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泰澤答應得這麼爽快,潘璐有一種被他算計了的感覺,他擺明了就是在等着自己說出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那他爲什麼不早問她?
再過些日子她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她又得飛回里昂去,她還不知道說出真相後他要如何對自己。
算了,既然都承諾要說了,那就說吧,是殺是剮聽天由命!
潘璐深吸了一口氣說:“超然是我的孩子......”就沒再說下去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只夠說出這半句。
“他......他是......你的孩子?他現在多大了?”這回換李泰澤激動起來,本來已經知道潘璐要說的就是這個了,但是當真正聽到從潘璐口中承認超然是她的孩子時,他還是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
“是!他4虛歲了。”潘璐頭轉向別處,她知道此刻那雙似要吃人般的眼睛正跟狼似的盯着她。
“也就是......3周多?他......他是我的孩子?”李泰澤的聲音此時顫抖得更加的厲害,激動得雙手不知放哪裡纔好,雙眼期待地看着潘璐。
“不!他是我的孩子!”潘璐突然轉過來,盯着他大聲地說。
“你離開家時,已經懷孕了,超然是我的孩子?”李泰澤再次向她證實。
“我......沒懷孕!”潘璐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想承認在他家的時候自己就懷孕了,她不喜歡那段日子,寧願沒有那段日子!
“換衣服!你跟我走!”李泰澤一把抓過潘璐,不由分說地把她身上的睡衣脫了,拿過一條裙子給她套上,再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
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拉起她就走。
“你要拉我去哪裡?”潘璐使勁掙扎着,這大半夜的,他要發什麼瘋?
“回家!”李泰澤氣憤自己前面給了她不向她發脾氣的承諾,此刻他需要發一通脾氣,可是還得忍着。
“回......哪個家?回家做什麼?”潘璐緊緊抓着門框不肯出去。
他把她的手從門框上掰開,乾脆橫抱着她朝電梯奔去:“回家看證據!”
“你放我下來!找什麼證據?你瘋了?”潘璐不明白他要找什麼證據,也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帶她回牡丹園她的家?還是佳汐雅苑他的家。
“等到了家你就知道了,我要讓你在證據面前抵不了賴!”李泰澤黑着臉不顧她的捶打,按下了電梯按鍵。
李泰澤幫潘璐繫好安全帶,夜裡街上幾乎沒有行人,車也很少,道路顯得異常寬闊。
他一路狂飆車,只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到了他的別墅前。
他把車停好,抱着她下車進了別墅。
別墅裡靜悄悄的,周媽已經睡下了,客廳裡有一盞夜燈亮着,那是細心的周媽爲李泰澤亮的,周媽說那燈不費電,亮着燈他隨時回家來開門進來不會黑到摔跤。
他抱着她上了樓,直奔自己臥室跑去。
進了臥室,他把她放在沙發上,打開所有的燈,屋裡頓時一片明亮。
潘璐環顧着這間曾給自己帶來歡樂和悲傷的臥室,幾年了,臥室的陳設一點兒都沒有變,傢俱、牆、各種裝飾品、牀,牀上的一切也都沒變,還是她離開時的那套牀單被褥。
她並不知道這間臥室的擺設曾經被葉如雲搞得亂七八糟,這次潘璐回來李泰澤特意又請人來恢復到她當年在這裡時的模樣。
李泰澤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冷語說:“打開它!”
潘璐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茶几上的盒子,問:“這裡面是什麼?”
“證據,我兒子的證據!”某人的霸道專橫又來了。
“什麼你兒子?”潘璐翻了一個白眼,賭着氣打開蓋子。
盒子裡,躺着一本病歷本,病歷本的上面橫着一條早孕試紙,看得出已經是使用過的,而且很久了,試條上一道紅槓顏色雖然已經淡去,但依然清晰,一道似乎也是紅槓卻有些模糊。
她放下試條,拿出那本病歷,封面上”潘璐“二字她看清楚了,這是自己的病歷,可是自己的病歷怎麼會在這裡?是什麼時候的病歷?
她翻開病歷,裡面還有一張B超單......她頓時全明白了,剛纔那根試條就是自己當年剛懷上超然時,自己偷偷驗過的。這本病歷就是自己去醫院做檢查時的病歷,她當時是把這兩樣都放在隔壁那間她睡的臥室櫃子的最底層抽屜裡。
看來當初葉如雲收拾她房裡的東西時並沒有去拉開底下的抽屜,要不憑她葉如雲當時對她的嫉恨,一定會扔了這兩樣東西。
而自己當時幾乎是被趕出去的,在樓下拖起行李箱就走了,完全把這兩樣東西給忘記了。
可是放在那麼不起眼的地方,他李泰澤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你是不是很奇怪這兩個證據怎麼被我發現了?“李泰澤得意地問。
暈!要不要這麼驚怵?發現就發現了,有什麼好得意的?潘璐沒吭聲,連翻了兩個白眼給他。
李泰澤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她,柔聲說:“在你走後,我瘋了似的到處找你,以爲你只是躲在哪兒躲幾天,氣消了會出來的。”
“可是很多天後依然找不到你,那段日子我簡直生不如死,最害怕回到這裡來,一回這裡就會想到你。”
“我後來進你住的那間房去想你,到處找有沒有你留下來的東西,哪怕一張白紙也好,好歹算是你留給我的一個念想。”
“於是在櫥子的最底層抽屜裡,我找到這兩個東西,看了之後我真恨不得抽死自己,原來那段時間你不是故意跟我作對嘔吐,你是孕吐。”
“想想我對你做了什麼?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在懷疑你、欺負你,害你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你離開我是老天爺對我的報復,我應得的報應。”
“可是你現在回來了,說明老天爺對我懲罰已滿,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我萬萬沒想到,你在那麼艱難的時期會留下我的孩子,你那時候還那麼的小,一想到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邊帶孩子,一邊讀書,我就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