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希言在離楚夜還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看了眼地上被楚夜踢得散亂的菸頭,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楚夜煙癮並不重,他教養很少,菸酒都極少沾染。
喝酒只是在一些社交場合,平時很少喝。
煙就更少碰了,除非是心情很不好的時候,纔會吸菸來發泄。
看地上的一大堆菸頭,怕是吸了不少吧,她從小和楚夜一起長大,可以說對楚夜的一切瞭如指掌,所以自然知道楚夜在爲什麼而煩惱。
她沒有出聲,只是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陪着她。
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言言,陪我去喝一杯吧。”楚夜轉過身來,風吹起他的髮絲,遮住了眼,看起來有些迷離。
吳希言點點頭,她曾經說過,只要他需要她,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酒吧包間裡,楚夜一瓶一瓶地喝着悶酒,吳希言只是默默的坐在他身邊,偶爾喝一點點。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楚夜買醉了。
心很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阻止。
上次她有理由阻止楚夜,可是這次,她不忍心。
她知道楚夜不甘心輸給秦蒼修,他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所以,他需要發泄。
吳希言眼神突然閃了一下,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轉頭看向楚夜,他此時臉頰泛紅,眼神迷離,看上去像是醉了,再看看桌面上,一堆的空瓶子。
“楚夜。”
“嗯。”楚夜眼神迷茫,找不到方向。
“楚夜。”吳希言抿了抿脣,繼續問,“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林夏。”
楚夜一直不甘心輸給秦蒼修,一直想跟他分個高低,那麼他對林夏的感情呢。
林夏深深地愛着秦蒼修,哪怕她自己不承認,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個事實,她知道,楚夜也知道。
那麼楚夜對林夏,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不甘心?
“你什麼意思。”楚夜眼神迷茫,似乎不明白吳希言在說些什麼。
“你是真的喜歡夏夏嗎,還是因爲,不甘心。”
楚夜那雙氤氳的眸染上了一層憤怒,“你說什麼,我當然是真心的。”
“我愛夏夏,很愛很愛,或許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僅僅是出於同情,纔會幫她一把,可是後來,我是真的愛她,夏夏,我愛你,爲什麼你就不愛我呢。”
“秦蒼修有什麼好,他那麼傷害你,害得你家破人亡,爲什麼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就不回頭看我一眼呢,我到底有哪點比不上他。”
“夏夏,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總是那麼高貴,那麼優雅。可是你知道嗎,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表現得那麼完美,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也能表現得和在他面前一樣,這樣至少讓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那麼一點點的位置的。”
吳希言看着楚夜,他完全喝醉了,語無倫次,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輕輕地閉上眼,吳希言,這下你可以徹底死心了吧。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撲在臉上溫熱的氣息,除了一股酒氣外,還有一種專屬於男性的氣息。
吳希言微微睜開眼,就看到楚夜放大版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夏夏,我愛你。”
瞧,他又把她當成林夏了,每次他喝醉酒,都會把她當然林夏。
吳希言輕輕地閉上眼,感受着脣間傳來的氣息。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說好了要放手的,明明說過要忘了他的。
可是她卻做不到,忘記他,比忘記自己更難。
早已愛入骨髓的人,如何捨棄。
楚夜吸着吳希言的脣,輾轉反側,他伸手抱住了她,兩人脣舌相接,熱烈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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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希言感覺到了他的顫抖,也伸出手,回抱着他。
她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們一起拼搏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挑明關係,可是卻過得像情侶一般。
日日相伴,經常加班到深夜,經常會抱在一起,相擁而吻。
那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幸福的日子。
而現在,她彷彿覺得,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夏夏,我愛你。”
楚夜暱喃的話語,傳到吳希言的耳裡,她渾身一僵,人也接着清醒了過來。
是啊,他愛的是林夏。
