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跑向大觀覽車旁,問站在下面仰望觀覽車的衛理斯:“這上去多久了?”
“剛上去一兩分鐘吧。”衛理斯沒看他,眼睛望着觀覽車。
李泰澤頓時急了,這大觀覽車80米高,轉一圈大概要十幾二十分鐘,轉到最高處的時候能俯瞰L市的全貌,這剛剛纔上去,在性急的李泰澤眼裡,那不得等半世紀那麼久呀?
於是他當即做了個最霸道的決定,打了個電話給肖朗,叫他馬上讓人把大觀覽車給停下。
這是L市最大的遊樂園,肖郎的母親開的。
兩分鐘不到,大觀覽車果真停下了,還在大家都以爲出了什麼故障的時候,李泰澤不固衛理斯詢問的目光,衝向超然那邊。
“對不起了衛夫人!我家中有點兒急事兒,我現在要帶兒子回去一趟,下週在來吧。”李泰澤一邊抱起兒子,一邊對坐在觀覽車裡的衛夫人說。
“是你讓觀覽車停下的?”衛夫人非常不悅,她和孫子正看得起勁呢,還想等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找找看自己小時候的家在哪個方位。
“是,抱歉!我趕時間。”李泰澤也不管她正在動怒,抱着兒子就走。
走到衛理斯身邊,拿出車鑰匙給他:“衛副總裁,抱歉了!我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車你幫我開回去吧。”
“發生了什麼事?沒車你怎麼.....”衛理斯看他神色不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時間解釋了,車你們用,我們打車回去。”李泰澤已抱着兒子跑向等在對面的潘璐。
他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拉着潘璐匆忙朝大門外走去。
“快,攔一輛車,咱們車留給衛夫人他們用。”李泰澤快速地說。
“哦,好。”潘璐忙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一家三口坐了進去,跟司機說了去牡丹園。
衛夫人滿臉怒氣地下了觀覽車,走到兒子身邊,憤憤地說:“太不象話了!這纔剛開始,都還沒到頂呢,就強制讓我們下來了。”
“前面我看到潘小姐好象接了個電話,應該出什麼事了,李泰澤就讓遊樂園關了觀覽車,接兒子走了。”衛理斯沒去在意母親的怒氣,他已經習慣了。
雖然他是母親的心頭寶,母親從來不對他動怒,但是公司的高層每一個都領教過母親的凌厲,所以他看習慣了。
“什麼?是那個女人出的妖娥子?我就說嘛,我和我孫子正玩得好好的呢,她是見不得我和我孫子在一起!這個女人不能留,留在泰澤身邊只會是個禍害!”衛夫人強悍專橫的一面又露出來了。
衛理斯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這大熱天的。
“媽媽,人家也許真是有什麼事,我看他們神色都不太對,大概發生什麼事兒了。”衛理斯推測。
“發生什麼事?能發生什麼事?還不是那個女人興風作浪!”衛夫人滿臉的恨意。
李泰澤這纔開始跟兒子解釋,超然被強行抱出來都沒有哭鬧,非常乖。
“對不起!寶貝兒,我們有急事要趕回外婆家,下次爸爸媽媽再帶你來玩,咱們再補行好不好?”李泰澤摟着兒子拼命地親。
“爸爸,是有什麼事呀?”超然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問。
李泰澤也不懂,他看向潘璐,潘璐一手拍着胸脯,壓抑着內心的激動,說:“是曾媽,她打電話來說,爸爸快要醒了!”
“什麼?真的?那可真是大喜事兒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李泰澤頓時高興得象個孩子似的。
“噢!外公要醒嘍!外公要醒嘍!”超然人雖小,卻也知道外公不用再躺在牀上是好事,拍着手高興地嚷着。
“太好了!老婆,等爸醒了,你也不用那麼辛苦了。”李泰澤抓着潘璐的手心疼地說。
“曾媽說,爸爸是被二叔氣醒了......”潘璐眼裡滿是對潘永年的控訴。
“二叔?永年?他氣醒了爸?”李泰澤突然間好象懂了。
他記得曾經楊希也跟他說過,連潘永年自己也跟他說過,說刺激植物人的大腦,也可以是親情之間的溝通,病人最愛的人經常和他說話,喚醒他的意識。
也可以用相反的方法去刺激他,讓他在夢中憤怒、心有不甘,或許就會激發出他的意識,這也是一種可行的方法。
看來潘永年就是用了這種方法,去大罵潘士斌不守信用,說好的轉讓股份呢?卻泡湯了。一定是這樣!
“我就說了這個潘永年不是個好人!我們潘家就不應該認他!”潘璐氣憤得直流淚,心疼昏睡中的爸爸還被那個二叔罵。
“璐璐,咱們得感謝二叔纔是,他那不是真罵咱爸,他是在用激將法刺激咱爸,好讓他早點兒醒來。”李泰澤只能這麼簡單地跟她解釋。
具體的還要等到家後問清楚情況才知道。
“他用的什麼激將法?他就是看爸爸昏睡中好欺負。”潘璐嘴一噘,不再做聲了。
車進了牡丹園,在潘家別墅外停了下來,李泰澤下了車,抱着兒子,抓着潘璐的手把她拉出來,朝別墅奔去。
“璐璐,你們回來了,快上樓去,夫人和二爺都在樓上。”蘇阿姨在客廳看見他們一家三口進來,忙迎上去說。
潘璐連忙跑上樓梯,李泰澤抱着兒子也跑上去:“老婆你慢點兒跑!”
到了最裡面一間大臥室,門開着,兩個女傭從裡面出來,朝李泰澤和潘璐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房裡,林姿瑤正握着潘士斌的一隻手,嘴裡不停的說着話,潘永年站在牀尾看着潘士斌。
潘璐和李泰澤衝進去,站在牀前。
只見潘士斌的雙眼微睜,嘴脣在輕微地顫動着,呼吸聲比原先昏睡時重了。
“爸爸!爸爸!我是璐璐!”潘璐撲過去,雙手輕推着。
潘士斌的眼皮跳了跳,似乎在努力睜開眼睛,但沒能睜開,只是微微露出一條縫隙,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珠正轉向潘璐。
“爸爸有意識了!泰澤你看,爸爸的眼睛正在看我呢。”潘璐高興得又哭又笑。