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低聲問道:“你,會跳舞嗎?”
“……會。”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承認了,她跟爸爸參加過類似這樣的晚宴,不是應該先開席麼?肚子還餓着呢,怎麼這裡先開始舞會呀?
好象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李泰澤在她耳邊說道:“泰華與人不同的規矩,先跳一曲舞再開席。”
“這什麼奇葩規定?”潘璐沒好氣的嘟着嘴。
他戲謔地說:“我的規定,怎麼?不行麼?”她沒再說話,只當他是開玩笑,而且是個非常不好笑的玩笑。
“泰澤!你怎麼一個人先來了!”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倆人都下意識的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只見葉如雲穿着一身火紅色的晚禮服,踩着巨高的細高跟鞋衝到了他們面前,瞥見挽着李泰澤胳膊的潘璐,頓時心裡很不爽,一把推開潘璐,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泰澤,你今晚的女伴不是我嗎?你怎麼帶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葉如雲不悅的對李泰澤說,眼睛還不忘狠狠的瞪了潘璐一下。
前面八卦的那些女賓客們見有熱鬧可瞧,全都聚攏過來看。
“你怎麼來了?”李泰澤語氣比平常更加冰冷,轉身對身後的吳坤地說:“吳總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不是需要請柬才能進場嗎?”
吳坤地一臉懵懵的看看李泰澤,又看看葉如雲,他的確是沒給請柬給葉如雲,他也不懂這女人是怎麼上來的。
可是這女人不是你李泰澤的緋聞女友嗎?她怎麼就跑來了?難道今晚她是來砸場子的?
他偷偷的退後兩步,朝自己的秘書招了招手,秘書過來了,他對秘書耳語道:“你們幾個今晚留心這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千萬別讓她把我們的宴會搞砸了!”
“我進你的酒店還需要請柬嗎?”葉如雲得意的看着李泰澤。
他的酒店?泰華酒店是他的?她一直只覺得“泰華”兩個字好難聽,這麼豪華的酒店取個那麼俗氣的名字,原來是他開的,跟他的名字有個相同的“泰”字。
“我今晚的女伴是我的未—婚—妻,潘小姐!”李泰澤故意一字一頓的說。
“什麼?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之前怎麼從沒見過她?你從哪租來的?”她以爲李泰澤是因爲她那次給他酒裡下藥的事而故意氣她,故意臨時租個女人來,她沒認出潘璐就是那日在牛排館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女孩兒。
李泰澤看着葉如雲,嘴角浮出一抹譏誚的笑,牽着潘璐的手走上臺。
他拿起麥克風:“各位,本人李泰澤在此宣佈,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人,那就是我身邊這位潘小姐!”
然後放下麥克風走下臺,看也不看葉如雲一眼,朝李坤地說道:“抱歉!出了點小插曲,舞會請開始吧!”
“哎!好!”李坤地猶如得了聖旨般,朝他的助理示意。
音樂緩緩響起,他伸出手向潘璐做了個請的動作,她跟他步入舞池。
隨即,其他人也一對對步入舞池跳起來,沒人理會葉如雲的存在,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表情比哭還難看,她是想哭來着,但死死忍住了,畢竟她葉家還是要臉的,雖然她今晚在大庭廣衆之下已經丟臉了。
阿堅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葉助理,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走開,我自己會回去,我要看看那女人到底是誰?!”說罷咬了咬嘴脣,狠狠的將阿堅推開。
一曲終了,李泰澤帶着潘璐走向葉如雲對面的休息區坐下。
葉如雲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快步走過去站在潘璐右側,伸手想去摘下潘璐頭上的帽子。
突然她的手被一隻大手用力捏住了,她吃痛的回頭看去,是阿堅在阻止她。
“阿堅,把任何一個干擾我們的人丟出去!”李泰澤冰冷的嘴角擠出這句話。
“葉助理,請吧!自己走比較好。”阿堅伸出手朝門口示意。
“李泰澤,你給我記住!你會爲今晚的行爲後悔的!”說完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朝外走去。
看着她下去的背影,潘璐在心裡嘆息,怎麼這麼一個大美女喜歡自個兒貼上來受辱啊?邊想邊搖頭。
“你搖什麼頭?”李泰澤不滿的問。
“沒什麼?”我搖頭關你什麼事呀?以爲有把柄要挾我就可以管我這麼多嗎?哼!她頭扭向一邊。
“舞會結束,請大家到牡丹廳入席!”主持人那好聽的聲音在大廳響起,潘璐此時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了。
李泰澤伸了伸胳膊,她挽住他,一起朝牡丹廳走去。
沒想到牡丹廳比剛纔那個大廳更大,裡面擺了大致三十多桌,酒店服務員站在兩旁迎接大家入廳,桌上放着每位賓客的名牌,每位來賓按照名牌就座。
李泰澤和潘璐被安排在主桌,主桌沒有放名牌,由宴會的主人吳坤地安排就座,顯得對重要客人的尊重。
席間李泰澤一直在偷偷觀察潘璐的舉動,從她拿餐具、口布,到吃每道菜時的姿勢、吃相,雖然倆人是並排坐在一起,但是她的各個細節全都映入他的眼裡。
這完全不象是普通人家女孩兒的教養,普通人家象這麼小年紀的女孩兒完全還不懂這些宴會禮儀和餐桌禮儀,而她的每個舉動、每個動作都是這麼的嫺熟。
從她的坐姿到取菜舀湯,完全就是一個相當有教養的家庭教育出來的女孩兒。
看來雪萊還是沒有對他說實話,前兩天他特意打電話給雪萊,逼問潘璐的真實身份,結果她只透露她姓潘,只是普通人家女兒,學習成績很好,剛考上了他住的別墅區不遠處的L大學。
其他就再也不肯說了,並保證所言絕對真實,現在看來雪萊即使沒撒謊,那也是有保留了。
他眯着眼看着桌上,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敲着,潘璐轉頭看了看他的臉,又低頭看了看他的手,問:“你怎麼了?”
“你會喝酒嗎?”他答非所問。
一聽他問她會不會喝酒,她臉立即就紅了,想起了該死的那次和安靜的KTV喝酒,差點落入一個混蛋之手不說,最後還……還是落入了另一個混蛋之手。
她臉色難看起來,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再睜開,深呼吸了一下。
她不願意去想那件事,也學着他以往的口氣,冷冷的說:“不會!”簡單、乾脆。
“一會兒吳坤地要挨桌敬酒……”李泰澤提醒她。
“你替我喝!”她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我要是不替你喝呢?”他戲謔的淺笑。
“我喝醉了丟的是你的臉!”她不願再多跟他討論喝酒的問題,頭扭開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