她,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怎麼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呢。
“夏夏,我想要你。”楚夜在她耳邊暱喃着,手卻在她的身上移動。
一滴眼淚從吳希言眼角滑落,她卻沒有阻止楚夜的動作,哪怕是替身,她也願意。
這個男人,她愛了十四年,愛得太辛苦,想過要放棄,卻怎麼也割捨不下。
就讓她放縱一回吧,哪怕僅僅是一夜,也好。
楚夜雙手還在她身上游移,撕扯着她的衣服,埋頭在她的脖頸間啃咬,順着脖子往下,啃咬着她性感的鎖骨,在那裡流連不去。
他似乎很鍾情她的鎖骨,一直舔咬吮吸,直到把她弄疼了,也不放開。
吳希言咬着牙,任他在她身上放肆,一聲不吭。
楚夜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來,“夏夏,你真美。”
他已經把她的衣服都扒光了,看着她的胴體,笑得迷離。
再一次吻上她的脣,用腳把她的雙腿撐開,蓄勢待發。
可是,楚夜迷離的眼卻在這個時候清晰了起來,他看着吳希言的臉,睜了睜眼,“夏夏,你的臉,怎麼變了。”
吳希言沒有出聲,不是她的臉變了,而是因爲,她是吳希言,不是林夏。
楚夜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她的臉。
他從她的身上翻身下來,“你不是夏夏,夏夏不會那麼隨便的。”
心,再次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鮮血淋淋。
吳希言努力地閉着眼,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能怪誰呢,怪只怪她,太輕浮。
夏夏不會那麼隨便,而她,卻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
楚夜啊,爲何你總對我如此殘忍。
楚夜直接醉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吳希言沒有起來,只是伸手捂住了眼睛,低聲哭泣。
昏暗的燈光中,女人的胴體完美得不可思義,此時卻如風中破碎的蝴蝶,瑟瑟發抖。
吳希言蜷縮着身體,抱着自己,埋頭在膝蓋裡,任由淚水橫流。
吳希言,你到底要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這麼多年了,爲什麼
還是放不下。
把所有的身心奉上,讓人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爲什麼要活得那麼卑微。
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感情如果能做到收放自如,那就不叫感情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淚乾了,眼澀了,吳希言才從沙發上起來,撿起被楚夜扒下來的衣服,麻木地穿上。
或許,她真的該離開了。
早點離開,或許還可以保留一點點的尊嚴。
看了眼醉倒在地上的楚夜,吳希言閉上眼睛,楚夜呀,你就是我此生的劫。
第二天楚夜起牀的時候,就看到吳希言正幫他準備早餐。
揉了揉腫漲的額頭,他在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吳希言準備早餐的手一頓,“昨晚你喝醉了,我沒找到你家裡的鑰匙,就把你帶到我家裡來了。”
楚夜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在吳希言家裡。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吳希言垂下眉,昨天晚上的事,他都不記得了嗎,這樣也好,那段充滿了恥辱的過往,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你心情不好,喝了點酒。”
吳希言給他倒了杯牛奶,“以後心情不好也不要喝酒抽菸,這樣很傷身的。”
楚夜繼續揉着太陽穴,不說話。
“夏夏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人心是肉做的,你爲她付出了那麼多,她會看到的。”
“要多注意休息,別老是爲了工作拼命。”
楚夜突然擡起頭看向吳希言,“你怎麼了。”
“我?我什麼怎麼了。”
“怎麼像交待後事似的。”
吳希言低下頭,“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楚夜接過她手裡的牛奶,不以爲意地問着。
“最近接了一部戲,要出國一趟,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嗯。”楚夜淡淡應了一句,直接把牛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離開。
看着他絲毫不留戀的背影,吳希言的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林夏在大秦集團樓下轉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直接去找秦蒼修,那個***,她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想出來,他到底想幹嘛。
這樣困着陸小巧是什麼意思?
鬧着玩咩。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從大秦集團裡面走出來,林夏知道,下班時間到了。
咬了咬牙,她還是沒有勇氣去找秦蒼修。
一踩油門,直接離開。
秦蒼修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她車的尾巴,消失在眼前。
皺了皺眉,剛剛那輛紅色的車子,好像是林夏的。
轉而又自嘲地搖搖頭,怎麼可能會是林夏呢,她會來找他,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坐在辦公室裡,林夏正處理着公務。
陸小七的事還沒有解決,但是公司的事務也不能落下。
眼看着還有一週,盈益珠寶的首批季度產品就要上市了,到時候對他們雅緻潮流造成的衝擊肯定不小。
她這邊也要加快進度。
突然,楊姍姍的內線接了進來,“夏夏,快看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