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她一定是被裴南銘藏起來了
阮希心中波濤洶涌,只一個勁兒的點頭,卻忘了那邊的人是根本就看不到的。》し
“阮希,你在哪兒,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你!”
“我在……”啪——
突然冒出的一隻手,按下掛斷鍵,阮希恍然瞪大了眼,渾身僵硬無比,她甚至連轉身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抓着話筒。
心突然就變得冰涼冰涼的,最後的希望就這樣斷送了。
唐溫逸收回手指,慢慢的說,“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向老大報告,一切就當沒發生過。但是,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我知道你在給唐溫逸打電話,我能告訴你的是,他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現在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求誰都沒用。”
阮希緩慢地轉過身,看着唐溫逸,原本靈氣十足的眼,此時微紅,呈現出一種死灰般的顏色,“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像每個正常人那樣的自由!這有什麼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裴南銘恨我,我知道,可是那些事情都不是我的本意,他恨我,我又該去很誰!憑什麼,憑什麼他要囚困我!就算我虧欠了他,也已經用最痛苦的代價還了三年,難道還不夠麼?!”阮希瘋狂地吼着,渾身瑟瑟發抖。
唐溫逸只是站在一邊,安靜的看着安靜的聽着,並不插嘴。
來往經過的路人被他們吸引,紛紛駐足。
開始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麼阮希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面臨崩潰,漸臻絕境。
阮希再不顧許多,轉身要跑,而唐溫逸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她。
這時,看熱鬧的人議論聲又大了些。
唐溫逸一手摟着阮希的腰,一手製住她胡亂抓撓的雙手,對路人溫文爾雅地一笑,“讓各位見笑了,這是我妹妹,她精神有點問題。”
阮希一聽,更是憤怒掙扎,同時嘴裡大喊着,“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沒病,我精神很好。我很正常,我真的沒病!”
可是,袖手旁觀的路人,顯然都選擇了相信衣冠楚楚的唐溫逸,而不是她這個又哭又喊又掙扎的女人。
最後,阮希還是被唐溫逸強行拖回車裡,她不甘心,一路上死命撞車門。
可是,唐溫逸已經把車門鎖死,而且還升起茶色玻璃窗,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不管她怎麼鬧,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她安靜下來的時候,也已經進了莊園,神態真有些呆滯,可她畢竟沒再鬧只是安靜地回了自己的臥室。
唐溫逸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阮希,他不是鐵石心腸,可他又能怎麼樣?
e市,某高級別墅內,顧池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手指發顫。
沒有來電顯示,顯然是從公話亭打過來的。他忽然想起什麼,立刻換了衣服,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阮東鈺好整以暇的靠在門口,“要出去?”
“嗯。”
“什麼事這麼着急,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只是去查一個信號來源地。”
“這個,我能幫忙,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顧池認真的看了阮東鈺片刻,淡淡地說,“隨你。”
阮東鈺笑了笑,回房換了衣服跟出去。
車上,顧池把車速飈的很快。
“誰打來的?”片刻又道,“別說,讓我猜猜。不會是阮希吧?”
阮東鈺升坐在副駕上,看顧池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明顯收緊了些,不由自主地挑高了脣,“她沒告訴你她在哪兒?”
顧池沉默很久才擠出一句,“她的話沒說完就掛斷了,應該是被人發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裴南銘把她關起來了。”
阮東鈺靠在靠背上,“聽起來有點駭人聽聞,倒也像是裴南銘能做出來的事情。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他爲什麼要關她呢?就算易阮希真的是他的*,也沒有理由關她啊?她能默默的跟裴南銘三年而一言不發,自然能跟更久,就算裴家和她斷絕關係,只要她不想成爲裴家的少奶奶,要和裴南銘把那份情人關係維持下去也是不難的……”
顧池猛地剎車,扭頭盯着阮東鈺,“不許你這麼說她,她是被逼的!”
