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撕打
他的恨那麼濃烈,濃烈到燒燬了她最愛的一切人和事。
針頭拔出,呂錦城把一根小棉籤按在她手背上,挺了五秒之後,便起身收拾好托盤走人。走到門口又忽然回頭道,“不管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我都要告訴你,你的勝算爲零。”
脣角揚起譏誚的弧度,那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自然沒給任何迴應,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針眼。
直到張媽給她收拾好了衣裝下來,她還是傻傻呆呆的,像個癡呆症患者。
這時候,呂錦城已經走了。只有任以秦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一邊喝早茶一邊讀報。
報紙上都是些外文。於時苒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不認識,顯然不是英文。
張媽讓她在沙發上坐好,她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還是頂着自己手背上的針眼。
“痛不痛?”
任以秦突然放下報紙,看着她手背問。
她茫然擡頭,傻傻地看着任以秦。
任以秦微笑,“我很怕打針。”
這算是弱點麼?
她像個聽不懂話的白癡一樣,不予迴應。
任以秦搖了搖頭,“你看,我又犯傻了,你現在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對不對?像個小呆瓜一樣。不過,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沒什麼不好。”
安全無害,又不會想着逃跑。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任以秦又補充說。
那麼充氣娃娃應該更適合你,逼真又能讓你隨心所欲。於時苒心底冷笑,表面上還是沒有絲毫破綻的癡呆。
“張媽,讓司機備車。”
任以秦說着,把於時苒摟到跟前,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親暱的動作,讓於時苒後背冒了冷汗,有種就要支撐不住的感覺。好在他也只是吻了一下就立刻放開了。
張媽離開之後,他翹着二郎腿開始說宴會上的事情。
“昨天是顧長河的大壽。哦,說起來,你應該很陌生吧?不過我也稍稍得知他是你叔呢。”他慢條斯理地說着,完全不在意自己說的正戳着別人的傷疤,“你男朋友也去了,雖然,看上去狀態不錯,不過,受傷那麼重,他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
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地留意於時苒的反應,“我真的很好奇,那天他明明表現得那麼在意你,甚至爲了你想和我拼命的樣子,可現在,半個月過去了,他居然都沒來找我問你的情況,更沒派出任何人來打探你的情況。枉費我還擔心他會有什麼動作,特意把你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於時苒沒反應。
“今天,我們就去賀家做客,怎麼樣?”
於時苒心頭一跳,臉色不受控制地變得有些蒼白。
任以秦鷹隼一樣盯着她,此時眼底有了隱秘的笑意,“你還可以見到賀北寅那個罪魁禍首哦……哎”他故作嘆息,“你看,我對你說這些幹什麼,你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不懂。這樣很好。”他伸出修長白希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發頂,“仇恨是種很累人的負擔,天使一樣的你,陽光般的你,怎麼可以被這種東西染黑呢。時苒,我捨不得呢。”他又*地吻了她一下,不同的是,這次吻在她的眼睛上。
她不受控制地顫抖,睫毛如瀕死的蝴蝶,柔柔弱弱地掃過他的脣線。
引得他分外貪戀,不由自主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她身體瑟瑟戰慄起來才肯罷休。
“我有那麼可怕麼?這樣的你,面對我的時候,居然也會發抖?”他離開她的眼,卻用自己的額頭頂住他的,咫尺之距,呼吸想問。
她看得見他黑亮的雙眼在視野裡變得格外的深,格外的大,那種扭曲的視野,讓她的眼睛看上去如同無邊的黑幕,帶着詭異的力量,將她一點點吸附進去,掙不脫逃不掉。
她終於受不住,開始推拒。
可是,任以秦早就料到了一樣,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捏住,然後微微錯開些距離,眼皮輕輕垂着,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兩半脣上。
淡淡的粉紅,輕輕顫抖,他突然低頭吻住,這個吻強勢又霸道,如同突然襲來的暴風雨,將一切都摧殘地七零八落。
呼吸、心跳、來自脣瓣的麻木疼痛。
這一刻的任以秦像是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她好想咬他,好想嚐嚐他這種惡毒的人,是不是血液也帶着人類的腥鹹。
