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盡可夫。”她凝視着他,臉色有些緋紅說道。
醫院裡的光線有點暗,兩個人互相望着對方,一時陷入了氤氳的氣氛裡,都沒有說話。
“對不起。”過了半天,遊少祈纔對她說了這一句。
謝宛茵低下頭去,忽然把頭埋在雙臂間,嚶嚶哭了起來。
遊少祈見到這種情形,連忙上前去問她:“怎麼了?你不要再哭了,我相信你,相信你,好不好?”
謝宛茵用力的搖着頭說:“你表面上就算是相信我,實際上心裡還是以爲我是一個壞女人。你怎麼認爲我,一點都不重要,請你走。”她邊說着邊指着外頭讓遊少祈走。
遊少祈猶豫了很久,纔對她說:“我要是走了,丟下你一個人在醫院裡也不能放心啊。”
“我是生是死,跟你沒有關係。”謝宛茵有些惱怒的對他說。
遊少祈在她牀邊上坐下來,對她說:“你不要鬧脾氣了,好好休息吧。”
謝宛茵聽到他這麼說後,只是哭。
遊少祈見到她哭得這麼悽慘,好象梨花帶雨一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他就只好在邊上坐着,盯着她,看着她哭。
哭了很長時間,她才擦乾了淚水,擡起頭來,眼睛紅腫的對遊少祈說:“其實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遊少祈用力的點頭:“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想。”
“你想了,你明明有想。你認爲我是一個妓女,你認爲我人盡可夫,你認爲我會同每一個男人上牀,然後再去做處女膜修補手術,是不是?”
“這……”遊少祈聽到她這麼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其實他心裡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一旦當謝宛茵問出來,他又不知道該回答說是,還是不是。
謝宛茵見他不回答,知道他心裡頭的確是這麼認爲的,就不再說話,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病房裡有一些冰冷冷的氣息。
過了很久,謝宛茵才望了他一眼,對他說:“既然你覺得我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又覺得我做了那麼多壞事,爲什麼你還要幫我?”
遊少祈想了想,笑着對她說:“你也幫過我嘛,有一次我在大街上走,差點被
車撞倒,是你幫了我。再說,我始終是個男人,總不能那麼記仇,眼看着你被人打死而不幫你吧?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一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聽到他這麼說後,謝宛茵猶豫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謝宛茵對他說:“其實你還記得在S城的時候嗎?在S城的時候我去跳樓,你救了我,我還拖了你一起去酒吧,接着還有人拿你的裸照來勒索你。我沒有跟你上過牀,也沒有跟你要過裸照。”
“啊?”遊少祈站了起來,望着她,捏着她的手,有些激動的說:“怎麼可能?我看到那照片上的女人跟你有幾分相似。”
“跟我長得差不多的女人化裝之後,你把她錯認成我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平時在酒吧裡工作都是化着濃妝,我卸了妝我的朋友們都壓根不知道那是我。”她苦笑着說。
遊少祈聽她說完,再仔細的想了想,似乎自己看到的那段攝像片斷的確是不是很像謝宛茵。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要引誘我?”遊少祈望着她很生氣的說。
“我接了一個電話,有人讓我幫他做完這件事。本來他給我開出的條件裡還有陪你上牀,就給我三百萬,但是我做不到這一步,只能做到把你騙到賓館,他就給了我一百萬,接下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遊少祈聽她說完,有些惱怒的道:“你說有人讓你這麼做?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有人跟我電話聯繫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聽她說完之後,遊少祈一時陷入了沉思中,按照她的說法,是有人讓她這麼做,就是說有人故意要整垮自己,可是到底是誰對自己存了這種心呢?
“你爲什麼會來了澳洲?”遊少祈問道。
謝宛茵苦笑着說:“我之所以來澳洲,是爲了給我弟弟看病。我之所以答應那些人做這些事,也是爲了給我弟弟看病,我帶着我弟弟來了澳洲後,才發現我手頭的存款根本就不夠,要給他把病看好,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於是我就只好重操舊業,繼續到酒吧裡去做啤酒妹,在人前我裝得風情萬種,我被迫跟他們虛與委蛇,被迫做一些我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掙錢就只
是爲了給我弟弟治病,可是我掙來的錢仍舊不夠,沒有辦法之下,我就去借了高利貸,我還去陪伴一些人聊天,還陪着他們喝酒,有時候接到他們的電話,我也會出去。但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陪他們聊天喝酒,有時候遇到有人想對我用強,每次我都拿出提前藏好的報警系統來報警,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他們就更加的在一些地方抹黑我。”謝宛茵咬着嘴脣有些悲痛的說道。
聽她說完,遊少祈則不可思議的望着她,說:“你說你以前從來沒有跟男人上過牀?可是上次我看到有幾個日本人把你拖到……”
“不錯,是我得罪了那幾個日本人。他們非要讓我陪他們出去開房,我不答應,他們就強行把我拖走,那次多虧了你。”她臉色有些緋紅的說道。
遊少祈聽她說完,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真的沒有跟男人發生過關係,那麼她跟自己豈不是……豈不是第一次。
遊少祈睜大了眼睛,有些猶豫的望着她問道:“你爲什麼會同我……同我上牀?”他問這個問題有些尷尬。
“爲了謝謝你。”謝宛茵乾脆的回答:“你幫了我很多次,而且還幫我還清了欠款,我願意同你上牀,作爲對你的感謝。那些錢我一時半會也還不了你了,只有用我的身體來感謝你。”她說這些話斬釘截鐵。
遊少祈的心裡卻冷了半截,要是她真是爲了感激自己才同自己上牀的話,那豈不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自己?遊少祈想到這裡,臉色有些發熱,擡頭看,見她低着頭,抿着嘴,穿着白色的病服,越發的顯得清麗動人。
遊少祈的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失落,歡喜的是她真的不是一個人儘可夫的人,失落的是她沒有愛過自己,遊少祈坐在她的病牀邊,望着她,對她說道:“我……”卻又說不出話來。
謝宛茵擡起頭來忽閃着明亮的大眼睛,對他說:“謝謝你。”
“不要謝我,你因爲感激我纔跟我上牀,說明原來我可以倚靠的只有金錢了。”他有些自嘲的說。
“不是這樣的,你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謝宛茵說着,便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把自己的紅脣送到遊少祈的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