阮東鈺挺意外,顧池來投靠他之後,一直是好脾氣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從來沒憤怒過,這次居然爲了他說阮希那麼兩句,就出離憤怒了。
“被逼的?裴南銘那樣的身份用得着逼迫女人從他麼?向來只有女人追着爬他*的份兒吧?”
“你閉嘴!”顧池拳頭格格作響,兩隻眼幾乎噴出火來。
阮東鈺覺得玩笑開得差不多了,忽然轉口,“不過,阮希是他們家的準食客,想來她也沒有爬裴南銘*的動機,自然用不着用那種手段。話說回來,裴南銘一向*着她,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如果真的監禁了她,那麼,他這麼做的原因就很值得關注了?”說到這兒阮東鈺凝視顧池,“你和阮希關係那麼好,她都沒告訴過你裴南銘爲什麼要逼她麼?”
這個,顧池也不清楚,他不知道裴南銘爲什麼要對阮希下手,而且,當他知道裴南銘那麼對阮希後,憤怒地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裴南銘爲什麼會那麼對阮希?他只覺得裴南銘是個*,死不足惜的*。
阮希畢竟是從小就在他們裴家長大的,就算她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也應該有感情了,他怎麼忍心那麼對阮希?
難道是因爲當年阮婷車禍的事情嗎?想到這個,顧池立即否定,不可能的,阮婷死後,裴南銘對阮希的*溺到達了全新高度,所以,不可能因爲阮婷的死而那麼對待阮希。
可除了這個原因,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阮東鈺靠在副駕上,看着顧池百思不得其解,脣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最後道,“顧池,你還是太單純了,和阮希一樣單純。”
他突然說出的話讓顧池驚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池瞪着他,狠狠地,彷彿他不給出答案,他就會撲過去狠狠揍他。
“雖然你生在豪門,但是大概因爲你是獨生子,而顧家的中心權力又不在你父母手上的關係,你父母把你保護地太好了,什麼都*着你順着你,當初你要出國,他們就讓你出國,你要追求鋼琴生涯,他們就放任你去追求。而如今,你突然要放棄鋼琴下海從商,他們也由着,我還真沒見過這麼順着自己孩子的父母。”
阮東鈺抱胸,看顧池的目光有種讓顧池看不懂的情緒。
“這和單純有什麼關係?”
阮東鈺嗤笑,“這樣就造成你任性十足,根本就不明白豪門金碧輝煌的外表下有多麼黑暗骯髒。”
而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可以有人明明生在這種骯髒的地方,卻還能這麼單純,單純天真到想去追逐所謂愛情。你以爲在這樣充滿利益*與金錢臭味的家族裡,真的能放任所謂自由與理想麼?我最討厭你的單純你的天真,你的不知疾苦!
這樣想着,阮東鈺臉上的笑意又冷誚幾分,“算了,我說多了。這些你根本不懂。你要去救阮希什麼的,我管不着但是,你千萬不要忘了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顧池脊背僵了僵,還是點頭,“我不會忘。”
“那就好。”
e市通訊大樓內,帶着眼鏡的通訊工程師從計算機內拉出一長串字符,然後回頭看着顧池和阮東鈺,十分客氣的說,“阮少顧少,從信號來源分析,那個電話應該來自n市西城區的的公話亭。具體是那一臺就不得而知了。”
顧池萬分激動,“謝謝,謝謝,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
“不客氣。”工程師客氣而禮貌,又轉臉對阮東鈺道,“阮少顧少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一定竭力幫忙。”
阮東鈺一直抱着胳膊靠在桌角,這會兒見事情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既然已經查出來了,那麼我們走吧。”
“阮顧少慢走。”那個工程師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見他們走遠了進才辦公室。
唐溫逸坐在別墅大廳裡,和劉媽隨意聊天,內容自然不離阮希。
劉媽對阮希心底是同情的但這話她自然不會再唐溫逸面前說。
“把阮小姐一直關在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總是不太好吧。唐先生看看是不是能向裴先生說說情,讓她轉學到附近的大學裡就讀,一方面這兒離得近好照顧,另一方面,也不會耽誤她的前途。”
唐溫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樓上,然後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框眼睛,笑道,“這個,我去說根本沒用。如果,能讓她出去上學的話,你認爲裴先生會這麼極端地把她關在這兒麼?”