可她終究忍住了,掙扎抗拒中,她只是惶恐萬分,連踢帶打。完全沒法阻擋任以秦爲所欲爲的雙手。
胸口昂挺被抓住的那一刻,她終於失聲尖叫。
也在這時,張媽回來了,“先生,車準備……”
意識到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張媽突然閉嘴,老臉都紅了。
任以秦突然擡頭,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不過下一刻,他放開於時苒站起來,理了理自己衣服,“既然準備好了,那麼我們走吧。”
看了眼凌亂的於時苒,居然又蹲下身,要幫於時苒整理。
於時苒怕他怕得要命,慘白着小臉往後縮。
任以秦似乎覺得沒趣,“張媽,給她整理好了帶出來。”
任以秦所謂的拜訪賀家,並不是真的到賀家的老宅去,而是賀氏旗下的娛樂城。
他帶於時苒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坐滿了人。
那些人有的於時苒認識,比如顧莫安,賀遲年和賀北寅,還有陌青靈等人。
“喲,大家居然都來的這麼早。”
任以秦摟緊於時苒,滿臉笑意。
於時苒呆呆傻傻地站在大家面前,到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一看於時苒那傻兮兮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個病號了。
把病號帶來玩兒,實在是超乎想象。
不過,任以秦的愛好特殊,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現場的氣氛,依然在他們進來的時候,變得有些怪怪的。
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遲年。
這意思很明確了,於時苒和賀遲年曾是戀人來着,現在居然又轉回任以秦身邊去了。能不讓奇怪麼?
而且,怎麼看,都覺得任以秦和賀遲年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於時苒裝的再好,當賀遲年把目光移向任以秦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時,還是有種想推開任以秦的衝動。當然,她到底沒付諸行動。
一開始,不就不想連累賀遲年的麼?現在這樣,正好。只是,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與苦楚。
任以秦說,賀遲年壓根沒有找過她,甚至沒有打探過她的情況。這多少讓她心中有點涼涼的感覺,而此時,賀遲年也只是漠然地移開目光,更讓她心涼大半。
摸不清賀遲年的心思,可他又確實爲救父親而幾乎丟了性命。應該相信他纔是,任以秦說那些話,根本就是想挑撥離間。
於時苒暗暗地握緊雙手,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地狐疑甩開。
“是秦少你來的晚了,好吧?”賀北寅說。
任以秦一笑,擡手看錶,“還真是的。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我這可愛的小女人生病了呢?所以出門的時候,耽誤了些時間,真是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大家異口同聲了,只有賀遲年淡然無語。
總有那麼一兩個不識趣的人去說不該說的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呀,這不是我們遲年的之前的未婚妻麼,怎麼……”
衆人看過去,卻見白茹疑惑地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這話顯然是踩人傷痛,賀遲年果然擰了擰眉。
“啊呀,不好意思,多喝了兩杯,嘴巴有點兒不聽使喚,請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現場的氣氛依然冷颼颼的。
白茹訕笑着,“哎,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哦,這件事啊,說起來,還是怪這小女人性子太壞,跟我鬧了小脾氣,就故意找個男人來氣我。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挺意外,沒想到她會找到堂堂賀大少。”任以秦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那種挑釁意味頗爲濃重。
這話說得和打賀遲年的耳光有什麼區別?
在場的人,除了幾個身份地位夠強大的之外,都變得戰戰兢兢起來。
本想着這一年一度的聚會能讓自己拓寬人脈,結果卻是這樣的場景。萬一鬧起來,站在那邊兒都不是啊。任氏和賀氏,沒有一個是他們惹得起的。
賀遲年聽後冷笑,“我和時苒之間是分是合,那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愛她,那是我的真心,不管她是真的愛我,還是和誰置氣,我的愛不會變。我愛一個人,會給她我所能給與的一切。她留下,是我的福氣,離開,也只能說明我做得不夠好。任以秦先生說,沒想到她會找到我,這是在誇獎我的優秀呢,還是對時苒的魅力不信任?”
