”
此時,馮蓁蓁越聽,思緒越發凌亂、混亂,她還是不敢相信……
她非常希望馮馭良沒有撒謊,她非常願意相信馮馭良的話。
如果馮馭良沒有撒謊,那就證明顧曼晴是一個輕浮的女人。她愛的,一直都不是段清緣,而是名利、錢財、地位。現在她錯過了段清緣,全是她自己釀造的苦果。她不應該憎恨他們馮家,段清緣也不應該因爲她的事情而憎恨他們馮家……
過了片刻後,她又緩和了自己情緒上的激動,又看着馮海燾,慢聲對他說:“謝謝你,哥,謝謝你。四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如爸爸所說,顧曼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接下來,我一定會查得一清二楚。我要還爸爸一個公道,同時,讓清緣認清楚顧曼晴的真面目……”
馮海燾聽着馮蓁蓁的這番話,面容沒有任何改變。他一絲都不振奮,也不爲馮蓁蓁助威。
因爲他的心底,不希望顧曼晴遭受不順和傷害……
兄妹兩人,在一起吃完了午飯。而後,馮蓁蓁率先離開餐館,趕往思遠集團上班。
她想將中午馮海燾說的話,全部都告訴段清緣。可是,一般上班的時間,不好談論那些事情。再迫不及待,也只能等到下班後,在回家的路上跟他說。
今天,段清緣上班,工作比較清閒。
下午兩點鐘,馮蓁蓁一過來上班,便給他發了一條微xin消息,告訴他她過來上班了。然後,他很迅速的回了過去,問:怎麼又來了?房子的事情,忙完了?
馮蓁蓁發消息過去,也從未想過段清緣會回覆她,並且內容這麼多。因爲從前,段清緣就不會回覆。如果回覆,那也只有一個字,要麼嗯、要麼行。
自然而然,馮蓁蓁既欣慰又粗糙的將實情告訴了他,說:害怕你媽媽,上午她居然說,要帶我去醫院做全身檢查,因爲我沒能懷孕。
看到這裡後,段清緣才變得沒有再回復,不理她了。
不過這一回,馮蓁蓁也沒有去在意這一點。因爲中午她沒有午睡,昨晚也被折騰得夠嗆,所以整個人困得很。她無視上班時間,趴在辦公桌上睡覺。也沒有想到,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下班。
傍晚五點半鐘的時候,還是姜晴將馮蓁蓁叫醒的,說下班時間到了。
當馮蓁蓁睜開眼睛,腦子裡依舊渾渾噩噩,意識含糊。不過,緩和過來後,她發覺今天的情況很不對勁。上班時間,她竟安然睡了半天覺,姜晴和吳雯都沒有叫醒她。而平日裡,她趴在辦公桌上午休,哪怕多睡一分鐘,吳雯也會叫醒她。
她着實猜不出這是爲什麼,反正明顯感覺,最近兩天姜晴和吳雯有點不對勁。她們對她的態度,改變了許多。
叫醒她後,姜晴和吳雯又紛紛拎起包包,瀟灑下班。至於她,還是木訥的坐在桌位旁。
她不知道段清緣忙完沒有,所以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段清緣告訴她,他早在老地方等着她了。
這下子,馮蓁蓁整個人又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振奮的蹦起來,拿起包包後也下班。
此時,在距離雲鶴商貿大廈約一里遠的馬路邊,段清緣正坐在他那輛銀白色的保時捷裡,與人通着電話。
電話乃他朋友打過來的。上個月,他拜託那朋友,調查四年前有關於顧曼晴的事情。
“怎麼樣,墨琰,弄清楚了嗎?四年前,顧曼晴隨馮馭良到雅加達談生意,認識的那個老闆,到底是你虎義bang哪個堂的堂主?”段清緣的聲音不冷不熱,詢問着那頭的一個年輕男人。
他一直記在心裡,那天顧曼晴對他傾訴,說四年前她是因爲受人威脅,所以纔沒能回到他的身邊。而威脅她、想猥xie她的那個男人,就是虎義bang的一個堂主。
那頭的年輕男人,說話語氣跟他差不多,聲音也略顯沙啞、低沉,不悅的回答:“不是我虎義bang的人,段清緣,我早說過你搞錯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哪敢幹這種勾當?”
段清緣的面容又陰霾下來,同時擰了擰眉,表示仍舊不信。
“你逐一查過了?”他再次詢問,並且聲音壓得更低。因爲他不願意相信是顧曼晴在撒謊。
那頭的年輕男人受不了被他置疑,又不耐煩說:“當然了。段清緣,既然你都不相信我給的答案,那又要我查什麼?你以爲我方墨琰很空閒?每天都蛋t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