劉媽心頭一跳,也看了樓上一眼,然後訕訕地道,“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唐溫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回托盤上,連原本杯口的朝向都和劉媽端上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其實阮小姐今後過得怎麼樣,全憑阮小姐自己的表現。裴先生的本意並不是要囚禁她,而只是想留住她。當然了,這種心思只怕連裴先生自己都還沒意識到。所以他們纔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局者迷吧,我們雖然旁觀者清,可畢竟只是打工的,能不多嘴何必多嘴,你說是吧,劉媽?”
劉媽年紀比唐溫逸大了十幾歲,可分析事情的能力和唐溫逸比起來卻差了千八百里,這讓劉媽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年輕男人的同時也不由感嘆,好一個又犀利又圓滑的人啊。
“唐先生說的是。”
樓上易阮希不知什麼時候走下來,她的精神顯然不太好,只穿着睡衣就下來了。
劉媽看得皺眉,唐溫逸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端起咖啡杯喝咖啡。
“阮小姐,您還是先上樓換換衣服吧。”劉媽忍不住提醒。
阮希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是絲質長袍睡衣,腰間繫帶子那種。如今套在身上連她自己看了都有種刻意*別人的感覺。
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這裡的人都只會阻止她,一味的幫着裴南銘爲虎作倀!
她就是組上魚肉,只剩下讓他們宰割的份兒!
“我的衣服要怎麼穿,劉媽也要過問麼?”阮希的話裡面顯然帶了尖銳的火藥味兒。
劉媽被她噎住,臉色不太好。以前阮希就算再不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隨意的發脾氣。
她看得出阮希是個很有教養,充滿閨秀氣質的女孩兒。可今天,她阮希失態了。
但是,她並不怪阮希,換做誰像個囚犯一樣關在這兒,都會發瘋吧?阮希能忍到今天已經很了不起了。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劉媽轉身退開。
阮希看着唐溫逸,不,不是看着,是惡狠狠地瞪着。
唐溫逸慢條斯理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回托盤,這次卻和原來的角度偏離了很多,而他完全沒覺察到。
“還沒消氣?”
阮希只是一個勁兒瞪着他,不說話。
唐溫逸擡頭看着阮希,手指習慣性地扶眼睛,“我知道我在市裡的作爲有些過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不是麼?”
阮希站在他面前忽然一笑,然後挨着他身邊坐下,那笑容很是妖嬈。
唐溫逸下意識地讓了讓,然而她得寸進尺,乾脆貼在他身邊,雪白的手臂朝着唐溫逸伸過去。
唐溫逸雖然表面上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心裡已經大叫不好了。
他的目光跟着她的手指走,最後她的手指居然伸向他喝過的咖啡杯,“唐先生,你的杯子放歪了。作爲比管家更高級的高級私管,這樣的低級錯誤,會讓人懷疑你的職業素養。”
阮希頗爲好心情的欣賞着唐溫逸的反應,同時把咖啡杯調整好位置。
唐溫逸心裡要是沒氣,他就不是唐溫逸了,但臉上仍然笑得得體,“如果,這麼戲弄我,能讓阮小姐稍稍解氣的話,那麼,我甘願承受。”
阮希卻不就此作罷,反而伸出另一隻胳膊,兩手一併攀上唐溫逸的脖子,然後俯首貼在他耳邊低聲說,“據我所知,你是裴南銘最相信的助手是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在他身邊除了充當私人高管之外,還在商業上幫他做什麼,但是,讓他發現你和他情人糾纏不清的話,他心裡一定非常不爽的,是不是?”