任以秦沒想到一向冷漠的賀遲年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坦白又誠懇。他說那些話,不過是想給賀遲年一個小小的難堪,結果卻給了他個表白真心的機會。
可是,這“真心”當真是真心麼?
他們這樣的人,真的會有真心麼?
明知道賀遲年所說的一切或許只是一場不眨眼的謊言,但他的心裡還是有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原來,他居然這麼討厭別的男人在於時苒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愛。
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理?
他對自己的情緒感到懊惱,對懷裡的女人也就難免帶着些遷怒意味,不由手指在於時苒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扭頭卻笑吟吟地對於時苒說,“看不出,時苒你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說完又故作恍然,“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什麼都聽不懂。”在於時苒脣邊吻了一下,纔對大家道,“以後大家可要好好哄着心愛的女人,不然一鬧脾氣就找別人,這可真讓人吃不消。這不,因爲她我和南宮鬧得多尷尬?好在,我們都不是會爲了女人而做出不理智行爲的男人,你說是吧?逸?”
賀遲年嘴角露出諷刺意味,逸?任以秦叫他逸?這是多久多久以前他對他的稱呼了?今天這樣刻意地帶着於時苒來,又唱的哪一齣?
“我的不理智行爲,只會出現在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的時候。”
任以秦嘆息,“紅顏禍水啊,我記得當年那個珊予……哎呀,看我,扯遠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珊予!於時苒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耳邊似是響過一陣雷,目光不受控制地向賀遲年看過去。
賀遲年的臉色果然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痛苦的神色,龜裂了他冷漠的面具,原來,珊予依舊是他心愛的女人麼。
心尖就那麼頓頓的疼了起來。
沒錯,這個女人她早就該知道,當然賀遲年靠近自己,不過是因爲自己的長相七分和珊予很相似罷了,後來賀遲年真心對待,才放下這個劫,沒想到,今天賀遲年的反應,讓她心跌入谷底。
陌青靈這時候冒出來,道,“女人是妖精,我要出家。”
一句話,讓打破僵冷的氣氛,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紛紛附和,“是啊,是啊,咱們出了家,所有的問題都不存在了。”
顧莫安這時候接了一句,“那可不行,咱們要是都出了家,女人們還不得寂寞死。說白了,咱們都找安全點兒的女人就行了。像於小姐這種,還是敬而遠之吧。”
顧莫安對於時苒的敵意,由來已久,凡是知*都明白。然而於時苒卻一直不明白。
自己的母親身世,上流人都知道事情。
現在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於時苒一點兒也不奇怪。
大家分兩桌坐下,各自湊手,開始下注。
於時苒被任以秦扣在身邊,半步離不開。也只能傻呆呆地坐着。
這個時候的忍耐,變得格外煎熬。
賀北寅就在面前,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賀遲年就在身邊,可她不能解釋,不能開口,只能任人在他們之間挑唆。
而造成她所有不得已的,都是身邊這個任以秦……
於時苒不明白任以秦此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把這麼多人聚在這兒,居然只是打牌樂呵,也沒談到任何正事。除了最初來的時候,和賀遲年之間的微末不快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這種融洽和樂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撤了牌上了酒菜。
她從來不知道,這羣人玩起來可以這麼瘋狂。
娛樂城的服務很到位,玩累了可以到一邊去休息放鬆,上面有保齡球館,下面又游泳池,側面還有餐廳。當然,如果不願意動地方的話,也可以叫人把食物送過來。
就比如他們現在這樣。
賀家的兩位少爺,顧莫安,陌青靈在這羣人中都很有威望,過來敬酒說話的人絡繹不絕。而任以秦這邊也同樣的熱鬧,不同之處只在於,很多人到了任以秦的面前都會顯得戰戰兢兢的,尤其是當他懶懶地撐着頭,一個勁兒地盯着對方的時候,他們的手都會有些發抖。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站在他面前的人膽戰心驚。
服務員端上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於時苒在心中默默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右腳輕輕一動,在服務員腳底絆了一下。
服務員身體一晃,托盤一斜,湯湯水水都灑到於時苒身上。
於時苒呆呆地扭頭看服務員,眼眸深處,是深深的歉意。可是服務員卻看不到了,做事這樣粗手大腳,還是在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勢必要被扣工資了,弄不好甚至要開除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服務員立刻鞠躬,然後拿着餐巾紙爲於時苒擦衣服上的污漬。
於時苒手上也被濺上菜湯,但她沒擦,而是擡手放嘴裡允吸一下,突然就笑了起來,傻里傻氣的說着,“好吃!”
