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前,溫柔和醫生說,她……”溫心哽咽的說不下去,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把這些話告訴王喬,這樣也是溫柔想看到的。
“她抓着醫生的手說,告訴我媽媽,我不怪她。”說到這,溫心已經心痛的無法呼吸了,王喬仰起頭哭着喘了兩下,突然眼睛一閉,昏倒了。醫護人員連忙過來,溫心後退幾步,看着王喬,大腦一片空白。
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了,最近因爲溫柔,溫心已經流了太多淚水。正當溫心坐在牀上發呆時,手機亮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疑惑了片刻,溫心並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個號碼,心裡頭在猜想着這個電話號碼到底會是誰的,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接了起來,“喂?”溫心說。電話裡遲遲沒有傳來聲音,似乎有風聲,溫心又喂了一聲,還是沒有聲音,溫心正準備掛電話,對方說話了。
“我是秦遠航。”一個熟悉的男聲,溫心瞬間驚住了,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沒等溫心說話,秦遠航就說:“我現在趁着買菸,藉着路人的手機在給你打電話,第一是告訴你我暫時安全,第二是請你告訴寧寧我想他。其他不能說太多了。”
“等等!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溫心着急的問,秦遠航沉默片刻說:“快了。”然後便掛了電話。溫心餵了好幾遍,卻再也聽不到秦遠航的聲音了。
電話另一頭,秦遠航把電話還給了嚇得瑟瑟發抖的路人,秦遠航把手裡的槍收回腰間,猛吸了一口煙,在煙霧繚繞中,秦遠航暫時放空了思緒。從和秦浩寧分開到現在,馬上就一年了。
作爲臥底的秦遠航,這一年裡經歷了太多危險,幾次差點就露餡了。他早已減成了板寸頭,穿着散發着濃郁菸酒味道的舊夾克外套,盤在他後腦勺上的一條長長的傷疤,從癒合程度看,這是道新疤。
和秦浩寧分開後,秦遠航先是和緝毒大隊長向陽碰了一次頭,那也是他倆最後一次碰頭。秦遠航永遠都忘不了向陽臉上的表情,有心疼,有信任,有擔心,還有一絲懷疑。
毒販子都是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有很多臥底同志不是喪命就是殘疾,再不然就是和毒販子同流合污,但極少有人全身而退,一旦走上了緝毒臥底這條路,就再也別想着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跟着現在的毒販子團伙,秦遠航先後去過四川、新疆、西藏,又偷渡到了泰國,緬甸等地。中間與警方多次交火,爲了不讓毒販子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每次和警方起衝突,孟遠航都衝在最前面。
有一次,孟遠航在香港被警方抓住了,孟遠航雖然胳膊中槍了,但是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被遣送回到內地,從此和毒販子斷絕一切來往,回到秦浩寧身邊,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在這場交火中,香港警方損失了兩名警員,販毒團伙這邊3人被抓,1人死亡。秦浩寧和另外兩個被抓的毒販子分別放在三個審訊室裡,由香港警方嚴格看管。
在審問當中,秦遠航多次使用暗號提示香港警察,想讓他們把自己移交給內地警方。香港警察聽懂了暗號,卻沒與正面迴應秦遠航,而是先給內地負責此緝毒案件的警方打通了電話。秦遠航想不到,向陽的回答竟是將自己和一個毒販子“放虎歸山”!
香港警方特意安排了一次押送,安插的警力僅有三輛警車和不到十人的警力。這給毒販子團伙製造了絕佳的劫囚機會。經過一番看似兇險的惡戰,孟遠航和一名被抓住的毒販子被重新“送”到了毒販子團伙的手中,還有被抓的一個毒販子被警方當場擊斃。
回顧自己這一年的經歷,孟遠航心中除了思念家就是委屈,臥底任務越來越兇險,搞不好自己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被孟遠航掛了電話後的溫心瞬間清醒了,這時剛好司機把小甜甜和秦浩寧接回來了。溫心走下樓看到兩個興高采烈的孩子,特別是秦浩寧,突然不知自己該不該把接到秦遠航的電話這件事告訴秦浩寧。
告訴秦浩寧的話,會不會讓他又陷入對爸爸的極度思念裡,發生就像上次獨自離家出走的事情來。
可是秦遠航的突然來電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這說明他還活着,而且任務進行的很順利。溫心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寧寧。
“你們回來啦!”溫心打起精神說,兩個孩子看到媽媽,興奮的奔過來,一邊一個鑽進了媽媽的懷裡,臉上露出滿意的申請。
已經長大了的哈士奇花花也在一旁左跑右跳的,尾巴都快搖下來了,忍不住仰起脖子長長的“啊嗚——”了一聲,逗的大家都笑的合不攏嘴。
“媽媽,花花怎麼像狼一樣叫呢,是不是我和寧寧哥哥不在家,他太孤單了啊。”小甜甜睜着大眼睛說。
“媽媽媽媽,你聽我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再養一隻小貓,放在家裡陪着花花。”秦浩寧搶着說。
看到兩個孩子這麼有愛心的樣子,溫心感到十分安慰。她拉着兩個孩子的手走到沙芳旁坐下來說:
“給花花養個貓妹妹的事情不着急,等我問過爸爸以後再說也不遲。現在媽媽要告訴你們兩個一件事情。是關於秦遠航爸爸的事情。”
什麼?秦浩寧瞪大了眼睛,想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小甜甜歪着腦袋說:“秦遠航爸爸就是寧寧哥哥的爸爸嗎?我記得他呢。”
“媽媽,我爸爸回來了嗎?”秦浩寧滿臉期待的看着溫心,溫心搖了搖頭說:
“還沒有,但是他今天下午給媽媽打電話了,你們的秦遠航爸爸現在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已經不在我們中國咯!他還在執行拯救人類的秘密任務,所以暫時回不來。”
“哇塞,秦遠航爸爸好了不起哦!媽媽,我長大了也要去做拯救人類的工作。”小甜甜一臉崇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