阮希的話讓唐溫逸從心底起了一層戰慄,外擴到肌膚上即使雞皮。
他突然覺得阮希像是突然化身成一條美女蛇,惡毒而充滿報復心理地纏繞着他。
“阮希,你瘋了是不是?如果,你再這麼玩下去,會毀了你自己,你清醒一點!真正的你,不該做這種事!”
唐溫逸皺眉,撕破錶面的僞裝,扯開她攀住他脖子的雙手,把她推開。
她一個不穩跌在寬大的沙發上,姿態有些狼狽。
唐溫逸也意識到自己無意中下手有些重了,想要去攙扶,卻又但心她再次發神經,所以動作頓住了。
阮希大笑,“是,我是瘋了,我就是瘋子,可是,我的瘋也是你們逼的!”
她一面笑着,一面爬起來,把茶几上的茶具全都掃到地上,然後又把茶几都掀翻了,又隨手抄起菸灰缸朝着對面的液晶彩電砸過去。
唐溫逸知道,阮希是真的被逼急了,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或許她真的會崩潰,趕緊過去阻止她,她卻掙開他,“你別碰我!你們都是壞蛋,都是壞人!你們都只會欺負我!”
外面劉媽聽見聲響跑進來,看見亂七八糟的客廳立刻變了臉色,心裡更是擔心地不行。
裴南銘的私人醫生早就交代過,阮希已經懷孕,不能再受刺激,而她本身營養狀況不是很好,再加上近日心情總是不暢快,更不能讓她情緒有太大波動。裴南銘表面什麼都不說,看上去對這件事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可她多年的閱人經驗告訴她,裴南銘心裡比誰都在乎,當初他私人醫生告訴裴南銘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好給他們上茶,所以聽到了。那時候她就看見裴南銘聽後,有短暫的驚愕,隨即是無論怎麼壓制,也無法掩飾的喜悅。
後來,裴南銘交代她要注意阮希的一切吃穿用度,尤其要注意她的飲食,什麼能補充營養,就給她準備什麼,而她想吃的東西,只要對孩子無害,都按她的意思去做。
但現在這是什麼狀況?!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論是阮希的吃穿用度,還是言行舉止,她都格外留心,就怕出什麼萬一,可現在,阮希形態瘋癲,見什麼砸什麼。
唐溫逸也知道情況嚴重,阮希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沒別的法,只能一邊抱住阮i,一面對劉媽道,“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是!”
阮希一聽見唐溫逸說要喊醫生,立刻揮着手大聲叫,“不許打電話,不許給醫生打電話!”
她聽了唐溫逸的話,第一反應就是肚子裡的孩子決不能讓人發現,尤其不能讓裴南銘知道,所以比燙了還着急。
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裴南銘其實比她自己更早就知道她懷孕的事情,裴南銘的私人醫生可不是飯桶。
阮希趁唐溫逸沒留意,突然猛力推開他,逃命似的跑上樓,一邊跑一邊叫,“我不看醫生,我不看醫生!你們不許上來,誰也不準逼我!”
