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你家很近又怎樣?學校又不是你家辦的。”她很不以爲然。
“難道你不開心今後上學不用早起趕車嗎?更不用住到學校的寢室裡與同學擁擠,不用吃學校食堂難吃的飯菜。”他得意地說道。
“我上大學跟你家離學校近有什麼關係嗎?我是不會住在你家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咱倆橋歸橋,路歸路,你要是做得到,見面也算是朋友,做不到就連陌生人都不是!”她可不跟他客氣了現在。
“口氣倒是挺硬的,可惜我現在不與你生氣了,也再不威脅你了,你會願意住在家裡的。”他狡黠的一笑,深邃的眸子裡不知藏了什麼東西,讓人看不懂。
“不威脅我了?那你把那該死的視頻交給我!”她朝他伸出手。
“……”他倒忘了這回事,被她一問,倒一下子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是說真話?還是繼續裝?他知道說真話的結果就是她大發脾氣跑了。
算了,讓她自己選擇吧。
“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他突然認真的問。
“當然想聽真話,我最恨假話,最恨被人欺騙了!”她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好,那我說了真話你不許生氣,更不許不理我?可以嗎?”他小心的看着她,很怕她又突然翻臉,好不容易剛剛建立起的這麼丁點微妙的關係,可別被一句真話給搞砸了呀。
“行,只要是真話,多難聽我都忍了,行了吧?說吧,本小姐有思想準備了。”潘璐屁股往沙發裡面挪了挪,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真話就是——從來沒有過什麼視頻!我房裡根本不會有監控探頭之類的東西!”他說完雙手握着她的一隻手,眼裡滿滿的全是擔心、害怕、還有,絲絲的驚慌。
她內心狂罵,這混蛋,竟然用個虛無的謊話逼迫自己一次又一次來給他家當下人!
但是剛纔自己保證了不生氣,儘管她此刻內心是崩潰的,但是表面上硬是擠出一絲假笑。
眼前一大片黑雨灑落下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被一個根本沒有的視頻控制了這麼一個多月,被他佔了便宜還怕了他一個多月!
暈死了,傳出去笑掉別人大牙!
“算了,不與小人一般見識!”她極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嘴上大度道,人卻已經站起來了。
“你……你要走?”剛纔不是答應了不會不理我嗎?他這後半句沒敢說出來,沒膽。
人生真是處處是戲,太戲劇性了,之前還是她跟只受驚的小老鼠似的,整天怕他這、怕他那,只因那個“視頻”。
現在全盤反了過來,這個不可一世的混蛋瞬間慫了,換他低聲下氣的。
看着他這樣子,潘璐心裡不但不生氣,反而想大笑,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一個多月呢,自己就翻身做主人了。
應該改爲三十天河東、三十天河西,她得意的想着,嘴角不由得往上揚起,眼裡那抹灰暗變得光亮起來。
他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她臉上豐富的變化,她,不生氣了?還這麼高興?
他突然覺得有些胃疼,難道真是年紀大了適應不了小孩的世界?前一秒咬牙切齒跟深仇大恨似的,後一秒煥發光彩熱情洋溢,這叫他這磨鍊了三十多年的心臟怎麼承受得了?
“我不走了!我決定了,上大學期間就住你家,我會算房租給你,我自己挑選一間客房,門和鎖都要換了,明天我就找人來換。”她站在他面前,雙手叉着那不禁一握的細腰,盤算着還要改變什麼。
額!要命,他突然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明明是個唯唯諾諾、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陌生?
眼角瞥見他的神色,潘璐心裡樂開了花,哼!奴役她那麼久,總算有了報仇的機會,看我如何整治你。
“好吧,你還想換什麼都行,我馬上安排人來換。”他無奈的妥協,只要她願意住進來就行。
“不需要!不勞您大駕!我自己找人,你安排的我不放心!還有,我們先約法三章,你同意我就搬進來,不同意就當咱倆什麼都沒提過。”她眼珠子一轉,又生出一計。
“行,都依你,別說約法三章,就是三十章都依你。”李泰澤快要被這小女人給打敗了。
“一、不許進我房間半步,看一眼都不行。”
“二、我們只是房東與租客的關係,見面還是客氣點好。”
“三、有時候我會帶我男朋友來玩,你不許出現,別讓我男朋友誤會。”
“如果這些你都能做到,那就這麼定了,怎樣?”說完眼巴巴的仰着臉看他,等他答案。
該死的,前面兩條勉強可以同意,第三條簡直是要逼瘋了他。
“你有男朋友了?”他忍着怒氣問道,喉結因怒氣而一動一動的,她跟他不是第一次嗎?什麼時候冒出個混蛋男朋友來了?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會沒有,聽說大學裡是少男少女戀愛的樂園,我想我也不例外,一定會在校園裡邂逅我的白馬王子。”她得意地笑着,眼裡一絲都不放過他的表情,她就是要看他生氣,氣死好了,誰讓他之前那麼可惡,敢那麼欺負自己。
他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鬆了鬆領口的襯衫鈕釦,突然覺得扣最上面這個鈕釦真蠢,會勒死人的。
沒有男朋友就好,想得倒美,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邂逅你那什麼見鬼的白馬王子的,我就是你的白馬王子!他在心裡憤憤然。
“行,都答應你。”他裝作很輕快的回答。
“啊?這就答應了?”這倒讓她瞬間覺得不好玩了,他不是應該憤怒反抗一番嘛?怎麼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這倒讓她有些失落了。
“答應了,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這下你放心了吧?”他笑得很讓人捉摸不透,可是潘璐這下並沒有注意到,光聽他說答應了。
看她臉皺得快成一朵菊花了,滿臉的失落,他心裡在大笑,要不是怕激怒了這隻小刺蝟,他真忍不住就大笑出來了。小小年紀想跟我鬥,你還嫩着呢。
他今天才發現,逗她玩遠比裝作一副兇狠的樣子對她好玩多了,之前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會那麼殘忍的折磨她。
想到她那雙白皙細嫩的手每週末拿着抹布在擦着那些該死的櫥櫃時,他就悔恨不已,幸好那些活沒有把她的手給磨粗糙了,否則他絕不能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