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相遇的衝突
申璇端着牛奶杯,又從陽臺走回餐廳,拿起桌面上的麪包片,吃起來,“啓陽,等酒吧裝修好,咱們倆輪流管吧,起先肯定要對財務有個瞭解,不然請人的話,也摸不清狀況,但酒吧小,兩個人都陷在裡面,倒是沒必要。”
韓啓陽道,“我覺得可以我們一起先苦段時間,等把經營都弄上正軌了,再請人管理,我們就一起出去玩,隔一週或者隔半個月查一次帳,不就行了?”
申璇有點猶豫,“好是好,可是在這裡,天天心癢着想出去玩。”麪包片被她粗魯的塞進嘴裡。
“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你對這邊不是很熟……”韓啓陽人靠在桌沿邊,伸手把申璇嘴角的麪包屑拿掉,門突然被“嘭嘭嘭!”的拍響。
韓啓陽離開桌沿,“你吃,我去開門。估計鄰居又端了什麼燙得不得了的東西過來,急得。”
韓啓陽拉開門看到裴錦程的第一眼的時候,震驚!
這是裴錦程嗎?
這男人是裴錦程嗎?
不但眼窩深成這樣,眼裡全是血絲,鬍子沒剃,邋遢的樣子,滿身酒氣,和他在g城認識的裴錦程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像個鬼一樣!
但震驚之後,馬上心裡一慌,本能把門合上!
裴錦程一隻腳伸進屋裡,手上的力道暴發了似的往裡一堆,韓啓陽被帶過來的門邊擊到了腦門,頭一暈,再被進了屋的裴錦程大力一搡,一下就撞到了牆上!
“啓陽,怎麼了?”申璇手裡一手拿着牛奶杯,一手拿着麪包片伸進嘴裡,牙齒還未咬合而下,嘴卻像被魔法固定了似的,張着,眼睛都睜圓了。
她看着門口怒焰賁張的男人,正瞠着一雙燒着烈火的鳳眸,絞殺着她和韓啓陽!
一言不發的挽着袖子,然後邁開步,一個折彎,轉身過去就把剛剛撞到牆上站直的韓啓陽揍了一拳!
“啊!”申璇尖叫一聲,丟了手中的杯子,顧不了會不會打碎或者濺髒地板,衝過去就去拉裴錦程,“你鬆開他!”
裴錦程哪管申璇的勸阻?
他恨只恨這女人居然拋下他,跟她的前未夫婚夫私奔了!
國內一盤亂棋,韓家現在背裡使陰招,要置申家於死地,申老爺子被捲款欲逃的三房氣得一病不起,申凱被雙規,如果證據確鑿就會被判刑!
他們卻還可以什麼也不管,在這邊生活得有滋有味!
這對狗男女!
伸臂推開申璇!
他想,他應該把韓啓陽弄死在這裡,永遠死了就再也不會來覬覦他的妻子。
對!他沒有得到她的前二十二年!
那又怎麼樣?
她不愛他!
那又怎麼樣?
她想跟韓啓陽在國外生活一輩子,誰也不管誰也不顧!
他就是不準!休想!
手上的拳頭跟灌了鐵水似的,砸得韓啓陽的臉瞬間便慘不忍睹。
而韓啓陽對裴錦程哪能沒有恨?這種恨還是日積月累的,以前他可以說是申璇做錯了事,他應該陪着她。
可後來裴錦程醒來,還是牢牢的束縛着申璇,讓他的等待便日復一日的無止境延長下去。
一切都快重新開始了,每天的生活都很快樂。
可是裴錦程出現了,那日他抱着的女人在懷裡全身抽搐的喊疼。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昨天才織好的夢境,在倉惶間已經被人無情打碎!
腳上和手上的力量在極速中暴漲,還擊!
裴錦程是不在乎被韓啓陽打了幾拳的,他無所謂,反正他不會嫌棄再來得疼一點,反正他已經夠疼了!只要能打死這個搶走他太太的男人,他不在乎再多挨幾拳。
理智在崩散!
申璇喊叫的聲音,拉扯的動作,已經完全被兩個打在一起的男人隔絕在世界之外!
門並沒有關上,鄰居家聽到申璇的叫喊,都急急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驚得眼睛裡眼白佔了多數,看申璇一邊驚叫着拉架,一邊用中國話拼命喊,“不要打了!”
鄰居拿出手機,報警!
沒有輸贏,只有精疲力盡。
鄰居聯合出手,制住了打架的裴錦程,將他們拖開,他們以爲裴錦程會跑,可是裴錦程沒有,他的眼睛還緊緊的絞着韓啓陽,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地痞在發瘋!
