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璐洗漱好,頭髮也吹乾了,頭髮隨意地挽了起來,換了一件米黃色的一字領的連衣裙,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施脂粉,還是一副高中小女生的清新模樣走了出來。
病房裡的四個人心裡都不約而同的想:她真美,難怪泰澤(總裁)會對她這癡迷。
“璐璐,這裡是酒店煲的粥,你們倆吃的,你一會兒先吃點兒,你晚飯都沒吃呢。等半夜泰澤醒了喂他吃點兒,不吃體力不支怎麼辦?”夏菲菲指着牀頭櫃上的保溫桶說。
潘璐看了一眼,依舊一言不發地走到牀前坐下,呆呆地看了李泰澤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到他們四人面前,說:“你們,回去吧,這裡有我呢,我今晚在這兒陪他。”
“你一個人陪他哪行?一會兒麻藥過後他就會醒來,你搞不定他的。”夏菲菲指的是李泰澤要起夜怎麼辦?
“是呀,潘小姐,你也陪了大半天了,還是你先回去,讓阿堅送你回去,我們幾個在這守着。”陳銘凱勸着。
“我不走!我要在這兒陪着他,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潘璐臉上有些不高興,讓她回去她很生氣,這是她的男人,應當由她在這兒陪着。
“好了,那就這樣吧,我們幾個都走,阿堅留下來,阿堅你呆在外面一間休息,沒事兒不要隨便亂進來,璐璐你有事兒就喊阿堅。你一個人在這陪是不行的,半夜換藥水、起來上廁所等等,你根本沒那麼大力氣,泰澤受傷了,他自己使不出勁兒,得完全靠別人幫他,你一個人吃不消,再讓他不小心摔倒拉開傷口就麻煩了。”夏菲菲認真跟潘璐分析說。
潘璐一聽,夏菲菲說得很有道理,我是可以咬牙堅持幫他做,但自己確實沒那麼大力氣扶他,萬一真害他摔倒了他該更疼了。
阿堅也趁機說:“我是老闆的保鏢,理應我留下來陪他,我就睡在外面一間,有事兒喊我就行了。”
“那好吧。”潘璐點點頭,不再堅持了。
“那,我們三個走吧,凱哥先送我回家,你和小兮再回去。”夏菲菲由於是和李泰澤一起長大的,所以李泰澤有事她都很主動的以“孃家人”的身份安排着。
“行,就這麼定了,潘小姐、阿堅,我們走了,有事兒打電話。”陳銘凱拉着林小兮,跟着夏菲菲一起走了。
阿堅一聲不吭地走到外面一間,把中間的門關上了。
病房裡只剩下潘璐和李泰澤倆人,她依舊坐在牀前,雙手摟着他的頭,心疼的把臉貼在他的臉上,親吻着他的臉。
他已經醒了,背部開始隱隱作痛,但是當他感覺到一雙溫暖柔軟的手抱着自己時,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兒,他不動了,裝作還沒醒,繼續享受着被摟在她懷裡的感覺。
“泰澤,你今天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一直......一直以爲你心裡沒有我......今天才知道......你爲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邊說又邊輕聲哭了起來。
“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疼嗎?看到你流那麼多的血,我恨不得那個被砍的人是我自己。”
“你怎麼這麼傻,還等我四年,把自己等老了,萬一我不在了、或者我已經嫁人了,你不是白等了嗎?你這個笨男人!”
“我終於知道你愛我了,可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爲了你,我在里昂從來不去跟任何人交往,我怕自己會經不起誘惑,我讓自己過着單調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讓自己很忙碌很忙碌。”
“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回國了,而你已經結婚了,我也就死心了,我就回法國嫁人,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現在,我還要回法國去,要半年後才能真正回來,這半年你怎麼辦呢?你會放我走嗎?”
“你要快點兒好起來,等我回來時,我會送給你一件天大的禮物,你絕對想都想不到的禮物,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喜歡......”
“我一定會喜歡......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歡!”李泰澤的聲音在潘璐懷裡響起。
潘璐嚇一跳,條件反射地鬆來手,看着他:“你......你醒啦?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你剛纔說要送我禮物的時候醒了。”他狡黠地眨眨眼說。
他不能讓她知道她剛纔摟着他的時候就醒了,不能讓她知道她說的話他全部聽見了,他知道她臉皮薄,要是知道自己說的話被他裝睡聽去了,她會暴跳起來,會跑人的。
“哦。潘璐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只聽到這一句沒關係,要是全被他聽到了,那可就難爲情死了。
他忍着背上的疼痛,皺着眉頭,頭擡起來看着她。
“寶貝兒,我沒想到你會留下來陪我。”他一臉滿足地說。
“......”她低着頭,咬着下脣,沒有說話。
“你穿這件裙子真好看,好美!”他看見了角落裡放着她換下來的帶着他的血的衣服,腦中想起了她緊緊抱着自己、害怕自己重重摔下去的情景,血就是那時候染在她衣服上的。
“......”
“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心疼我,謝謝你璐璐!”李泰澤柔聲說。
“......”謝我?糟糕,腦子摔壞了?明明是你救了我,我該謝你纔是,潘璐沒說出來。
“謝謝你心疼我!”李泰澤嘴角翹起,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這男人會讀心術嗎?
“寶貝兒,對不起!本來想帶你去吃最新鮮的海鮮,剛下船的,沒想到......”他一下太激動,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疼得直皺眉。
“好了好了,你別再說話了,別動,纔剛縫好的線,要是扯裂了傷口就麻煩了,受二茬罪更疼了。”潘璐心疼得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嚇得臉色慘白,忙幫他把手和頭換了個姿勢。
“沒事兒,說話可以,我不再亂動就是了。”他象做錯事的小學生,“嘿嘿”的笑着。
“對了,你光把頭擡起一點兒會扯到傷口嗎?”潘璐問:“你慢慢試試,象剛醒時那樣兒。”
“可以,怎麼了?”李泰澤擡起頭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