她這種狀態唐溫逸自然放心不下,趕緊追上去。等他到樓上,阮希已經進了躥進臥室把門從裡面反鎖了。
在房間裡轉了一大圈,不管在什麼位置,都讓她覺得一點兒也不安心,她就像個被餓狼追逐的孩子,慌亂恐懼,手足無措。
最後,她忽然跑到浴室裡把門再鎖上,浴室的空間比外面狹小,但就是這樣的狹小才讓她覺得格外安全,覺得藏在這裡纔不會被人找到。
她的腦子裡亂哄哄的,只有一個念頭格外清晰,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醫生給她看病,更不能讓醫生給她注射鎮定劑。
她不要任何人知道她懷孕了,更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物傷害孩子。
只是,她鎖好門回身太急太猛,腳下一滑,硬生生跌在地上,浴室裡的地板和她身體接觸的瞬間,她覺得一股生冷麻木感從尾骨貫穿了全身,急促呼吸片刻,那種麻木感漸漸化成一股鑽心的疼痛。
緊接着肚子裡抽痛不已,大片的血紅從身體裡淌出來,粘稠溫熱,很快,整個浴室裡都充滿了血腥味兒,而她疼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雙手緊緊捂着肚子,死撐着要爬起來,但肚子真的太痛……
阮希再次睜眼的時候,覺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而窗外的張亦卻很好,窗口留了一點縫隙,有風吹進來,帶着清新的味道。
一時她有些愣怔,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是這樣的窗口,外面也有一大棵櫻花樹,這時候櫻花開得正好,米分米分的一片。
她甚至覺得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現在夢醒,一切都沒發生過。
當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小腹上,原本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時一片平坦時,她不禁睜大了眼,立刻勉強撐着身子坐起來,結果扯得小腹一陣銳利的疼。
這陣疼痛告訴她,發生的一切不是惡夢,全都是真的,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啵啵啵——有節奏地敲門聲後,劉媽端着湯藥進來,看着阮希眼裡都是無奈與憐惜,“阮小姐,湯藥好了,趁熱喝了吧。”
阮希緩緩扭頭,呆滯地看了劉媽片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乾澀地問,“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劉媽點頭,“是,私人醫生本來不願意給你注射鎮定劑的,但是,考慮到你情緒波動給孩子帶來的危害比鎮定劑更可怕,所以就選擇了注射鎮定劑。”
“他也知道是不是?”
劉媽把藥丸遞給阮希,“裴先生怕你不願意留下孩子,只吩咐我們小心照顧着,裝作並不知道這件事。可沒想到到最後孩子還是……不過阮小姐別擔心,孩子還會……”
阮希看着劉媽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擔心,不會再有下次了。這個孩子,我根本就沒打算要。我連墮胎藥都準備好了!你去告訴他,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他生孩子!這次孩子會沒了,就是因爲我吃了墮胎藥!不過,好像時間有點晚……”
阮希說着就瘋狂地笑起來。
劉媽看得心驚,心裡擔心阮希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趕緊打電話把還沒走遠的私人醫生叫回來,重新給阮希打針,阮希這才老老實實地睡下。
唐溫逸親自到外面買了許多補品回來,交給劉媽之後又叮囑許久才離開。
他並沒立刻打電話把阮i的事情告訴裴南銘,而是驅車直接回e去見裴南銘。
裴南銘正帶着徐初嫣在e附近的度假山莊釣魚。
徐初嫣美滋滋地坐在裴南銘身邊看着,雖然她並不認爲釣魚有什麼好玩兒的,但有裴南銘在,再無聊,她還是會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只是,次數多了,她漸漸覺得只要裴南銘在身邊,再無聊的事情,都變得很有意思,而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她在上禮儀培訓班,每天一下課,就想飛快回家,大概是因爲知道裴南銘這些天都在,而他在她身邊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唐溫逸給裴南銘打電話的時候,正好浮標動起來。
他本設置的是靜音模式,只有兩個特殊的號碼設置的是靜音模式下依然響鈴,這時響起來,他想也沒想就把魚竿遞給徐初嫣,自己到一邊去接電話。
裴南銘還沒說什麼,唐溫逸首先問了他地址,他心中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眉頭立刻就扭起來,但他向來是個沉得住氣的,唐溫逸選擇沒先報告,那麼他也就不問,直接讓唐溫逸到度假山莊來找他。
溫逸到了度假山莊之後,心中也發憷要怎麼像裴南銘交代。阮希懷孕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這次阮希小產,多少和他有關係,雖沒想過推脫,但心底到底不是滋味,而且,他感覺到裴南銘對阮希的態度很是複雜,未必不恨,但那絕對不是完全的恨。就像他對劉媽說的,旁觀者清,他跟着裴南銘那麼久,裴南銘有多少*都讓他在打點,卻極少讓他插手阮希的事情。
“怎麼回事,非要找到這兒來才肯說?”