任以秦本來擰着眉毛,看着這個毛手毛腳的服務員,聽於時苒這麼一說,倏然向於時苒看過去,“喜歡?”
於時苒緩緩扭頭看向任以秦,然後點頭。
“這盤菜,叫什麼名字?”
他的臉色比方纔明顯要好了些,問服務員的時候,也沒那大的氣場。
服務員頓時覺得身上壓力輕了一輕,也立刻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汗意,“這是霸王別姬。”任以秦聽後笑了,“麻煩你帶她去更衣室整理一下。”
服務員立刻點頭,“是,是。”
服務員領着於時苒出來,看於時苒身上全是油漬,只好硬着頭皮道,“對不起,實在抱歉,要不,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換上吧。反正我們身材差不多,衣服是我新買的,還沒穿過的。等我把這衣服洗乾淨了,再還你,好麼?”
服務員一直忙乎着,壓根沒發現於時苒的狀態和別人不同,所以,根本沒拿她當不正常的人看。
“沒關係。”於時苒對服務員笑了一下,“你們的工作服應該有兩套吧?把你的工作服借我穿就行了,我會讓人還給你的。”
服務員一聽,立刻搖頭,“那怎麼行?”
“沒關係的。我很喜歡這個娛樂城的工作服,特別顯身材。再說,也是我不小心絆了你一下。你沒怪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這點服務員倒是不否認,畢竟,這是黃宇集團的工作服啊,注重實用的同時,也特別注重對女性身材的襯托。
名師設計的呢。
於時苒進更衣室換衣服,讓服務員先去忙了。穿好衣服,確定服務員離開之後,於時苒纔出來,打扮和這裡的服務員沒有區別。
娛樂城的管理嚴,在這種正忙的時候,突然多出服務員來,也沒人立刻覺察。
她低着頭,朝廚房的方向走。
快進廚房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她,“喂,你等一下!”
於時苒一驚,停下來,仍舊把她低着,都不敢看對方。
“你怎麼沒戴胸牌?”
原來是查崗的。
“哦,剛纔不相信刮掉了,上面的別針壞了,明天我會帶好的。”
於時苒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發現,如果就這麼被捅到任以秦那兒去,她這些日子的忍耐全都徒勞了不說,任以秦更不會放過她。
那查崗的人,本來還想說什麼來着,忽然有人叫道,“領班,有人找。”
“馬上過去。”回答之後,又轉臉對於時苒說,“下次不許出現不戴胸牌的狀況。”
“是,是。領班放心,我記住了。”
領班離開,於時苒繃緊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於時苒在廚房裡待了兩三分鐘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拿。
想好了藉口,她匆匆往回走,經過衛生間的時候,不巧和裡面出來的人撞到一起。
正要道歉,對方卻先開了口,“你沒長眼啊!”
一聽這把聲音,於時苒立即擡頭。
“居然是你!”左依夏本來是囂張,這時變成了憤怒,上上下下把於時苒打量了一番,她立刻得意起來,“怎麼,這時在這兒當服務員麼!沒想到你居然混到這個地步了。”
於時苒懶得跟她糾纏,就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話已帶到,於時苒轉身就走。
“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左依夏知道於時苒從任以秦身邊逃走的事情,也知道她一直沒回賀遲年身邊,所以,這次碰上,她以爲於時苒是單身一個人混在這裡。
這娛樂城雖然是賀氏旗下,可除了高管之外,其他服務員都不是賀氏正式編制的人員。而是通過人力公司找過來的臨時職員,各方面待遇都差得遠了。
左依夏是打心底看不起這些基層小員工的。
於時苒一身工作服,又獨自一人,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折騰於時苒的機會?
