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涵剛想替路陽芊拒絕,路陽芊就開口了:
“好,我去住,但是你得先和我回去拿東西,現在就要去。”
從這語氣裡不難聽出路陽芊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被江嵐狠心傷害並拋棄的她,心裡應該充滿了怨恨,一心一意想要報復吧。孟子恆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自己沒有說破,而是一口答應下來,如果這個人敢有什麼舉動的話,也不怕。
在曉涵的注視下,兩人上了車揚長而去。曉涵心裡不禁產生一絲擔心,擔心路陽芊被孟子恆欺負。
一路上路陽芊都看着窗外沒有說話,表情呆木,好像還沒有從被江嵐提出分手的錯愕中回過神來。到達目的地後,孟子恆跟着路陽芊來到了她和江嵐居住的地方。房間的門還鎖着,看來江嵐並沒有回來,路陽芊開門走進去,並沒有招呼孟子恆。
房間裡的一切果然和孟子恆想的一樣,只有一張牀,一箇舊木衣櫃,還有一張矮桌,再往裡走還有一個狹小的房間是廚房。廚房竈臺上擺着剩菜,空氣中還有亂飛的蒼蠅,所有這一切看來實在簡陋的很。
一想到路陽芊跟着江嵐過着這麼清苦的生活,孟子恆心裡就萬般不是滋味。路陽芊默默收拾着屬於自己的東西,動作慢吞吞,似乎在等江嵐回來。
就在這時,騎車回來的江嵐看到路邊停着孟子恆的車,便想到路陽芊帶孟子恆來收拾東西了。這個賤人竟然還敢把第三者帶到家裡來,路陽芊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於是打電話給他在夜店認識的幾個小混混,讓他們火速趕過來給自己出氣,事後一定不會少了他們的好處。就是把這個月剛發的工資都花掉,江嵐也要給自己報仇。
沒過一會,幾個染着黃毛的小混混騎着摩托車來到了江嵐面前,爲首的那個被江嵐稱作亮哥的男人走過來,狠狠拍了江嵐的肩膀兩下說:
“你小子夠窩囊的啊,綠帽子都給你戴家來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小三了,看我不給你好好教訓那兔崽子!兄弟們,跟我來!”
一行人氣勢沖沖的走了進去,被房東攔下來,但是他們根本沒把房東放在眼裡,直接拉到了一邊去,很多聽到聲響的人都走來看,孟子恆也不例外,當他看到跟在那羣人身後的江嵐時,他明白過來這羣人是衝着自己來的。孟子恆連忙回到房間裡把門鎖上,然後拎起路陽芊的行李箱從窗戶扔了出去,這時門外傳來了那羣混混的吼叫。
“開門,狗男女,不開門老子就踢門了!”他們把房間門敲得震天響,嚇壞了這裡的人。孟子恆先是打電話報了警,然後鎮定的看了看四周,居然在牀底下找到一捆麻繩,路陽芊還從來不知道這牀底下竟然放着這種東西。
把繩子一頭栓到暖氣管上,另一頭放到窗外,剛好着地,這個房間在二樓,只要整個身體爬出去,基本上就離地面不遠了。孟子恆拉着路陽芊的手讓她爬出窗出,看着她跳下去,然後自己也準備往外爬,就在此刻,門被外面的人踢開了,孟子恆衝跳下去的路陽芊大喊:
“別管行李了,快往這條街上的那個警察局跑!”
剛說完,孟子恆就被人往後用力一拉,狠狠摔在了地上,後腦勺不偏不倚的撞在地板上凸起的一塊上,來不及喊出聲,就眼睛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一行人並沒有當回事,以爲孟子恆在裝死,依然對他拳腳相加,直到鮮血從孟子恆後腦勺蔓延開來,一羣人才停下了毆打。
就在這時,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還不等幾個人逃走,警察就衝了進來,把連同江嵐在內的所有人都抓住了。
當慕北辰和溫心趕到醫院時,孟子恆的頭已經被包紮好了。他躺在病牀上依然昏迷不醒,臉上還有幾處淤青,孟子恆的媽媽坐在牀邊不斷抽泣着,他的爸爸站在一邊唉聲嘆氣。
病房外的走廊裡,路陽芊孤單單的靠着牆,本想帶着孟子恆出現在江嵐面前氣一氣他,沒想到江嵐喪心病狂竟然找人來毆打孟子恆。路陽芊越想越難過,恨不得躺在裡面的人是自己。
溫心和慕北辰認出這個女孩就是慕婉之婚禮那個被孟子恆接住的女孩,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孟子恆這身傷是怎麼來的了。
詢問了醫生之後,慕北辰的臉上盡是嚴肅,溫心擔心的問:“怎麼了?很嚴重嗎?”慕北辰點點頭說:“撞到頭部了,是否會有影響,只有等他醒來再看。”
又過了8個小時,孟子恆終於緩緩睜開了眼,孟母看到後趕緊讓孟父去喊醫生。路陽芊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往裡看,卻不敢走進去。
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裡,孟子恆這才放了心,稍微一動,就渾身疼的厲害,然後發現自己頭上纏着繃帶,後腦勺傳來錐心的痛感。
“媽……我沒事。”孟子恆的嗓音略帶沙啞。孟母連忙讓他不要說話,等醫生來了再說。不一會孟父帶着醫生走進來,在和孟子恆簡單的交流過之後,醫生告訴孟子恆的爸爸媽媽,他們兒子腦袋上的傷並無大礙。這讓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這時孟子恆終於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路陽芊,擡起手就要起身,但因爲疼的厲害,所以又倒下去了。孟母孟父連忙阻止他說:
“都這樣的了你還想去哪啊?”
看到孟子恆手指着自己,路陽芊終於走了進來。孟子恆聲音沙啞的問:“你沒事吧?”
孟父孟母這才明白,原來兒子是在指這個姑娘,從一開始這個女孩就一直在,孟父孟母並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因爲這個女孩子受傷的。
“對不起,都怪我。”路陽芊愧疚的低下頭說,孟子恆微微搖搖頭說:“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
“子恆啊,媽媽給你請了專業的護工,想吃什麼和媽媽說,媽媽在家給你做好送過來。”孟母關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