鄰居對裴錦程粗魯粗暴無法忍受,表示願意爲韓啓陽作證,聯名控告他。
裴錦程沒打算離開,他被鄰居押抵在牆邊,看着申璇和另外一個法國婦人把韓啓陽扶到了沙發上,她又去翻醫藥箱,連頭也不曾擡一下,專注的給韓啓陽擦拭傷口。
“申璇!”他靠在牆上,已經沒了力氣,但他還是喊她。
可她沒有理他,像沒聽到他話,她對他,像一個陌生人,那時候她衝過來,拉開他們,也只是怕他傷到韓啓陽!
“申璇!你個沒良心的!”他發現自己像個怨夫!對,他記得她以前就這麼說過他。“你答應過我的事,就這樣反悔?!”
“你說過,你不會跟我離婚!你現在丟下一切,什麼都不管,就這樣走,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還是不答,她似乎總是這樣,眼睛裡清冷得除了滿不在乎,什麼也找不到,偶爾感動的淚水,就像鮫人的落淚一般珍貴,屈指可數。
他也受了傷,可她卻是一眼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看,連聲音的迴應都沒有。
她不是聽不見,她只是厭惡他。
想要積蓄力量過去,可是他被他們的鄰居困住,她如此的漠不關心,他連咆哮的力量都沒有了。
警察的效率很高,不一陣就來了三個,鄰居終於鬆開裴錦程,警察開始對他們進行初步簡單的詢問。
裴錦程法語不錯,“她。”伸手指着申璇,“是我的太太,我從中國過來找她。”
警察腆着大肚,下巴擡高,“爲什麼要發生衝突?”
“那個男人在我太太的屋子裡,居然還想把我關在外面!”
鄰居們紛紛表示驚訝得連連擺手否認,“不不不,chriyl的伴侶是yang,這個男人。”鄰居指着裴錦程,“他今天才出現,我們都不認識!他對yang和chriyl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嚴重的傷害!”
警察不耐的皺了一下眉,走過去拍了拍申璇的肩,問,“誰是你的伴侶?”
申璇擡起頭,她還坐在沙發上,手裡捏着棉球,顏色殷紅的棉球,看到了那頭那個身影,有點模糊了,模糊得認不出來了。
他問她有沒有良心,良心嗎?
沒有心的日子過起來舒服多了,那種煎熬,她再也不想要了,沒有痛的人,纔有資格說--勇者無畏。
她畏,害怕,沒有人知道是水深火熱,還義無反顧。
就當她自私吧。
她拉起韓啓陽的手,指了指,用簡單的法語對警察說,“他是。”韓啓陽望着申璇,就算他知道不是真的,也依然爲了她說的這個“他是”而感到心慰。被她握着的手撐開,然後反握住她的,緊了緊,看在外人眼裡,是默契,是恩愛。
申璇眸光清冷,指了指裴錦程,又是簡單的單詞,“不認識。”
裴錦程沒有叫,也沒有喊,他只是舔了舔脣,然後再舔一次,舔了三次後,他笑了,笑着笑着,他眨了眨泛紅的眼睛,然後別開頭,吸氣,咬着脣點點頭,“好得很。”
他吸喘着氣,終於感覺到自己活不久了,心臟都在衰竭一般。
她看着韓啓陽時,擔驚受怕的樣子,看着他時,冷漠厭惡的樣子。
原來最大打的打擊不是她絕然出走,而是當他翻過千山萬水終於找到她時,她拉着另外一個的男人的手當着所有人的面,又冷漠的看着他,說她的伴侶是另外一個男人,而她,根本不認識他。
不認識,便從未認識。
四年前,她從未到過g城,從未認識過他……
他從褲兜裡摸出錢包,打開後,大頭貼的照片還貼在內卡面上,隔着警察,他朝她晃了晃,“阿璇,你說你不認識我,那這是什麼?”
申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專注的給韓啓陽用棉球處理傷口,冷冷道,“看不清,就算看得清,天下長得相像的人很多,那不是我。”
裴錦程收回錢包,拉出脖子裡遮在毛衫裡的鏈子,鏈子上套着一枚戒指,8克拉的大鑽戒,捏在他的指間,聲音到了悲愴的邊緣,“那這個呢?這個戒指你也不認識嗎?我給你戴上去的,可是戴上去的戒指,怎麼可以摘下來?”
申璇瞥他手裡的戒指的目光更短,但聲音依舊很冷,“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
申璇怒的看向警察,這次,她的法語說得很快,“我不認識他!”
裴錦程低下頭,他甩了甩腦袋,用力的,然後將掌打開,再把戒指握住,使力往下一拽,鉑金的細鏈拉斷,頸上一條血痕。
這房子朝陽很好,廳外就是一個大陽臺,很舒服。
空曠急了。
他舉起拳頭,將手中的戒指用力的往外擲去!鉑金的鏈和大鑽戒隨着衆人的驚呼聲,拋向了窗外,裴錦程收回目光,然後眸色一冽,挺了背,狠辣的怒視着申璇!
..119318****開頭的那位親親,乃雞不雞道,每次看你的評論,99的頭髮都一戳一戳的掉,咱還是把標點符號都整出來吧。咱以後別幹這麼殘忍的事了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