裴南銘站在柳樹下看着唐溫逸。
“阮希她精神狀況很不好,而且……”
說道而且兩個字,裴南銘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更陰沉了些。
“而且怎麼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唐溫逸索性一次說完,“而且,她流產了。我回來的時候,狀況依然不穩定,你要不要過去看看她?我想,這次我有推脫不掉的責任,要不是我擅自帶她到市裡面去逛商場的話,大概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裴南銘勉強鎮定下來,掏出煙點了兩次才點燃,“怎麼回事?”
唐溫逸知道現在裴南銘是勉強按捺着,才能冷靜下來,於是長話短說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你不要怪阮希,其實換做任何一個人被看守在一個地方不準自由活動,都會受不了的……”
他本來是想幫阮希說兩句話的,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火上澆油了。
“她還是想跑,是吧?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老實!想跑不說,還給我裝瘋賣傻,好,好得很!”
裴南銘煩躁地扔了只抽了兩口的煙,狠狠碾碎,“我去看看她!你把初嫣送回去!”
唐溫逸還想說什麼,還是選擇閉嘴,現在說什麼都會讓裴南銘火氣更衝,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n市東面素有中國萊納斯卡之稱的山坳裡,風景秀麗,三面環山,而山坳的面積也很大,裡面新建了許多意大利風格的建築。
半山腰上,奢華的別墅裡,阮希抱着雙腿坐在*上,整個房間的窗簾都緊緊掩着,屋子裡一片黑暗。
她需要一個絕對安靜,讓她覺得絕對安全的環境來想事情。
這次她不需要再考慮怎麼隱瞞懷孕的消息,而是在想怎麼才能更安全更徹底的從裴南銘的掌控中逃脫。
她已經徹底的厭倦了這種生活,就算當初阮婷的車禍,她真的有責任,用了這麼慘痛的代價來償還也應該夠了!
是的,夠了!
她正想得入神,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走廊的亮光照進來,都讓她覺得不適應。
門口站了個人,她眯眼看了半晌,又把頭埋在膝蓋裡,對門口的人視而不見。
裴南銘卻是帶着強烈的怒氣和恨意瘋狂飆車幾小時飈過來的,下了高速之後,幾次闖紅燈,幾十次超車插隊趕到這兒來,只想聽聽她是怎麼個說法。
可看到她之後,他就再也控制不住滿腔恨意!
說實話,她肚子裡的孩子確實不是他期待的,因爲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孩子,可聽私人醫生說她懷孕了的時候,還是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會覺得有點兒開心,然後就鬼使神差地想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他就知道自己是抽風了纔會做這樣決定!現在孩子沒了,倒也好!
可就算孩子要拿掉,也應該由他來做決定,她憑什麼自作主張?!現在她欠了他兩條命,讓他怎麼能不恨?
“阮希,你這個瘋子!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幾乎想都沒想,他就像見了仇人似的把她撲倒,狠狠掐住她喉嚨,“你不是一直裝瘋賣傻麼,那麼,你就真的瘋掉傻掉好了!”
阮希被他壓在*上,又被掐住脖子,根本沒法呼吸,只能死命掙扎踢踹。
“你不是想讓我給你個痛快麼,現在我大發慈悲,讓你痛快,你就去死好了!”