她兩步上前攔住於時苒的去路,同時打了個電話出去,“痕哥,我在衛生間這邊,你過來一下,我等你。”
依然嬌聲嗲氣。
於時苒直覺不好,推開左依夏要走,卻被左依夏抓住衣服一推,推到地上,“這麼着急想去哪兒?這兒可沒有等你的賀大少,也沒有任以秦。”
於時苒爬起來,眼神一厲,也下了狠勁兒,一把捉住左依夏,猛力推在牆上,揚手就是一拳頭,打在左依夏的左臉上,“左依夏,我告訴你,你少給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我,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話,我不想下次還在你面前講!你愛上任以秦,有本事就讓他睡你,別總是把什麼都算在我頭上。別逼我!告訴你,任以秦那種人渣,送給我,我都不稀罕!也就是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才和他般配!”
說着又是甩出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是讓你記住,下次再認爲我軟弱可欺,想打就打想攻擊就攻擊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拜託你也長點兒記性!”
於時苒突然覺得這樣回擊左依夏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壞!人善被人欺,她果然太善良了麼?可是,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和人和平共處,真心相待。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
逼她變得暴力起來。
左依夏被打傻了,她哪兒肯吃這樣的虧?這些日子又仗着江痕*着,對她言聽計從的,更是受不了這種氣。回過神,抓住於時苒就扭打到一堆兒。
於時苒向來是對人禮讓三分的。可這並不是說,她生來就只會忍讓,任人欺負。
所以,左依夏做到這地步,她也就不肯再忍了,要打架是吧?她奉陪!
兩個人這樣扭打,很快引起別人注意,不過。
正好一個矮胖的男人也來了,左依夏之所以會繼續大搖大擺的留在任以秦身邊,不過因爲這個男人是她的金主。
元痕看見心肝寶貝被這樣欺負,走過來就擡腳就對於時苒踢出去,這一腳正好踢在於時苒左肋上。
於時苒痛的悶哼,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抓向左依夏的手,也無力的垂下來。
江痕不敢在賀氏的地盤上做得太過分,於是抓住於時苒就往自己所在的包間裡拖。
世界從來是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雖然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可也沒人敢插手。
於時苒就這樣被拖進包間。
幾個被江痕帶來的心腹,見他拖了個女人進來,都大爲詫異,又看到江痕背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左依夏,立刻就什麼都明白了。
“臭娘們兒,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我看你是活膩了。”
江痕又連續踢了幾腳,左依夏卻突然拉住他,“痕哥,夠了。這麼打下去,有什麼好處。還記得以前你答應過我的麼?”
江痕疑惑的看着左依夏。
左依夏一邊用手擦着嘴角血跡,一邊說,“這幾個都是跟痕哥你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是不是該好好犒勞犒勞?”
“怎麼講?”
江痕還是不懂。
左依夏擦乾淨嘴邊血跡,又用手隨意地爬梳了一下頭髮,“這還不夠清楚麼?元哥,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羣攻麼?眼前,是多好的機會啊。你看這皮膚長得水水嫩嫩的,雖然臉蛋不算傾國傾城的,可也比一般人強多了,是不是?要是你點頭,兄弟們會很高興的。大家說是不是?”
這些個早就想好好野獸一把了。這時候聽左依夏這麼說,都開始摩拳擦掌,“當然,還是依夏姐,理解咱們的需要。”
“去,誰是你們姐?”
於時苒疼得眼睛發花,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往下滾,他們說的話,也聽了個大概,明白了意思。頓時知道,自己這是被左依夏帶進豺狼窩裡,只怕很快就要給吃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可是,沒法逃,沒力氣逃。
胸口很疼,呼吸都疼,後背膝蓋上,也是這樣。
左依夏的心狠手辣喪心病狂,她再次見識了。
最毒婦人心,以前她還不信,現在信了。
江痕摟過左依夏,“你們上吧。怎麼樣,寶貝兒,疼不疼?”
左依夏打心底裡對江痕這色胚厭惡,可她還要仰仗他依靠他,所以,再怎麼厭惡,她也裝出一副快活地不得了的樣子迎合他。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