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瑤內心其實很矛盾,她也希望自己優秀的女兒能到這兩大世界聞名的公司去歷練歷練,但是自己家的公司也希望女兒來管理,而且可以依仗女兒頭頂的光環,讓潘氏走得更高更遠。
而且女婿年紀也不小了,若是自己女兒常年在國外工作,對女婿也不公平。
所以,她馬上又說:“璐璐,咱家的公司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還有泰澤的公司也是,泰澤的公司雖然目前有娜娜和安東尼在,但是他們一旦合約滿了之後會不會繼續留下來也不知道......”
“媽媽,您說的我都懂,可是......您先讓我考慮一下吧。”潘璐有些猶豫不決。
實際上在那兩家公司向她發出邀請的時候,潘璐是動搖的,她很想進入那樣的大公司去鍛鍊自己,順便取取經,對將來自己回潘氏去掌舵有利無弊。
就如同媽媽說的,這兩家公司是無數服裝設計師們的夢,只要是這兩家公司出來的設計師,那都是其他服裝公司爭搶的對象。
更何況象潘璐這樣的,還未畢業就已經自帶各種光環的頂級設計師。
“好吧,那你好好考慮考慮,你也替泰澤和超然考慮考慮,媽媽先掛電話了啊,最近你就專心準備畢業的事吧,別老打電話,我和你爸爸在外不一定都有信號。”林姿瑤有些累了,交代幾句就掛了電話。
她已經瞭解了李泰澤的脾氣,璐璐只有半年就畢業,他都堅決要去里昂陪着她,要是璐璐在國外工作幾年,李泰澤還不知道要做出怎樣瘋狂的事來。
所以還是要儘量勸女兒回國來,而且經過這次車禍,自己確實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希望女兒能回到身邊來幫幫她。
潘永年的公寓裡,他滿臉愁容地打開門,朱堅站在門外低着頭不敢正視他。
“進來吧,跟我上樓。”潘永年扭了一下頭示意他跟上去。
到了潘永年的書房,潘永年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用眼睛示意朱堅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這幾天怎樣了?都半個多月了,連潘士斌是死是活都還查不到嗎?”潘永年的臉上有了怒色。
“先生,基本已經查到了,潘士斌就在第一醫院裡,但是沒查到他的病房,只查到林姿瑤在一間特護病房裡,門口有保鏢守着,除了醫生和護士,誰也進不去。”朱堅今天的語氣有些疲倦。
“知道了,還查到什麼?”潘永年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朱堅。
這個朱堅這些年來跟隨他一直忠心耿耿,對他從來不會有半點隱瞞,可是最近朱堅的行爲有些怪異,這讓平時就比較敏銳的潘永年起了疑心,對朱堅也就小心了起來。
“林姿瑤當時受的只是輕微傷,目前已經無大礙,原本是可以出院的,但不知爲什麼,醫院不讓她辦出院。”朱堅有些不解。
“我明白了,說明潘士斌要麼已經不在了,要麼傷得非常重或者還在危險中。”潘永年冷冷地說了一句。
“爲什麼?”朱堅這下更不理解了。
“這一看就是李泰澤的手筆,他怕他的岳母出了院要去找潘士斌,所以儘管她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但醫生可以儘量找些理由阻止她出院。”潘永年可不傻,一聽醫院不讓林姿瑤出院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按照當時車禍現場的情況來看,潘士斌開的那部路虎已經撞爛,而且他明顯是爲了保護妻子而把方向盤打向右邊,他自己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他會不會當晚已經?”朱堅小心地說着自己的推測。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但是根據我們查到的當時現場的照片來看,潘士斌那部車雖然車頭已經完全報廢,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駕駛室卻有個能容人的空間,潘士斌當時很幸運的沒有被撞爛,很有可能他活下來了。”潘永年的眼裡起了亮光,他希望潘士斌活着。
只有潘士斌活着,他的目的才能達到。
“那......這麼說,潘士斌目前還在危險期?被保護起來了?”朱堅驚訝地問。
“你剛纔不是說林姿瑤的病房門口有保鏢把守嗎?在去查,看看第一醫院還有什麼地方有人把守。”潘永年相信,只要潘士斌還活着,那麼李泰澤就更會派人保護他,依照這點去找就簡單多了。
“好!那......先生,我......先走了。”朱堅轉過身去。
“等一等!”潘永年叫住他:“你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先生還有什麼事?”朱堅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下。
“你有事瞞着我?”潘永年直接問。
“......沒有......”朱堅的內心在掙扎。
“你說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怪你,你在我的心裡,比親兄弟還親。”潘永年嘆了一口氣。
對於朱堅,他有着兄弟一般的感情,朱堅幫過他太多了,也在危險的時刻救過他。
所以,無論朱堅做了什麼事,他都能選擇原諒他。
“先生......”朱堅感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潘永年的心目中是這樣的位置,一直以來他們只是保持着上下屬、和僱傭關係,甚至連友情他都不敢去想。
“說吧,我都能承受,我孤身一人,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嗎?”潘永年只希望面前這個自己最信任的人不要欺騙自己,也不要有事隱瞞自己。
“先生,我說了......你能......能放過她嗎?”朱堅艱難地說着。
“誰?放過誰?”潘永年很驚訝,不知道朱堅要說誰。
她?他?那是誰?
“葉如雲......”朱堅無力地垂下頭。
“葉如雲怎麼了?”潘永年還是不明白,難道這個女人就是朱堅這半個多月來心緒不安、言行怪異的原因?
“葉如雲她......潘......潘士斌......是她殺的......”朱堅鼓起了勇氣,做了個這輩子他認爲最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