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一覺起來,就被窗外刺眼的陽光給閃瞎了,她正躺在那張偌大柔軟的牀上,往被窩裡一看,晚禮服已經被換成了小熊睡衣,頭疼欲裂,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來了。
她揉着腦袋,試圖想要回想起什麼,但卻是徒勞無功的。
昨晚慕北辰帶着她去參加生日宴會,然後她突然覺得頭暈腦熱的,出來外面透氣,結果卻遇見了莫顏和他的女伴,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和莫顏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溫心看着就覺得沮喪,於是和莫顏吵了兩句,自己走到一邊去散心了,之後好像是被慕北辰看見了,再後來的事情,溫心已經記不大清楚了。
就像是宿醉一樣,溫心一早起來,整個人都像是被車子碾過,腦袋也嗡嗡的,完全提不起精神。
屋裡倒是很安靜,聽不見有別的什麼動靜,但是依照慕北辰的性格,肯定沒那麼容易放過她,本來是叫她去參加生日宴會的,結果她卻什麼事情都沒有辦好,總之是非常的糟糕。
起來梳洗換好衣服,女傭人告訴溫心,慕北辰因爲公司有緊急事務要去處理,所以一早就離開了,午飯也是溫心一個人吃。
溫心本來還爲自己捏了一把汗,聽見說慕北辰已經出去忙了,就悄然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能夠讓自己安靜一下了。只是昨天是慕北辰的生日,她不但沒有準備禮物,而且還搞砸了他的宴會,聽傭人說昨晚慕北辰送她回來之後,就沒有再回會所了。溫心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又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來彌補。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慕北辰補做一個生日蛋糕,就當做是昨晚的事情給他的一個彌補吧。
廚房有現成的烤箱和工具,就連做蛋糕需要用到的奶油都有備着,溫心突然做決定說要做蛋糕,讓幾個傭人都覺得倍感吃驚,然後是爲難,之前洛音秘書連溫心洗手都吩咐不可以用冷水的,現在溫心卻想要大動干戈,來廚房做蛋糕,如果有什麼地方給燙到了還是哪裡磕磕碰碰的,誰都不好向上面的人交代。
這倒不是說溫心金貴,是溫心肚子裡那個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萌芽的種子十分貴重,慕董事長盼了這麼多年的孫子,可不能出什麼意外啊。
溫心覺得這些人都太過多慮了,“我只是用烤箱做個蛋糕,然後隨意的抹上奶油就好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們怎麼總是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難道要我整天都呆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可以做,哪裡也不可以去麼?”
慕北辰之前都是特地交代過的,凡是溫心想要做的事情,都不可以阻止,而且也不用向洛音秘書上報,有了這一層囑咐,底下的人當然不會想之前那樣給溫心難堪,於是每個人都笑着連答應了,說要幫溫心的忙,她不會的地方,大家可以幫忙着一起來。
這還是溫心第一次做蛋糕,雖然是個吃貨,但是對於做菜做點心這樣的事情確實一竅不通,在學校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在食堂吃,沒有因爲是溫家的小姐所以就有特殊的地方,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讓溫心在同學的心目當中平民了許多,很多人都沒辦法把溫心和嬌柔的溫柔是兩姐妹聯繫在一起。
好在別墅裡的傭人和廚師個個都是高手,在一邊指導了兩句,溫心就已經做好了人生當中第一個動手製作的蛋糕,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祝慕北辰生日快樂……
雖然和慕北辰的關係不是很融洽,但是這點禮物還是要備上的。慕北辰流氓無賴的點,平時總是能夠讓溫心恨得牙癢癢,可是終究兩個人有了牽連,溫心想要混下去的話,少不了需要慕北辰的幫襯,所以能夠不撕破臉皮的話,溫心還是願意先低頭裝作一副乖順的樣子的。
蛋糕做好之後,就直接丟到了冰箱裡保鮮,講真,溫心現在更懷疑的一點是,慕北辰一點會恨毒舌的對待這個不怎樣的小蛋糕。
溫心做完事情之後,就回到了房間裡,還是往常的姿勢,抱着膝蓋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發呆。
她還只是一個大二的學生,可是現在卻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進行着一場骯髒的交易,她賭上了自己全部的自由,爲了給自己拼一條未來。可是這樣做,能夠拯救自己麼?
和莫顏的婚約,是之前溫心的親生母親定下的口頭約定,因爲是鄰家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溫心也漸漸對莫顏有了不一樣的情愫。莫顏多好啊,從來都不捨得大聲的罵她,明明不同的學校,可是放學之後,總是讓溫心在學校門口等她,然後他騎着單車帶她一起回家,他從來沒有說完喜歡溫心,可是喜歡一個人哪裡需要開口,他寵護溫心的一舉一動就已經足夠了。
就連莫顏的母親都會偶爾打着笑,溫心什麼時候嫁給我家莫顏呢?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我真是怕莫顏着急,整天擔心着這麼漂亮聰明的小媳婦會被別人給佔了去。兩個人都臉皮薄,一點經不起調侃,臉頰微紅,可是心裡頭確實甜滋滋的。
可是自從溫心回到溫家之後,就和莫顏越走越遠了,曾經的那句婚約,恐怕也會漸漸的沉在各自的心裡,如今的溫心,是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所以……
對不起了,莫顏……
正在發着呆,突然聽見外頭有人敲門的聲音,“溫小姐,外頭有人說要來見你,我們不知道是誰,所以保安攔在了門口,過來確定一下。”
“有人找我?”溫心的心咯噔了一下。
難道昨晚莫顏見到她,然後就調查到了她現在的位置麼?而且還跑到了這裡來找她?這不行!如果被慕北辰知道的話,莫顏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是,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說是溫小姐你的朋友。”
女的?
溫心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她在學校認識的人少得可憐,除了偶爾聊過天,但是沒有親密到知道溫心的下落。而且還是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如果溫心認識的話,應該有印象纔是。就這麼兩個條件,溫心實在是沒辦法得知在門口等着的是誰。
女傭又提醒了一句,“對了,那位小姐說她的名字叫杜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