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堅被她拉着手,有一瞬間的驚喜,但是理智促使他輕輕地把夏菲菲的手推開,對她露出一個極溫柔的笑容,說:“很晚了,你睡吧,晚安!”
“喂!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睡進來,我出去睡!”夏菲菲有些羞惱地喊着。
“晚安!夏菲菲小姐!祝你好夢!”門被關上了,門外傳來阿堅的聲音,接着是關客廳燈的聲音。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夏菲菲躺在阿堅的牀上,心裡特別的踏實,從未有過這種安心,她閉上眼慢慢地睡着了。
天亮了,窗簾的薄紗透進縷縷晨光,葉如海醒了過來,手無意中碰觸到一個軟軟的身體,瞬間象觸電般縮回。
“啊!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他從牀上跳起來,站在牀下看着牀上那團人。
感覺到一絲涼意,才發覺自己什麼時候脫去了衣服都不知道,隱約記得自己和外地來的一幫同學在夜店喝醉了,還是自己打的電話,叫妹妹去接的他,幫他開車送他回家……等等,這不是自己的家,這是哪兒?
待看清楚屋內的陳設之後才明白了,這是在李泰澤總統套房隔壁的客房。
可是,牀上的人是怎麼回事兒?
葉如海趕緊扯過一條浴巾圍在自己腰間,一把掀起被子,怒斥:“起來!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睡在我的牀上!”
牀上的女孩夢裡頓覺一股冷氣襲身,疲倦地睜開雙眼,心裡也有些不高興。
“啊!你是誰?”這回換了女孩尖銳的聲音,她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昨晚那個要買她的男人。
“不錯!膽子挺大,睡在我的牀上還問我是誰?你自己是誰?你怎麼進來的?”葉如海的怒火已經快到極點。
女孩驚恐地環顧四周,發現不對勁,不是自己昨晚跟李泰澤進的那個房間,那是個豪華的套房,裡面還有客廳、有會客室、書房、奢華的臥室……完全不象這裡就這麼一間酒店標準設備的房間。難道?自己進錯了房間?
想起自己昨晚端着醒酒湯到處找李泰澤的房門,最後進了一間虛掩着的房裡。
進來後見男人已躺進了被窩裡,她還扶着他起來喝了醒酒湯,結果那湯只喝了一半,她整個人就被他拽倒在牀上……
“我……我……我進錯房間了!”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叫許可,是L大學歷史系大三的學生,很小就沒了母親,從小跟勤勞的父親相依爲命,半個月前突然查出父親得了胃癌,她的整個天都塌了,大學期間在校外給人做家教掙的錢,加上父親自己平時省吃儉用攢下的一點點積蓄,全部交給了醫院,還是杯水車薪。
她到處找親戚朋友借錢,不是躲她躲得遠遠的,就是同情地拿一百兩百給她,說,你拿去用吧,不用還了。那鄙夷的眼神讓她永遠也忘不了。
最後她實在沒辦法,爸爸在醫院等着手術,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就這麼走了。她必須救爸爸!
於是,她去找了吳坤地那個暴發戶開發商,願意把自己的初夜賣給他,他曾經想拆他們家那片房子,去過她家幾次動員她爸爸搬遷,所以她認得他。
但是吳坤地色迷迷的看着美麗動人的她說,他已經不是這片地的開發商了,如果她需要錢,他可以給她推薦一個最好的買主,絕對能賣到好價錢。
昨天吳坤地請李泰澤去夜總會,把許可也帶去了,說要給李總裁介紹一位學生妹。
李泰澤可不是那種買春的人,最討厭做這種事,正要斥責吳坤地的時候,他對上了許可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那雙眼睛太象潘璐的眼睛了,連眼神都那麼象。
所以李泰澤把她留下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吳坤地趁機把許可的情況告訴了李泰澤,李泰澤明白他們的意思了,相信吳坤地不敢編造一個虛假身世來博他同情,吳坤地知道後果。
李泰澤當即答應,只要許可陪他一夜,明早會給她一筆足夠救她爸爸的錢。
可是……可是自己進錯了房間,初夜交給了一個陌生男人!不僅清白沒了,還連救爸爸的錢也沒了!能不傷心得痛哭嗎?
葉如海聽明白了,原來她昨晚是李泰澤叫來的女人,結果卻被自己給睡了,還真滑稽,李泰澤知道後不知會怎麼想。
他眼角瞥見雪白的牀單上那一處刺眼的血跡,聽她說得聲淚俱下,心裡不安起來,再看着她全身上下被自己粗魯的行爲留下的痕跡,心中不忍。
葉如海拿起皮包,抽出一張支票,填了個數字,拿着一張自己名片一起遞給她:“這個要是不夠的話,你再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正在痛哭的許可止住了哭聲,怔怔地望着她遞過來的支票,看着上面那一長串的數字,愣住了。
“先生……這……這……”她不敢去接,他一個陌生人,雖然把自己給……但事先並未談好,他怎麼可能會給自己這麼多的錢?50萬啊!即使是李泰澤,她也沒有指望陪他一夜會給她這麼多。
“拿去吧,昨夜……就當是我買了也一樣。”葉如海語氣柔了些:“以後別再幹這種傻事了,你一個女孩子,萬一遇上心理變態的人,可有你好受……”突然葉如海停住了,又看見她傷痕累累的身體,實在好諷刺,感覺自己那一句“心理變態”是在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