裴南銘額頭青筋暴跳,雙眼赤紅,就像頭髮瘋的猛獸,是真的想讓阮希死。
阮希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加上又剛剛流產,更顯得虛弱,掙扎兩下就沒什麼力氣了,漸漸不掙扎了。
而裴南銘也好像突然給人砸了一錘子似的,完全脫力,慢慢鬆開她,“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是故意要拿掉孩子,我就放過你。”
阮希差點就給他掐死,這會兒捂着喉嚨猛烈咳嗽。聽他這話,睜眼看他片刻然後冷笑,“是不是故意的有那麼重要麼?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不會讓你的*給你生孩子的。我只不過替你做了件事,省了你的麻煩而已。”
裴南銘聽完一愣,忽然想起來那天她問他的話。
“沒錯,你確實替我省了些麻煩。但是,我要做什麼用得着你幫忙麼?!”他突然抓着阮希的衣領,把她提到自己眼前,“我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自以爲是!”
“對,我就是這麼自以爲是!你不是恨我嗎,要麼你就弄死我,要麼你就放我走!”阮希不甘示弱的和裴南銘在黑暗裡對視,兩個人就像兩頭野獸,用眼神相互廝殺。
突然,裴南銘磔磔怪笑,“很好,很好。沒想到幾天不見,你膽子倒是壯了很多,不但敢反抗我了,還敢和我這麼說話。弄死你?你想讓我弄死你是麼?那簡直太容易了,我要想弄死你還不是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讓你就那麼死了,有什麼意思?!”裴南銘突然站起來拉開厚重的窗簾,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你不是想和顧池好麼?我就偏不讓你如願,我要讓他看看我們是怎麼好的。你不是不要給我生孩子麼,我就偏讓你生!你敢弄掉一個,我就讓你懷一個!”
阮希倒在*上,用手背遮着雙眼,聽了他這些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最後尖叫着坐起來,撲向衣冠楚楚的裴南銘,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推搡撕咬,“你這個惡魔!你纔是瘋子,你纔是真正的瘋子!”
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阮希都一定會認爲這個阮希是假冒的,要不就根本是個瘋子。
誰能想到阮希,曾經裴南銘最*溺的女孩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裴南銘捉住她雙手,拖到鏡子面前,讓她面對着鏡子,然後另一隻手從身後穿過她的腰肢,把她摟住,無比*地在她側頸上親吻,然後擡起眼皮,看着鏡子裡那雙人影,“你說,我們誰更像瘋子,嗯?”
阮希絕望地看着鏡子裡那雙人,裴南銘依然俊美如斯,依然連笑容都是那麼春風得意高貴優雅,而她呢?臉色慘白,頭髮散亂,睡衣褶皺半敞。任誰看了,都會指着她說她是瘋子!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離開裴南銘,遲早有一天會真的被他逼瘋。
她從來沒了解過他,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從小他的想法就藏得很深很深。她看不透,所以,即使小的時候很想和他好好相處,很想和他一起玩耍,她也不敢靠近。
看着鏡子裡那個緩緩閉上雙眼的女人,他深黑的眼瞳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緒,他側頭,依然在她脖子上親吻,留下一串串屬於他的烙印。
他永遠不能讓她知道的是,他會這麼固執地折磨她,囚困她,不單單是因爲阮婷的死因和她有所關聯,還因爲她是罪人的女兒。他心裡很清楚,當初阮婷的事情是不能完全歸罪於她的,所以,如果單單是因爲阮婷的死,他或許根本就不會這麼殘忍這麼極端。現在,真正的罪魁禍首死了,卻留下一個她,他自然要把所有的債都從她的身上討回來!
微微閉眼,他的氣息變得粗糲,屬於男人的衝動,令她再度甦醒,然後突然地抱起她,扔到*上。
猝不及防地被裴南銘打橫抱起,來自小腹深處的銳痛讓阮希剎那間臉色慘白如死,但她咬着牙硬是連哼都沒哼一聲。裴南銘撐着身子看着她,眼底*深且濃,厚且瀰漫着不曾散去的怒火。
她知道,如果任事情發展下去,對她自己來說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任何女人都經不起剛剛流產就被男人侵略的痛苦,就算忍住了痛,身體也根本就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